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一笑,玉玖的眼底浮上一抹嘲諷。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家主要收養我的時候,我是的心中是怎樣的一種感激……當時我就覺得,我這十多年來所受的折磨,都是爲了以後的一帆風順做歷練的!!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上天看我那麼可憐,所以給了我一個翻身的機會……”
呵呵一笑,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滑落。
“可是這份美好並沒有維持多久……三天後,當我徹底搬進屬於我的房子時,我也聽到了下人們的議論……他們說,我之所以能成爲玉家的六小姐,那是因爲夫人看中看了我……她覺得,我可以做爲童養媳養在家裡……”
紫夜的眸心瞬間顫了顫,“是你的五哥……玉珏?!”
“對!!”
玉玖點頭,抱着膝蓋坐在那裡,淚水橫流。
“下人們說……夫人和房裡的嬤嬤們說了,我這樣的身份,名義上小姐,其實就是與玉珏未來的一個妾!!”
紫夜的心莫名動了下!
妾!!
一個比下人高貴不了多少的身份!
有些時候,還不如一個下人!!
身爲下人,她還有機會找到一個疼愛自己的丈夫,有着健全的家庭,一個貧瘠的卻是完美的未來。
可是身爲妾,那她的後半輩子就算是徹底完了。
她尋在的意義,全因爲那個叫玉珏的男人。
他榮,她也可以從衆多的妻妾之中,分的一份榮寵,而這份榮寵的前提,還得是她被寵。
可一旦他落魄了,那她就會成爲喪家之犬般的累贅。
到那個時候,等待她的,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命運。
“玉玖……”
紫夜抽出方帕,遞到她的面前。
玉玖接過,卻沒有擦眼淚,而是任由淚水繼續落下。
“我的眼淚已經不知道溼了多少的羅帕了……白天,我是玉家的六小姐,可是夜裡……”
她的話音一頓,紫夜的呼吸也不由跟着一頓。
“你們……”
玉玖垂眸,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反倒是將紫夜給弄糊塗了,卻也不好意思細問。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是什麼意思?!
“我們……”玉玖話起又停下,一雙眼眸不知所措的看着車外。
片刻的寧靜之後,她才低聲道。
“我們……是住在一起……可都是君子之交……他沒有碰我!!”
輕挽衣袖,玉玖露出了肩上的守宮砂。
“在我們長大後,夫人多次爲我們圓房,可他都……都沒有碰我,而是一直規規矩矩的躺在那裡……開始的時候,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就怕他趁着我睡覺的時候……對我動手!!”
玉玖的臉色緋紅一片,身爲姑娘家,對於這樣的話題,她實在是難以啓齒。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紫夜的身上,有着一種坦然若素的淡然,讓她莫名的信任,想要將自己的所有秘密和苦悶,與她一起分享。
“縱然我有再好的精神,可也熬不住整夜整夜的不睡……後來,我開始打盹,可他依舊沒有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