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煜搖了搖頭，上前幾步，繞到了凌珞的身後，一雙眸子落在她那宛如匹練一般的長髮上，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撫摸着。
“長長了大概一寸的長度，猛地一看上去，表面上竟然會浮現出銀白色的聖光來。”
“啊？”
凌珞拿着手裡的那一縷長髮，翻來覆去的看，眉宇之間盡是疑惑之色，“長是長了那麼一丟丟，但是並沒有變白啊，還是黑的，我髮質很好的。”
軒轅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單看的時候，確實是黑色無疑，但是很多在一起的時候，的確有銀白色的光芒發出來，不信你問夜靈。”
聽到丈夫這麼說，凌珞向夜靈投以疑問的目光。
傾城夜靈脣角微勾，給了凌珞一個肯定的眼神，而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凌珞禁不住有些鬱悶，喪氣道：“難道是我老了，頭髮有了發白的跡象。”
“小珞已經是三重天的仙人，已經擁有了至少兩年前的壽元，怎麼可能會老？”
凌珞越發的疑惑了，問道：“那怎麼會產生這種變化的？”
軒轅煜饒了回來，站到愛妻的身前，宛如黑洞一般的黑眸死死地盯着愛妻絕美的面孔，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撫着她的輪廓，道：“五官似乎……也比以前要深邃一些了。一眼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再仔細看，會發現，比以前要漂亮很多。”
“是的。”傾城夜靈肯定道，“小珞，你變得越來越像曼沙了。”
“像曼沙？”凌珞的眸子驀然睜大。
像是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接受似的。
她早就已經接受了自己是曼沙的轉世，但是——
“我跟曼沙不是長得一模一樣嗎？什麼叫越來越像？”
傾城夜靈答道：“正所謂相由心生。相同的容貌，可以展示出來完全不同的風情。曼沙是當年主神創造出來的最爲完美的女性，她肯定是天、地、神、魔諸界的第一美人，沒有人可以與之相匹敵。”
凌珞眉頭微蹙，一副還是不大能理解的樣子。
“這樣吧，我給你舉個例子。”
傾城夜靈的目光在院子裡逡巡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兩盆鈴蘭花上面。
她素手一揚，那兩盆鈴蘭花，就出現在了兩隻手上。
“你看這兩株鈴蘭，都是兩尺高，都是一根主莖，三根側莖，沒跟側莖上有五片葉子，頂端生有一朵鈴蘭花。”
“可是，左邊的這株整日沐浴在月華之下，右邊這株整日生活在陰影裡，一個芳華無限，一個枯萎撂倒。”
傾城夜靈手上的兩盆鈴蘭花不見了，一雙暗紅色的眸子定定低盯着凌珞，聲音充滿了蠱惑的味道，“你現在是你，又不是你。或者說，正在向着另外一個你過度。”
凌珞神色枉然。
一雙美眸之中，浮現出兩朵完全不同的鈴蘭，一圈一圈地盪漾着。
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傾城夜靈的目光從凌珞的身上，又轉移到了軒轅煜的身上，道：“軒轅也一樣。你現在是你，又不是你。或者說，正在想象着另外一個你過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