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紫夜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接過靈靈手中的果盤就跑了出去,弄得她莫名其妙的站在那裡,還有些茫然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雙手。
“你不是說,要我親自給他的嗎?”
“……”
……
蛋蛋許是沒有睡醒,一副眼神迷濛的樣子,有些定定的坐在那裡發呆。
紫夜悄然舉起了果盤在他面前緩緩晃過,他像是沒有看到般,依舊傻傻的坐在那裡。
她方要問話,就聽到蛋蛋口齒不清的嘟囔了一句。
“怎麼會感應不到呢……”
紫夜的動作戛然頓住,蹙眉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眼。
蛋蛋眼神微眯,似睡非睡的樣子,腦袋歪向一側,也不知道是在冥想,還是在夢遊說夢話。
“其實感應不到是好事……最起碼證明了本源還沒有認主,所以才虛無縹緲的難以感應到它……對,應該就是這樣……”
蛋蛋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她聽,說完之後,腦袋竟然還是緩緩下垂,像是打盹一般。
等到磕到了最底下,他纔像是驀然驚醒一般,朦朧着眼睛擡起頭,想要繼續瞌睡。
哪成想一擡頭,就對上紫夜凌然的鳳眸,所有的睡意瞬間全無,本能的後仰着身子,避開了紫夜幾分。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蛋蛋眼珠子轉了幾圈,似乎不屑不明所以的微微蹙眉。
“我怎麼了……嗎?”
“你沒怎麼……就是在打盹而已……”
“打盹?”蛋蛋訝然的啊了一聲,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不由。
在紫夜的理解中,蛋蛋此時應該是爲自己辯解一番纔是,沒想到居然這般沉默寡言的坐在那裡,心下不由一怔。
她感覺到了蛋蛋的迷茫,他似乎很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打盹似得。
悄然放下托盤,紫夜在他身邊坐定。
“蛋蛋,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蛋蛋脣瓣微張,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沒有言語,而是垂眸而坐,心緒不寧。
蛋蛋是塔靈,紫夜又是與他契約的主人,按理說,他們應該是靈魂相疊的,在某些程度上,他們可以互相感知對方的情感甚至於想法。
可是紫夜此時卻完全猜不到蛋蛋在想些什麼。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嗎?”蛋蛋的聲音有些淡淡的憂傷。
“記得啊……你失憶了,而且是間歇性的……這一點,我已經領教了……”紫夜故意讓自己的語調輕鬆,可是蛋蛋卻依舊沒有愉悅的跡象。
“你知道關於我自己……我最後的記憶是什麼嗎?”
紫夜的心不由一跳,關於這一點,蛋蛋從來沒有提起過,她也從未感知過。
“你不是說,你不記得了嗎?”
“我確實是不記得,但是有着零星的畫面和感知……”
蛋蛋終於擡眸看向紫夜,眼波閃爍。
“我就像是一個完整的人……和你一樣的人類,有悲歡離合,有愛恨情仇……你所有的一切感覺,我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