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忘不掉,從一堆狼藉之中清醒過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是一種什麼樣的絕望。
雖然面前空無一人,可是她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心裡的痛。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最爲尊貴的公主身份,竟然又一天會淪落到如此悽慘的境地。
她整理衣衫,想要起身,可是四肢的痠軟無力,身體某處的撕裂之痛,卻讓她有種生不如死的衝動。
她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也明白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經晚了。
如果可以,她就算冒死違拗那個狗屁潤爺,也不會答應做這樣的事。
是!
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確實是離子玄。
若凝心知道定然是他造成了自己的最終悲劇。
是他讓她淪落到了這個最悲慘的結局。
可是,追根究底,這件事的禍起蕭牆者,是那個潤爺,或者說,是青銘。
如果她不是認識了青銘,並且對他用情那般的深,也不會盲目信從,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當若凝心幾次昏迷醒轉之後,她最恨的人,竟然不是離子玄,而是青銘。
這個男人,真的是枉爲男人。
她跟了他,成了他的女人,可是他非但沒有給予她最好的保護,反倒是默認別人對她的傷害。
她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這麼一個沒用的衣冠禽獸?!
而這所有的一切,要是沒有青銘,就全都不會發生。
現在的她,說不定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驕縱公主。
瘋狂之中,她眼角的餘光透過水簾,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她心底位置憎恨厭惡的身影。
一絲猙獰在她的眼角眉梢散開,若凝心忽然停止了拍打水面,就那般懸浮在水中,隨着波紋的晃盪,上下晃悠着。
她的這種靜異,與方纔的歇斯底里完全是兩個天地。
巨大的發差讓青銘下意識的乾乾嚥下一口口水。
因爲他發現,若凝心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他。
他本能的後退一步,悻悻看了看冥潤,發現他也在看着他,不由嘴角狠狠一抽,訕笑着擡手衝若凝心打招呼。
“凝心……你還好嗎?”
“……”
冥潤的目光不經意似得看向若凝心,臉上浮上一抹別樣的神情。
“你們兩個聊,我先回避一下……”
他收起手中的魚竿,意味深長的看向若凝心,笑意叵測。
“你自己拿主意!”
青銘直覺事情有些不對,連忙扯住冥潤的衣衫。
“潤爺……”
說實話,他不知道現在該如何面對若凝心。
對於這個女人,他在心底說沒有愧疚,是不可能的。
縱然他不喜歡若凝心,可是她今日所有的遭遇,卻和他脫不開關係,所以在心底,他是發虛的。
更何況,他怕若凝心接下來會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要是若凝心逼着他娶她怎麼辦?
他總不能真的娶這個一個殘花敗柳回家吧?
縱然她貴爲公主,可是身體已經不貞潔了,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