當夜幕緩緩降臨下來的時候,美國納斯達克方面的股市終於收盤。
青木國際公司在無比艱難的情況下,終於因爲獵鷹小組小組的不懈努力,穩固住了局勢,沒有全盤皆輸。
即便,任何人都明白,等到新一天的股市開盤,青木將會遭到新一輪更加猛烈的洗禮,如果青木拿不出足夠的資金去搏鬥,那麼,距離青木的防禦體系崩潰,近在咫尺。
這一場沒有硝煙的金融戰爭,實則剛剛開始罷了。
度假村,充滿硝煙的工作室內,顧青月正站在高臺上,對着下方獵鷹小組做着戰後的總結,分析着各種渠道接收到的信息。
而在另一邊,白秀和顧青青則都靜靜聽着,雖然白秀根本聽不懂那些讓人腦袋發脹的術語,但爲了身邊兩個女人,他必須得“堅挺”。
這一次青木公司所遇到的劫難,對於白秀來說,並沒有多大關係,可對顧青青卻是一次不可錯過的絕佳學習機會,非常有助於以後的發展。
“馬克,我讓你追蹤對方操盤手所在的位置,你可找到?”高臺上,顧青月發問道。
“BOSS,非常抱歉,由於對方也是罕見的精英老手,所以,我暫時還無法獲取他們的準確地址。”一個金髮英國帥哥站起來說道,“不過,請您放心,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會盡快破開他們防禦程序的。”
“你覺得我們現在時間還浪費得起麼?”顧青月冷哼道,俏臉冰冷,一雙眸子中射出的寒芒讓人心悸。
“給你最後一晚上時間,如果你在明天早晨還給不了我滿意答案的話,那今年你的所有獎金就別想要了!”
“喔,買噶地!”那名叫馬克的英國帥小夥用手捂住額頭,一副欲哭無淚的姿態。
只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人出言取笑,經過一天的爭鋒,讓獵鷹小組每一個成員都再也沒有了剛開始的嬉笑玩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肅和棘手,隱隱間還夾帶着一種興奮。
那是一種高手遇到高手之間的情緒,也只有同等級的高手,才能引發出這種既興奮又嚴肅的複雜心情。
正當這時,一陣電話鈴聲在寂靜的工作室響起,顧青月拿出手機,本來她想掛斷的,但看到名字後猶豫了下還是接起,問了聲:“怎麼了?”
“總裁,情況很不對勁!我剛纔打了七八家銀行行長的電話,他們不是沒人接聽,就是說各種敷衍的理由搪塞,根本不肯出半分錢,哪怕我們從來沒有什麼信用上的問題。”胡佳在電話裡帶幾分火氣地說。
顧青月伸手在自己的髮絲上捋了捋,聲音中沒什麼感情的波動,聽不出她的情緒到底怎樣:“知道了,你繼續打電話給其他有合作關係的銀行。同時從我們公司的幾大基金裡面抽出可用的資金。”
“總裁,你說的這一切我都已經提前做過了,只是我們這一次遭遇的對手實在是太強大,目前我們青木各項部門加起來的流動資金也只不過區區五百多億。想要在這一次戰爭中勝出,我估計資金至少需要兩千個億,這……這麼多錢我們從哪裡弄去啊!”胡佳語氣焦急道。
“兩千個億……”顧青月這時一直不變的面孔終於微微有些變化,瞳孔收縮,不過這種表情只是一閃即逝,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語氣仍然淡淡道:“我知道了,資金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主要的任務就是穩住燕京總公司局面。”
“放心吧,總裁!”胡佳保證道。
“嗯!”顧青月又吩咐了兩句,掛斷電話,擡起眼睛,卻發現整個工作室的人都在注視着自己。
“好了,大家忙碌了一天都累了,去休息吧!養好精神,準備迎接明天更刺激的挑戰,因爲……真正的戰鬥纔剛剛開始!”顧青月開口說道。
衆人很快散去,偌大的工作室裡就剩下顧青月和白秀、顧青青三人。
“走吧,我們也吃晚飯去!”顧青月說道,說完便邁開步伐朝着門外走去。
顧青青張口想說什麼,卻被白秀一把拉住小手,搖了搖頭,兩人跟着顧青月步伐走出工作室。
一夜時間,眨眼即過,位於中海的某一幢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寬闊明亮的落地窗外,能看到霧濛濛中,逐漸初生的朝陽。
睥睨的霞光暖融融的,逐漸覆蓋在這座逐漸忙碌起來的城市上。
一個精神奕奕,鬚髮皆白的老者穿着白色絲質睡衣,站在大落地窗前,似乎已經早早地做完了一套養身功夫。
老者回過身,走到一張玻璃圓桌邊坐下,桌子上已經放了一大盤新鮮的水果,以及一杯熱騰騰的牛奶,幾片帶着蒜味的吐司麪包。
不等老者拿起麪包,就聽得套房的門外有人彙報:“老爺,高先生來了。”
老者皺了下眉頭,似乎對有人打擾他吃早餐較爲不滿,但還是說道:“讓他進來吧”。
