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凝心自然知道他的身份,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只是心中氣惱,實在是不問不行。
“那他現在人在哪?”
“小的不知……大司馬行色匆匆,命人套了座駕就出去了,看樣子,行程似是頗爲匆忙。”
“匆忙?”若凝心眉頭不由一皺,緩緩凝神看向遠處:“這個時間和地點是他定下的,沒理由不來啊……如今匆忙而去,難道是臨時有什麼急事?可是沒聽說有什麼突發急事啊……”
小廝躬身站在那裡,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似得靜默不語。
若凝心恨恨瞪了他一眼,沉沉叱道:“下去吧!”
“是!”小廝如得大赦,連忙叩首謝恩,退了下去。
看着手中的鮮花,若凝心的火氣更是不可遏制。
“嘴巴里說什麼喜歡人家,還說在這個世界上,人家是最重要的,這眼下有點破事,就將我給扔在這裡了……哼!”
冷哼聲中,她狠狠將鮮花摔在地上,又不解恨的上去踩了個稀巴爛。
“青銘,我看你能給我一個什麼解釋!”
——
潺潺而流的小溪之中,一名蓑衣男子赤腳坐在溪水中,他的手中握有一隻魚竿,魚竿垂在小溪之中,卻無魚餌。
碩大的斗笠遮擋住了他的整個面孔,未露出半分面容,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斗笠微微轉動,似是轉身看向身後。
青銘步伐急切的飛奔而來,在蓑衣人三尺遠的地方立住,躬身行禮。
“潤爺!”
“噓……”
蓑衣人努脣輕聲,壓低聲音,沙啞道:“魚兒已經要上鉤了,你的動作一定要輕……”
青銘不覺挑眉看了一眼蓑衣人的魚鉤,既沒有魚鉤,也沒有魚餌,只是繫有一塊小石頭而已,真不知道他這上鉤一說從何而來。
“潤爺,您說的這魚……”
“噓……”蓑衣人再次示意他噤聲,使得青銘的嘴角猛地一抽,不由翻了一個白眼。
着急慌張的將他找來,合着就是爲了看他在這裡白手釣魚啊。
清風徐徐,兩人皆是靜默不語,顯得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青銘不時擡頭看着天上的太陽,身子也由不得做些小動作,悉悉索索,聲音倒是不大。
相比較來說,蓑衣人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許久,他的斗笠才似是動了一下,緩緩轉首看向身後。
“怎麼?等的不耐煩了?”
“不是!”
“不是?!”蓑衣人驀然一聲冷笑:“靜心者,方纔能成大事……你不過是站了這麼一會子,就忍不下了……看來我當初選擇你,是一個錯誤了……”
“潤爺,您這話是怎麼說的……”青銘連忙賠笑:“我是因爲心中有事,所以纔有點焦灼不安……絕對不是靜不下心的意思……”
“有事?什麼事?”
“……”青銘的嘴巴不覺一張,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戛然收住:“也沒什麼大事……不知道潤爺傳話讓我過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好久沒有聽到你的彙報了,是想問一下,閔雀眼的事情進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