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番外一 陸小妹的甦醒
陸將軍出國看望陸子妍,回國的之後自然是安排了要帶女兒走,不管在這裡的治療條件多先進,回國後陸將軍一樣可以給她安排相應的治療。
也許是有了家人的陪伴,在熟悉的環境裡有着熟悉溫暖的氣息,陸子妍在半個月後還真的奇蹟般的會動了。雖然眼睛並沒有睜開,但是手指偶爾的彈動,都給一家人帶來萬分的喜悅。
陸子謙和傅容希他們一起回國來,這次出國雖然沒有好好地玩樂,但是能帶回來陸子妍,陸子謙就覺得比什麼都滿足。陸子妍在家裡靜養,陸子謙偶爾會在家裡過夜,不在的情況也總會每天過來看看,畢竟他和小妹關係最好,有他在也許效果會更好些。
從陸家離開,陸子謙來到了他和傅容希居住的那棟小別墅,才停了車走下去,發現門外有一個人影蹲在那裡。那人看着有些熟悉,陸子謙也就沒什麼防備,直接走過去輕喝一聲,那人忙直起身子站起來,看到陸子謙的那一刻神情有些侷促。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陸子謙沒想到這人會是崔文軒,從國外回來的時候,陸子謙看出崔文軒是有些捨不得,有些話一直想說都欲言又止的。
陸子謙其實心裡清楚,崔文軒是捨不得陸子妍,畢竟小妹是他救了,並且不停的照顧了她三年,在崔文軒的心裡,至少也是把小妹當做家人,或者說是很重要的朋友了。
“陸少爺,我……”崔文軒有些躊躇不定,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纔好,結巴了半天才通紅着臉憋出一句話,“我、我能不能去看看子妍?我知道,也許這時候我不該再來打擾,可我實在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小妹回到自己家裡,你還擔心我們照顧不好她?”陸子謙故意,他算是看出不來,崔文軒這小子對待小妹的心思絕對不一般,就算不怎麼的清晰明白,但至少是夾雜了其他情感的。
“不不不,不是……”崔文軒忙擺手,一張臉上露出尷尬而羞赧的神色,“我、我只是想見見她,畢竟……也許我沒資格這麼說,可她畢竟在我身邊三年時間,每天去看望她、照顧她,我都已經成爲習慣。現在她離開,見不到她的人影,不知道她的情況是好是壞,我心裡卻是有點難安!”
崔文軒有些失意道,心裡的一些情感是他都不太確定的,如果說僅僅是因爲三年的照顧,他就喜歡上了這個沉睡的女孩兒,這話讓別人聽了怎麼都不可信。只是,陸子妍對他來說已經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了,每天總有一部分時間是分給她的,現在人突然間不見了,總讓他有些空虛失落。
“這麼說,你是因爲小妹纔回國了?”陸子謙故作淡漠,斜睨崔文軒一眼,冷冷問道。
“我……”崔文軒有些不好回答,陸子謙冷淡的態度讓他有些難堪,似乎自己的那點心思已經被看破,讓他羞愧的無處遁形。
“我已經向林哥請示調回國內來,這事情我也請求老大了,老大已經同意了。我……也許不該這麼做,可是我忍不住,三年來養成的習慣,一直面對那張恬靜的面龐,突然間看不到我的心裡就像是少了些什麼。也許,我是喜歡上她了。我這麼說可能讓你覺得很荒謬,但我是認真的,我有仔細的去想過。”
陸子謙看着崔文軒一臉急切又認真的解釋,無聲的搖了搖頭,心裡暗自感嘆。其實想想,這對小妹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崔文軒照顧她這麼久,小妹就算沉睡不能言語,也一定會感覺到,她對崔文軒至少也是感激的。
“崔文軒,我並沒有不相信你說的話,雖然你說喜歡小妹讓我感到有些驚訝,但是也可以理解。小妹我可以讓你見到,有時間你也可以常過去看望她,這三年來你熟悉對她的照料,我想她對你的感覺也會是親切的。只要小妹醒過來,之後的事情隨便你們發展!”
