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子玄的脣瓣暈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凝眸看着離無憂,卻是沒有言語。
離無憂的眉頭不易察覺的一顫,目光頓時看向了紫夜,恍然間,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
遠處的號令官看了一眼離無憂,在他的點頭默允下,鳴出了第一支響箭。
響箭聲中,三隻飛獸頓時沖天而起,迅捷如電,卻相互搏鬥着閃向荊棘圈。
考覈之中有規定,不許使用兵器,不準使用暴力,不準傷人致死,否則永久取消考覈資格。
紫夜有點百無聊賴的看着自己的周圍,她似乎完全不關心參加考覈的人都遭遇了什麼。
眼波微挑之時,驀然看到一個目光在撞上她的視線之後,迅速退後了樹後。
紫夜的眸子不覺一縮,卻裝作漫不經心的拍了拍朱凰的腦袋。
“等一會你要小心一點,我看到有人似乎要對咱們不利。”
人羣之中忽然發出了一聲唏噓之聲,水潭之中隨即傳來了撲通的落水之聲。
原來是有人被荊棘刺中,沾染了附汁花的花毒,全身麻痹摔落。
深潭之中,專門救援的人划着小舟,將落水的人獸迅速救起,划向了岸邊。
站在紫夜身邊的風影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訕訕道:“早就聽他們說過,附汁花的毒性特別快……”
她和絨繡一樣,都屬於老生,有着參加考覈的資本。
可是紫夜卻不同,她是唯一一個以新生姿態參加考覈的人。
在加上她特殊的身份,這就註定了她會成爲今日衆人矚目的對象。
話語聲中,荊棘圈之中,有人發出了一聲慘叫,直接被拍飛,落於水中,在他的身側,飛獸頸部被生生折斷,跌落深潭。
而最後剩下的那個人,也沒好到那裡去,縱然是傳出了荊棘圈,可是飛獸卻一頭栽下深潭,顯然也被荊棘劃傷。
風影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手臂,身體因爲緊張而變得有點瑟瑟發抖。
紫夜似是無意的看了她一眼,淡然道:“幹嘛這麼緊張?若是今年不過,明年再考嘛……”
“可是我去年已經考過了……”風影忽然有些苦澀一笑:“依照規定,若是我今年再不通過,就要被逐出女子教館,遣返家鄉了……”
“家鄉?你不是這邊的人?”紫夜不由微微蹙眉,她和人家同住一個屋檐下那麼久,竟然還不知道她是哪裡的人。
“不是……我的家鄉,遠在帝都之外……那裡一馬平川,沒有這些高聳的山巒……”
紫夜的脣不覺微微一張,她亂七八糟的事情一直都很多,卻從未留意過天族的地理和邊疆。
一直一來,她都覺得這幾處山峰就是天族的全部,如今看來,似乎是另有乾坤。
一隻響箭再次響起,三隻飛獸沖天而起,撲向荊棘圈。
紫夜不由垂眸看向手中的號牌:三號。
這就意味着,接下來的那一組,就是她和絨繡還有於迅的爭奪。
眸光掃向離子玄,這才發現在他身邊,那些預備着朝官皇族所坐的位置,竟然已經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