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除夕。
風清淺哈出一口白氣，推開窗戶，看到地上的雪，默默地裹緊厚實披風。
這種天氣，就適合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然而事實上，今天晚上，還有一場宮宴。
年宴。
風清淺以前沒去，但是今年，是肯定會去的。
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風清淺晃晃悠悠的往清歌那邊去了。
雖然不想出去，可清歌那邊還是要照看的。
而且……
清歌最近越來越不舒服了。
風清淺裹緊了披風，芍藥匆匆的追了出來，“公子，公子，這是您的圍脖。”
風清淺回頭一看，那應該是牡丹親手做的。
懶得將手給拿出來，風清淺直接微微低頭：“幫我圍上吧！”
嗯，她纔不會說什麼不冷呢，實際上她就是在冷。
芍藥將圍脖給風清淺圍上，還是沒忍住心中的擔憂：“公子，您要不要去看看大夫，您的臉色一直都不好。”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身體沒事，我知道注意的。”風清淺安撫芍藥。
“可是……”
芍藥看着風清淺略顯蒼白的臉色，還是很擔憂。
也只有她們幾個親近伺候公子的人才知道，公子最近精神極差，臉色也很蒼白。
絕對不是現在看起來這樣，只有一點點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實際上，這是化妝掩蓋後了。
足以看出來風清淺最近精神有多差。
風清淺掙扎着伸出手來，安撫的拍了拍芍藥的肩膀：“芍藥，你別擔心，我有分寸的，你看我，這不都是沒事嗎？”
芍藥皺眉：“如果您一直都是這樣，那就算是公子您要罰我們，我們也要去和將軍說！”
風清淺頭疼。
這幾個丫環心細，是可以看出來，可風古信，一直都沒有發現。
風清淺也不想讓風古信擔心。
這居然還威脅上了。
風清淺不是多生氣，就是有點無奈。
點點頭：“好。”
芍藥雖然擔心，可也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風清淺的，此時也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然後，風清淺被擔憂的芍藥，一直送到了清歌門口。
還打算等風清淺一起回去。
風清淺也知道，自己這狀態，芍藥幾個估計是都不放心，也就放任了芍藥的行爲。
清歌比風清淺更加沒有精神。
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就算是泡澡，也只是讓清歌稍微好一點點。
依舊是先去讓人給清歌準備了水，泡了澡，風清淺到了清歌房間，看到清歌通紅的臉色，嘴角抽了抽：“清歌，你現在會熱嗎？”
“啊？不會啊！”清歌迷迷糊糊的擡頭，仔細看着風清淺，才道：“我就是有點不舒服而已，沒事的，清清，你不用那樣……”
看清歌有極爲愧疚不安的樣子，風清淺輕笑：“你不用擔心，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清歌抿脣，“今天不用，我沒事，你今天還要出去。”
風清淺仔細看了看清歌的臉色，發現清歌今天倒是真的還算不錯，然後給清歌把脈，也就沒有堅持了。
清歌雖然是鮫人，但是風清淺已經實驗出來，至少清歌沒有尾巴的時候，那脈象和人差不多，所以這種時候，也只要查看脈象就好了。
至於清歌的突發情況，風清淺現在已經摸準了清歌發作的規律。
晚上去之前，再給清歌把脈，看看清歌情況，如果真的沒事，風清淺也不想拖着越發虛的身體過去參加宮宴。
宮宴可是要很久的啊！
何況……
容千塵也在。
容千塵本來就細心，而且和風清淺親密接觸，自然是知道風清淺現在狀態不對。
可具體原因，風清淺不想和容千塵說。
容千塵就沒有多問。
其實，如果只是風清淺自己的原因，風清淺倒是會說。
可帶上了清歌，風清淺不由得謹慎了幾分。
而且，如果知道是情歌要喝她的血，風清淺不確定，容千塵會放任。
不想將自己置入爲難的境地。
今兒有時間，風清淺不想去其他地方，就乾脆待在清歌這裡了。
和清歌聊天。
順帶讓芍藥回去了。
清歌倒是沒什麼感覺，兩個人用兩個躺椅，半躺着。
清歌不能待在太乾燥的地方，所以房間裡面雖然也有火盆，但是也有很多的水盆。
蠻舒服的。
風清淺若有所思，忽然問清歌：“你怕嗎？”
“不怕啊！”清歌很平靜的回答。
風清淺看了清歌一眼，笑了笑：“只有一個多月了，你……之後會越來越不舒服嗎？”
清歌有點苦惱：“我其實想每天都泡在水裡，一直都泡着。”
風清淺琢磨了一下：“你再等幾天，等這幾天忙完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好。”
清歌眨眨眼，乖巧的點頭。
風清淺看了看清歌臉上的笑容，脣角彎了彎，閉上眼。
清歌看起來是不擔心，但是風清淺反而是擔心的。
之前就隱約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清歌的成人禮，不知道還需要達成什麼條件。
但是清歌自己看起來都不太知道，風清淺就更覺得爲難了。
反正，無論如何，風清淺都不會讓清歌出事的……
畢竟，清歌是她妹妹，不是嗎？
……
躺着躺着，風清淺就睡了過去。
其實是體內失血過多，身體的自我保護，自我修復。
醒來的時候，是在手腕上輕微的刺痛感刺激起來的。
風清淺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了埋首在自己手腕上的腦袋。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風清淺輕輕的捏住清歌的手腕，果然，又發作了。
這脈象極爲混亂，甚至風清淺都可以聽到清歌極快的心跳。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風清淺還驚慌了一下，等之後，清歌每次發作都是這種樣子，風清淺都淡定了。
可是，現在……
清歌這是失控了吧？
風清淺斂眉，看着清歌，感受着血液流失的感覺，風清淺臉色越來越白。
但是手一直都在清歌手腕上。
等清歌的脈象開始平穩了，風清淺纔將手抽出來。
然後……
按了一下清歌睡穴。
清歌身體一軟，風清淺擡手接過，結果被清歌壓在了躺椅上。
風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