門被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相貌堂堂的男子走進房內,卻是露出很是諂媚的笑容,對着老者一陣哈腰,笑着道:“打擾天伯就餐,呂洋實在不應該,明日必然晚些來。”
被稱天伯的老者放下面包,雙手扶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叫做呂洋的男人:“似乎,有不錯的消息。”
呂洋眼裡閃爍起肆虐的火焰,神情興奮道:“沒錯,剛剛股市收盤,我們請的東南亞抄手團隊佔據了主動權,現在青木已經少說虧損了兩百個億了。”
“打青木一個措不及手,這點戰績不算什麼!”老者似是自言自語地道:“關鍵,還是要看接下去的兩天。資金方面,有你聯合的新加坡跟馬來西亞的富商集合,倒是肯定能勝過如今各種資金緊張的青木。再加上,我已經施壓,青木難以從銀行獲得貸款……只要不出意外,顧青月那小女娃認輸,也就遲早的事情。”
“天伯神通廣大,纔是關鍵,不然,我呂洋還被顧青月那賤人害得只能在牢裡面難以出來。而且,就算我出來能籌措到足夠的資金,也難以跟青木的金字招牌抗衡。”
呂洋眼裡流露出一抹狠辣,說道:“天伯您請放心,現在顧青月再有商業手段,她沒足夠的資金來做本錢,也就無力迴天了。再加上我們還不只股市上的計劃,其他的底牌還沒翻起來。等到我們埋在青木的炸彈一爆炸,顧青月估計就根本難以承受住了。”
“你這人……倒是一肚子的壞水!”天伯哼哼冷笑了兩聲,“不過,卻很合我胃口。我告訴你,即便我們目前佔據上風,也千萬不能大意,你應該知道這一次我們所針對的目標難纏,到時候萬一陰溝裡翻船,那後果……”
呂洋站立的身體突然打了個輕顫,似乎想到了某種可怕的事情,但這種念頭剛一出現,就被他迅速排除,不爲別的,就因爲眼前的老者身份。
顧家實力雖然強橫,但眼前老者身份也不次,那可是和顧家同名的五大家族之一啊!
正當這時候,門外的保鏢又傳來彙報聲:“老爺,白家的白破局公子想見您。”
“白破局?”天伯眼裡射出一抹精光,淡淡道:“讓他進來。”
一身時尚範思哲西裝的白破局看起來面色和善而俊逸,漫步走進房內,卻是壓根沒去看站在一旁的呂洋半眼,像是不屑去浪費自己的目光。
而呂洋也很識趣,見狀,主動告退,把房間留給這兩個他根本惹不起的人。
“這人靠譜麼?”白破局進屋後,對着老者直接問道,看其說話的言語姿態,顯然和老者甚是熟絡。
因爲,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燕京市和顧家、白家其名的王家家主,王啓天。
在燕京市五大家族之中,除了李、宋兩家是從事軍中界外,其餘三家都是從事政治界的,這三家分別是:白家,顧家、王家。
自從白星宇在大選失敗後,有能力再進一步的就剩下顧家和王家,而眼下,王家家主王啓天出現在這裡,其意義不言而喻。
只不過,讓人疑惑的卻是,白破局爲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裡,難道……
“你覺得孫猴子能夠打得過如來佛麼?”王啓天不答反問,看着白破局笑眯眯道。
“也是!”白破局聞言也笑了,一雙漆黑的眼眸深處,射出兩道令人難以捉摸的光芒。
隨後又道:“雖然我知道天伯已經給各大銀行打過招呼,但我在來的時候,還是在給凡是與顧家合作過的銀行甚至是各大財閥,又打過一次招呼,相信,他們是沒有膽量給青木資金的,這叫做雙重保險!”
“呵呵,不愧是被譽爲‘怪才’的破局賢侄啊,這等縝密心思就讓我家那羣不爭氣的崽子望塵莫及。”王啓天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坐在一張古香古色的茶桌邊。
“天伯過讚了,小侄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白破局微笑着坐下,端起一杯香氣撲鼻的茶水,小抿了一口,閉起眼睛,好半響後方才睜開,讚歎了一聲:“好茶!純正的武夷山大紅袍!”
“賢侄若是喜歡的話,待會兒回去的時候,我讓人給你包上二兩。”王啓天笑眯眯道。
“那小侄就不客氣了!”白破局說道,隨後言語一頓,看着王啓天道:“伯父一定很疑惑小侄爲何會和您聯手對付青木是麼?”
王啓天沒有說話,而是端起茶杯,閉着眼睛深嗅了一口。
“其實,青木公司的到底是生是滅,對我來說真的無所謂。”白破局開口說道:“我所在乎的,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曾經背叛過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