陸子謙這是把話放在這裡了,只要小妹醒過來,崔文軒不管是要追求還是怎麼樣都無所謂,只要小妹能點頭同意,他們絕對都沒有意見。
陸子謙這話一說,崔文軒立馬就感動了,同時情緒也有些激動,看着陸子謙囁嚅着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能感激着對他深深鞠了一躬。陸子謙有些受驚,忙擺手讓他起來,看着這直率傻愣的小子失笑。
“不管怎麼說,是你救了小妹,小妹長久昏迷不醒,三年來你都能這麼悉心的照料她,我們家對你是表示感激的。這樣,你先回去休整自己,等明天我會帶你一起回去。”
有了陸子謙這話,崔文軒再三感謝,歡喜雀躍的離開了。第二天,陸子謙帶着崔文軒回到了陸家,崔文軒看到陸小妹的第一眼是激動地,甚至傻傻的還紅了眼睛,這讓一旁的何欣然很動容,知道崔文軒是真心實意對子妍好。
崔文軒來看望陸子妍,陸子謙留了點空間給他們,攬着何欣然的肩膀出去客廳。母子倆閒閒的說了幾句話,何欣然便去廚房幫忙,午飯做好之後讓陸子謙去叫崔文軒出來吃午飯。
陸子謙來到小妹的臥室,走進裡面就聽到崔文軒低低的笑聲,好像是和小妹聊些什麼有趣的事情,雖然只有他一個人在說,他也說得格外有興致。陸子謙突然覺得那樣的畫面很動人,崔文軒細細訴說一段時間,就靜下來凝視小妹的臉,而後傻呵呵的笑起來。
從這以後,崔文軒時常過來這裡,何欣然發覺有時候崔文軒和陸子謙對着陸子妍多說話,就可以看到她手指多頻率的動作,有時候甚至臉上都會有淡淡的表情出現。
因爲這樣,何欣然很歡迎崔文軒的到來,看着他們兩個人圍着陸子妍歡笑說話,作爲母親便在一旁用那慈愛的目光注視自己的孩子,期盼她能早日醒過來。
那天,是小妹的生日,崔文軒早早的帶了蛋糕和禮物過來,陸子謙則用新鮮的香水百合裝飾了陸子妍的房間。也許是氣氛的渲染,當陸子謙面對着陸子妍沉靜的面容,輕聲溫柔的祝她生日快樂,說完俯身親吻小妹的額頭,突然發現小妹的臉皮動了動。
陸子謙以爲看錯,當發現確實如此的時候,激動地大聲亂叫,陸將軍他們被他的叫聲吸引,一家人全都聚在陸子妍的臥室裡。
幾個人全都圍在牀邊,俯身將視線放在陸子妍的臉上,絲毫不敢眨眼睛,不願意放過她臉上一點的動靜。在大家緊張憑着呼吸凝望間,看到小妹的眼皮確實在跳動,一下兩下後便停止,而後重新動起來的時間竟然延長,最後眼簾竟然微微的眨了眨。
一家人誰都不敢動,保持着一個姿勢等待着,當那眼睫如剛脫變的蝴蝶,艱難地扇動翅膀,而後堅毅的慢慢張開的時候,全家人的心情都沸騰跳躍起來。
“……”陸子妍輕輕眨動眼睛,感受着眼前的光亮,輕輕合閉幾次眼睛之後,纔像是適應了一般半睜開了眼睛,由最初的茫然開始慢慢聚焦,最後將視線放在前方家人的身上。
陸子妍看清楚對面的父親,微微轉動脖子,又看到兩邊的母親和哥哥姐姐,好久之後,才微微揚了揚脣,露出一抹淺弱的笑意。而後,眼角驀然溼了溼,又疲倦的陷入昏迷之中。
有了這次的甦醒,又加上醫生的一系列調和,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陸子妍再次甦醒過來,這次她甚至都能動動脣角,發出很微弱的聲音。
之後慢慢的調理適應,陸子妍算是徹底地清醒過來,一家人迫切的渴望終於得到實現。陸子妍慢慢的可以開口說話,可以小心的半坐起來,而後被人攙扶着下牀,開始適應邁腳走路,像個初學步的孩子一般,認真而謹慎的踏出每一步。
從陸子妍甦醒之後,崔文軒沒有在陸家再出現過,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清醒過來的陸子妍,又心酸失落着她可能對他完全的陌生沒記憶,崔文軒不想讓自己當着大家的面悲哀傷心,也就識趣的沒在陸子妍面前出現。
陸子妍的身體漸漸的康復,自己已經可以獨立的行走,甚至俯身彎腰做一些簡單的小事情。那天,陸子妍在花園裡曬太陽,看到圍欄旁的櫻桃樹掛滿紅潤澄亮的果子,歡喜的走過去採摘。
透過櫻桃樹的枝葉,陸子妍看到圍欄外面隱藏在樹後有一個身影,那人發覺她在看他,扭頭倉皇的想要逃走,卻被陸子妍輕笑一聲,開口輕柔的叫住了:“嗨,請進來坐會兒吧!”
陸子妍看着他身影熟悉,而且能給她一種很親切的感覺,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帶着一種溫柔而沉重眷戀的情感,覺得心裡溫暖,還有了一種完整的充盈。
“你好,很高興能見到你!看到你感覺很熟悉,有種親切像家人一樣的溫暖,不介意的話可以常過來陪我聊聊天好嗎?”
聽到這樣清潤清澈,甜美而靈動的聲音,崔文軒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咧着嘴嘿嘿笑了笑,撓撓頭看看頭頂溫暖的驕陽,總覺得他的春天有些遲緩的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