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些年來,我忙着管理天族,難免疏忽了你。”
“怎麼,如今喜得貴子,心情舒爽,所以就找我過來喝一杯嗎?”離子玄的話語之中,有着明顯的譏諷之意。
“說到這個……有件事,我需要你明白……”離無憂忽然握住了離子玄的手背,眼底暗影沉浮:“不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
離子玄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你這麼說,我倒是不明白了……我做了什麼,要你原諒?就是因爲我忤逆了天族的規矩,要娶一個異族的女子嗎?”
離無憂忽然苦澀一笑,昂首喝乾杯中酒,自斟了一杯:“你可知道,爲什麼我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孩子嗎?”
離子玄的瞳孔不覺一縮,卻是沒有言語。
“在和榮訣修的那一戰,我被暗箭所傷,中了毒……雖然定長老用盡了手段,可是隻是救回了我半條命……”
離子玄驚覺擡眸:“半條命?”
“對,當時就留下了毒根……只是當時情況危急,我中毒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就是一場流血的政變……當時的天族剛被摩梭族重創,若是再起內訌,結果可想而知……所以,我毒根未除這件事,也就只有我和定長老知道,其他人,就連老天君都不知曉……”
離子玄眸光輕顫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看起來絕對不像是毒根未除。
“這些年,定長老一直在尋找解除毒根的法子,可是卻無能爲力,而我雖然極力壓抑,可是毒素髮作的間隔卻越來越明顯……”
離子玄忽然探出手,試上他的脈搏,眉頭頓時皺起:“是榮訣修下的毒?我去找他……”
“等一下……”離無憂連忙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眸心一顫:“這件事不是我們今日討論的重點……”
他將離子玄沉沉按入座位,略一傾身:“我今日找你來,是要告訴你……我中毒之後,身體大大受損……就連你,我都是身體無恙才意外得來……身體受損之後,更是不可能有孩子……”
離子玄的呼吸瞬間一滯,“怎麼可能……那方執妍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離無憂握住他的手腕驀然一緊鬆開,沒有言語,目光卻極其複雜的看着離子玄。
離子玄看着他的眼底,那雙眼睛之中,有着最痛的無可奈何,讓他剎那間明白了他剛纔那句話的意思。
不論他做了什麼,他都會原諒他。
離子玄的臉色瞬變,猛地甩開他的手,起身後退一步,咄咄而立。
“你懷疑那個孩子是我的?”
離無憂驀然起身而立,警覺的看向周圍,壓低了聲音:“你是要全世界都聽到這句話嗎?”
離子玄不敢置信的繞着房間轉了一個圈:“你真是瘋了……我怎麼可能和方執妍有孩子?我和她之間,總共就單獨見了兩次,而且擨都是這兩天……再說了,我不可能碰她的……”
他的腳步忽然頓住,臉上黑如鍋底。
“那這個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