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傑一連幾日都沒有回府。
林浣清的心中越發的擔憂起來。
就算是她心中已經想好了對策,可是一日見不到周文傑,她心裡便一日慌似一日。
“王妃,王爺回來了……”菱花知道自家一直都在等着王爺回府,所以一得到消息便急急來報告給林浣清。
林浣清愣了一下,隨即便“蹭”的一下子站起身來。
“王爺在哪裡?”林浣清可能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的聲音不自覺的帶着幾分顫抖。
“王爺往書房去了……”菱花回答道。
林浣清緊走幾步,纔到房門口便又停下了。
“我頭髮有沒有亂?妝容有沒有花?這身衣服可還好?”林浣清回過身來,言語之間有些迫切的問道。
“都很好。”菱花上前一步替林浣清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而後說道。
林浣清這才深吸一口氣,腳步堅定的往周文傑的書房中走去。
“王妃,這裡是王爺的書房,您不能進去。”書房門外的侍衛攔住林浣清,說道。
“讓開,本王妃有要事兒要找王爺,若是因此耽擱了,你可負得起責?”林浣清柳眉倒豎,厲聲喝斥道。
“王妃,這是王府的規矩,府中任何女眷都不能進入書房的,還請王妃不要爲難屬下的。”侍衛對着林浣清拱拱手說道。
“本王妃再說最後一次,讓開!”林浣清的聲音越發的冷厲起來,精緻的容顏上似結了一層寒霜。
“若是王妃有事情要找王爺,不如王爺從書房出來之後,屬下再據實告訴王爺……”
“啪……”侍衛的話還沒說完,臉頰上便捱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不過就是個小小的侍衛,居然連本王妃的路也敢擋。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林浣清怒目圓睜:“還不趕緊讓開。”
“請王妃恕罪!”侍衛雖然跪在林浣清的面前,可是卻始終都擋着林浣清的路。
“身爲恆王府的奴才,居然連本王妃的話都不聽了!”林浣清氣的身子都有些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恆王府中可從不養不聽話的奴才……來人……”
“王妃,王爺請您進去。至於這個奴才的事情,就交給屬下來辦吧。”這時,書房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身黑衣的青冥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對着林浣清說道。
林浣清的本意也並不是要和一個奴才過不去,她的目的不過是要進去見周文傑,聞聽青冥此話,便冷冷的掃了那名侍衛一眼,轉而走進了書房中,菱花卻依舊是被攔在了門外。
“堂堂王妃,居然在本王的書房前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難道你不知道,書房乃是王府的重地,所有女眷都是禁止進入的嗎?”周文傑負手立於窗前,與平日溫潤如玉的樣子大相徑庭,聲音中甚至還帶着一絲冷意。
“請王爺恕罪。妾身並非是要硬闖書房,而是真的有要事兒要稟告王爺,一時間情急了一些,還請王爺恕罪。”此刻的林浣清,和剛剛的張牙舞爪大不相同,低垂着頭站在那裡,聲音也是柔柔的,還帶着一絲委屈。
“要事?什麼要事?你能有什麼要事?若是今天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本王可就要按府規來處置你了,也好給府中的那些下人們一個警醒。”周文傑轉過身來,一雙眸子如同戾鷹一般,緊緊的盯着林浣清。
當初,自己迎娶這個女人,是因爲她背後的那一塊兒翎羽印記,這才輕易的讓周文修迎娶了林浣溪的。
可是卻沒想到,真正的“鳳後”居然是林浣溪。
當他從劉天師的口中得知這個結果時,心中後悔莫及,更是對林浣清十分不滿起來。
若非是她的背上也有印記,自己又如何會錯認呢?
周文傑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林浣清的身上。
他幾天未歸,就是在想辦法,要如何才能從周文修的手中搶回林浣溪。
首先第一步,他得先休掉林浣清才行。
他今天之所以回府,就是想先辦這件事情的,剛剛都已經把休書給擬好了。
反正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要休掉林浣清,所以才放縱林浣清在書房外面胡鬧,目的不過是要在休書再加上一條罪名罷了。
畢竟這可是太后親自賜婚,如果要休妻的話,必須還得經過太后同意才行。
“妾身今天過來,是爲着外面的一些傳言。”林浣清清了清嗓子,說道:“妾身聽聞,妾身的大姐乃是命定的‘鳳後’之身。妾身愚見,大姐既然是命定的‘鳳後’,那理應是咱們恆王府的中人才對。所以妾身斗膽,懇請王爺迎娶大姐……”
“林浣溪如今已經是瑞王妃,你要本王如何迎娶?就算是本王真的將她迎娶回府,那她是候府的嫡長女,難道還能委屈她做個側妃嗎?”周文傑語氣淡淡的說道。
林浣清的心中一緊,細碎的留海遮住了眼眸中的憤恨,可是聲音中卻聽不出一絲波瀾,還是溫溫柔柔的樣子:“自然是不能委屈大姐的。若是王爺能將大姐迎娶回府,我自願降爲側妃,請大姐做正妃……”
周文傑有些意外的看着林浣清,他沒想到林浣清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不過,這也正是她聰明的地方,懂得以退爲進。
“可是,就算是你願意讓賢,本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迎娶她回來做王妃。”周文傑倒是想看看,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事在人爲。只要肯籌謀,這世上就沒有成不了的事兒。”林浣清擡起頭來,雙眸中的憤恨早已經巧妙的掩了下去,脣邊甚至還勾着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句話說的不錯。可是,要如何籌謀?”周文傑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林浣清。
“不知王爺是否能等的?”林浣清不答反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周文傑微微擰起眉頭,問道。
“此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做成的,籌謀也是需要時間的,不知王爺能否等的?”林浣清縮在袖袍下的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若果然能成,縱然等一等又有何妨?”周文傑突然笑了,笑容亦如三月裡的春風一般,悄悄撫過林浣清的心頭:“清兒,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好的計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