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凌在那邊採集神花,而這邊,夙絕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手裡的這根細長的柳條給吸引住了。
“痛痛痛啊,不要再扯了,要斷了,真的要斷了。”柳條狂嚎不止。
夙絕微微皺眉,他可以算得上是絕對的怪力了,甚至不亞於他的生父軒轅煜,比他的雙胞胎弟弟夙凌更是強上了一大截。
可饒是如此,他用上了十二分吃奶的力氣,扯着這根柳條的首尾,也沒有辦法把它給拉斷。
“真麼堅韌?真是邪了門了。”
夙絕黑眸宛如點漆,比清朗的夜空還要閃耀,他定定地看着手裡不斷哀嚎地柳條,道:“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一定要拉斷你。”
“別別別啊!小祖宗,算我求求你行不行,你力氣太大了,不要扯我了,疼啊,真是疼死了,腰都斷了!”
柳條不斷地哀求着,三角眼滴溜溜的,含着淚水,就像是無家可歸被丟棄的可憐小狗狗一般。
夙絕何等的冷硬心智,斷然是不會吃他這一套的,手上的力量越發的加重了,咬緊牙關,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力地拉扯。
“不要啊!疼死我了!嗚嗚嗚嗚,小祖宗,斷了斷了,腰真的斷了!”
柳條的慘叫聲響徹雲霄,周圍的活物無一不捂住了耳朵,防止被荼毒。
距離柳條最近的夙絕耳朵裡嗡嗡作響,快要被那聒噪的柳條給弄聾了,自然是不勝煩躁。
“你在廢話我就煮了你熬湯喝!”
夙凌動怒了,臉色鐵青,眸光冷冽如寒冰,對着柳條,發出了憤怒的嘶吼。
柳條當即就懵了。
閉上了嘴巴,三角眼裡露出了恐懼的情緒。
熬了煮湯喝?
好可怕好可怕,就算是死,也不能用那樣一種醜陋的死法兒啊。
柳條微微斜過眼睛,看到不遠處,那一個跟眼前這個小祖宗長得一模一樣的兇殘孩子,正在低下頭,把五六株神花塞進嘴巴里,“啊嗚啊嗚”的狂嚼不止。
好可怕!好殘忍!
他聽到那些平日裡跟他嬉戲聊天的神花妹妹們發出了無助的哭喊聲,卻只能眼睜睜地淪爲兇殘孩子的口糧。
那個兇殘孩子吃的可歡樂了,脣角都是花朵的碎屑,一邊吃一邊還意猶未盡的打了個飽嗝。
柳條鼠軀一震,身上的細長的柳葉抖啊抖的,嘴裡喃喃道:“不,別,別吃我……我不想被你那樣吃掉……”
夙絕黑眸微眯,眼角里藏匿着睥睨天下的冷,聲音冰渣涼:“如果你不想淪落到那種下場,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大爺您說!您趕緊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柳條不勝惶恐,立刻做出了一副狗腿的模樣來。
這年頭,也就是求個生存,還真是不易啊。
“你是什麼東西?”夙絕聲音極爲冷冽,聲音裡面帶着不容抵抗的威嚴。
“我……我是柳樹枝啊。”
那跟柳條爲了表明自己的身份,還特意在夙絕的面前搖曳了一下,道,“你看,這細長的葉子,這柔軟的身段,就是純種的柳樹枝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