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脣邊的笑意更深:“我要你知道,在這裡,只要我願意,你就別想死……”
她抓向空中的手,緩緩置於豆豆眼前,幽然張開,脣瓣微翹,輕輕吹出了一口氣。
隨着這口氣,豆豆的嗅到了久違的空氣,像是入水的魚,她大張着口肆意呼吸着。
紫夜猛地甩手,豆豆的臉頰上“啪”的一聲,被甩上了五爪金龍。
“噗……”重力之下的豆豆,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瞳孔驟然一縮,卻終究是沒有言語,而是緩緩轉首看向紫夜。
“我懂你的意思……雖然我不知道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我卻知道……我已經落在了你的手中……是生還是死,全憑你的心情……”
豆豆緩緩擡手,拭去脣角的血漬:“所以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如你所說,我的小命就握在你的手中,我不會拿我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
紫夜微微搖首,“你還是沒參透我的意思……不過不要緊,你這態度還算可以……那麼,接下來,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我來問,你來答?”
豆豆目光微閃:“我想,你目前來說,最想知道的……應該是關於桃花蠱解蠱毒的問題……”
紫夜脣角挑出淡淡笑意:“你還算識趣……知道輕重緩急……”
“但是如果我告訴你……桃花蠱,沒有可解的法子……你會不會殺了我?”豆豆的聲音微顫,有些後怕的往後縮了縮。
紫夜脣角的笑意有些凝固,眸心一沉:“若是我猜的沒錯……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是沒心情和我開玩笑了吧?”
都到這個火候了,豆豆不會蠢到玩火燒身,激惹紫夜的怒火。
可是既然她堅持這麼說,那就意味着,她說的都是實話。
所以,此時紫夜臉上的神色,讓豆豆有種墜入九幽地獄的感覺。
“我說的是真的……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解開桃花蠱的法子……或許,是我的身份讓我不配知道……”
豆豆的話語一頓,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忽然莫名自嘲一笑。
“你是不是在心中也曾好奇過,我一個卑微的人族,是如何在修音公主身邊站穩腳跟的?”
紫夜緩緩直身翹腿而坐,看着豆豆的眸子,沒有一絲情感波折,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語一般。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見到太多人族被蹂躪虐殺的事情……所以,自小我就立志,不論如何,我都要出人頭地……可是,一個人族,血脈傳承是無法跨越的界限……我若是想要站穩腳跟,高人一等,就必須另闢蹊徑……”
紫夜的羽睫微不可查的一閃,微微側首,譏諷冷笑:“你倒是自小就有遠大的志向……”
“不是遠大,只是活命!”豆豆驀然昂首,眼中閃出深深的憤恨和無奈,咄咄看向紫夜。
“你不會明白看着自己的親人慘死眼前,而無人可依,無人可靠的感覺,是一種怎樣的絕望……若是在這種絕望之中,有人遞給你一個可以尊崇活下去的救命稻草……你會不會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