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淺約莫是知道了沈明玉的意思。
但是風清淺也很認真的看着沈明玉：“你之前那麼有勇氣，現在卻要放棄了嗎？”
“你不懂。”沈明玉臉上帶着一些柔和的笑容，卻是有幾分無奈：“這種事情，不是說堅持，就可以堅持的，她不喜歡我，我……會給她帶來壓力。”
“她知道了？”
“知道。”
風清淺想也是。
沈明玉本來就不是一個會壓着的人。
會告訴月雅公主也是正常。
至少……
“你不是確定了，她至少不討厭你嗎？”
“可是她也不喜歡我。只是在我沒有做出過分事情的時候，她不討厭我。”沈明玉很清楚自己的狀態。
也清楚自己和月雅公主之間的關係。
說是親密，也親密。
可說脆弱，也是很脆弱。
風清淺也不好說什麼了。
她看着沈明玉，很是認真：“可是就算是這樣，你也沒有必要用你的命去換她自由，你可以將人放開。”
“我做不到。”
沈明玉當然知道，可以放手。
可是如果說放手，就可以放手，她也不會選擇這條路。
這條最慘烈的路。
而風清淺卻是很認真：“我可以幫你。”
風清淺說起了茉莉的事情。
“我身邊的一個姑娘，喜歡上了一個不應該喜歡的人，並且因爲這個喜歡的人，傷害了另外一個人。”風清淺說：“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最後，她忘記了那個男人。”
“怎麼可能會忘記？”
“因爲催眠啊！”風清淺輕笑：“不然你以爲會有什麼辦法？”
“催眠……蘭澤人的異能，對你沒有用，對我和南宮玥也沒有用。”
她們三個是特殊的。
風清淺：“我知道，我會催眠，不是異能。”
沈明玉詫異的擡頭看了風清淺一眼。
有些懷疑和疑惑。
畢竟說催眠，這可是聽高級的能力，現在風清淺說，她知道？
風清淺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說笑。
沈明玉都忍不住的想，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
可……
“我不想忘記她。”
風清淺：“……”
得了。
這人是已經鑽了牛角尖了吧？
何況……
“就算是不能真的在一起，難道你們兩人一起過，也不行嗎？也可以……是姐妹啊！”風清淺頓了頓，看着沈明玉：“當初，月雅受了暗害，你知道嗎？”
“暗害？”
就算是決定不回去了，可是沈明玉還是沒有辦法將月雅公主拋下。
此時聽到風清淺說的話，臉上就出現了幾分冰冷。
風清淺：“是。”
“具體的，你可以回去問她。”風清淺輕笑：“你怎麼不去問問月雅呢？她是不是願意陪着你？雖然可能她對你沒有那方面的感情？何況……你真的就想要死亡？拋下所有的一切？你也許不是喜歡女子，你只是喜歡上的人，恰好是女子。可人的一生啊，有時候不僅僅是喜歡一個人的。你也許還會喜歡上另外一個人。”
風清淺覺得，自己是第一次這麼勸導一個人。
當心靈導師了。
沈明玉被說動了。
可是……
也是沒有辦法了。
沈明玉說：“遲了，我已經開始了，沒有辦法阻止。”
風清淺看着沈明玉那模樣，狠心，一咬牙，又給手腕上劃了一道！
順帶拿出來祭司給的錦囊，打開，卻發現裡面有兩顆……珠子？
遲疑一下，風清淺拿着其中一顆，放在嘴中。
然後……
自動融化嚥下去了。
風清淺都沒有時間去想，這玩意兒吃了會不會有副作用。
反正吃了之後，她精神氣忽然就好了很多。
最中央的清歌早就閉上了眼睛，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清醒。
風清淺擔憂的看了一眼，隨後就轉頭看沈明玉。
沈明玉快要撐不住了。
陣法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已經開始產生作用了。
風清淺也可以動了。
她就直接，往沈明玉走去。
走到了沈明玉旁邊，看着錦囊中剩下的一顆珠子。
很懷疑是不是祭司早就知道了這一場面。
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風清淺是神醫。
可是失血過多，她也沒有辦法啊！
這時代又不能輸血。
也不知道沈明玉的血型啊！
這時候臨時去檢測，還沒等檢測出來，沈明玉就死了吧？
將那顆主子塞到沈明玉嘴中的時候，沈明玉都已經要失去意識了。
好在珠子自動被吃。
風清淺看着沈明玉臉色驟然變好了一些。
也是鬆了一口氣。
脈搏也平穩了一點點。
可是……
血液還在流。
還沒有流過整個陣法。
可想而知。
本來聞卿她們四個人將整個陣法都浸潤了一次，就已經傷身體了。
風清淺才鋪滿三分之一。
還是她的血比一般人的血有用很多。
可能是因爲風清淺和清歌契約的關係。
可是現在沈明玉作死的想要自己一個人去弄完。
有之前的果子支撐。
還有現在的珠子。
沈明玉也還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
沈明玉輕聲道：“是我衝動了。”
“不用擔心。”風清淺聲音沉靜：“你堅持就好，我會盡力將你救回來的。你要相信，我這個世上第一的神醫，和鮫人族的祭司聯手，沒有救不回來的人。”
風清淺說着的時候，將自己的手腕止血。
珠子不光是補了之前風清淺流失的血，甚至將風清淺在之前，傷了的身體也補了回來。
她看着陣法已經快要被浸透。
她再失血，之後就會影響到她的狀態。
或許人都救不回來。
現在沈明玉……
脈搏也微弱了幾分了。
還有那麼多……
風清淺第一次覺得，這個陣法太大。
時間過得太慢。
沈明玉後來沒有了什麼力氣，直接就是風清淺扶着她，才能站穩。
而清歌？
已經在陣法最中央，被一層白光包圍了。
風清淺也擔心清歌。
可是兩人之間有契約，倒是可以感覺到，清歌還沒有危險。
因此也可以稍微放心。
只是……
風清淺遲疑的看了沈明玉一眼。
看着陣法已經完全成型。
早就在手中準備好的銀針對着沈明玉手腕上的穴位一紮，將她的血止住。
打橫抱着沈明玉，出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