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戰站在高臺之上，神色凌然，身上白衣烈烈，眸子裡閃爍着極爲犀利的光芒，朗聲道：“上古禁陣問天即將開啓，不想被波及的朋友們，可以自行離開，老夫絕不阻攔！”
陸陸續續的，有人開始以火速離場。
而另外一些，跟凌戰有些交情，但又貪生怕死的，臉上劃過極爲糾結的神色，他們猶猶豫豫了一會兒，躊躇了一盞茶的時間，也還是告辭離開了。
最終，偌大的靈堂會場裡，剩下的人數，從上千人銳減到幾百人。
上古禁陣問天開始啓動。
陣法周圍的八個人，雙手開始迅速結印，耀眼的銀色光芒，以棺材爲中心，開始一圈一圈地浮現出來。
極爲繁複的上古陣紋，開始在空中不斷地勾畫出來，一道又一道，不斷地交纏在一起，就像是數不清地帶刺的荊棘。
剩下的幾百人中，看着那個可怖的上古禁陣，也開始逐漸離場。
到了最後，整個會場留下來的人，不超過一百個。
其中的一半，都是凌家和穆家的人。
凌戰的眸子定定地盯着那個古陣，眸子驀然一冷，朗聲喝道：“時間差不多了，上祭品！”
“祭品？什麼祭品？”臺下的穆冉染，極爲詫異地看向自己的父親，“爹，祭品是怎麼回事？”
穆遠山神色沉着，就連臉上慣有的溫和儒雅的笑容也斂去了，道：“凡是禁術，都必須要付出代價，上古禁術問天的代價，就是人間界一百年的壽命。”
穆冉染的瞳孔驀然擴大，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親，道：“這怎麼可以？爲了問出珞表姐的下落，竟然犧牲別人的性命？就算珞表姐沒死，她若是知道的話……”
穆遠山眸子微眯，沉聲打斷了最愛的女兒的話，道：“那個祭品，他是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怎麼可能？是誰？”穆冉染的手在顫抖，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
穆遠山沒有說話，目光飄向了東側的那條小路上。
穆冉染的目光跟着飄了過去，只見十幾個凌家軍，擡着一座轎攆，裡面坐着一個少年。
一陣微風拂過，吹動了轎攆兩側的木紗簾，露出了那個少年的側臉。
大概十三歲的年紀。
長相極美的少年。
只一眼，就足夠驚爲天人。
什麼西玖國第一美男子祈王殿下辰墨軒，在他的面前，根本算不上什麼。
穆冉染曾經以爲，自己見過的最美的男人，就是那雙有着冰藍色憂鬱眸子的洛歌了，如今一比之下，眼前這個少年都把洛歌比下去了。
“他是誰？”穆冉染的心砰砰直跳，眸子裡劃過一絲惋惜之色，“爲什麼甘願爲珞表姐去死？”
穆遠山的眸色一黯，沉聲道：“聽凌大將軍說，似乎是珞兒在玖嵐學院裡認的一個小弟，名字叫……叫什麼來着？”
“嗯……”穆遠山思索了一下，眉頭微蹙，道，“那個男孩兒的名字，一個字的，就是想不起來了。”
穆冉染的眸子驀然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