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沒想過修煉綠精一族的煉神法會如此的危險。
“那綠精一族修煉的時候，又該死多少綠精？”
“等等，我怎麼能把人類的體質和綠精放在一起比較呢？對於人類而言極其危險的東西，說不定在綠精看來是大補之物？”
“人類之所以不像綠精和獸人學習，而是走向了巫師這條艱難苟且的道路，不是沒有道理的。”
“除了不適合自身之外，更多的是因爲……”
“力量！”
巫師，某種意義上是魔物的寄生蟲。
但就算是寄生蟲，好歹活下去了，成爲了大地霸主。
難道學巨魔？
巨魔最大的聚集地帕拉蘇行省，被威爾掃平。
唯一的一級強者巨魔之王，被威爾消滅了。
難道學矮人？
每一隻成年矮人都擁有堪比大騎士的戰力，穿上武器能和聖騎士一戰，然而卻一輩子躲在礦上之中，看別的種族臉色行事。
如果威爾想，分分鐘可以把矮人滅了。
難道學綠精？
一輩子躲在森林之中，只能和東大陸的三大帝國之一對抗。
獸人？
獸人確實挺強大的，但也遠不是人類的對手，只是在東大陸看上去比較強勢。
而且那也是以前了，開羅帝國現在有了二級巫師威爾，有了上億的人口，有着……綜合實力已經不比獸人弱多少了。
“自己開闢一條修煉體系太過艱難了，下限低得一匹。”
“上限？也沒見上限高到哪裡去。”
“學魔物，移植魔物血肉，多輕鬆？即使是在魔物縱橫天下的時候，人類也有三覺巫師可以與魔物抗衡。”
以前，威爾一直執着於創造一條人類自己的修煉體系。
想把騎士體系發揚光大，變成一條不屬於巫師體系的強大職業。
慢慢的，這種想法也放下了。
“巫師爲主，騎士爲輔，纔是正確的選擇。”
“不是我不喜歡騎士，相比巫師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爲騎士，但是——”
“巫師太強了！”
……
腦海中的各種思緒一閃而過。
接着，思考一番爲什麼會炸脊椎，總結經驗，改良功法後，威爾再一次進入了綠精煉神法的修煉之中。
“啪啪啪……”
脊椎又一次響了起來。
如果立即停止的話，脊椎是不會炸的。
但修煉到極致，讓脊椎炸掉，收集到的情報會多很多。
而炸脊椎對他又沒有生命危險，何樂不爲呢？
於是乎。
“嘣嘣嘣……”
整天脊椎噼裡啪啦的如同爆米花一樣炸裂開來。
威爾摸着下巴，“感覺炸了幾次之後，還有種莫名的快感？”
一次次失敗，一次次嘗試。
綠精煉神法光是入門的第一步，就卡了威爾足足三個月，比獸人的功法難度大多了。
然而威爾卻沒有放棄，因爲他知道，獸人功法之所以修煉不下去，是因爲人類和獸人的體質有着本質的區別。
綠精煉神法則不是。
只是單純的功法不適合人類而已，只要不斷嘗試、努力和改良，一定能夠成功了。
半年後。
威爾再一次改良和功法後，又開始修煉起來。
隨着修煉的步步深入，脊椎微微的顫動起來，不過和之前不同，這一次沒有異響。
脊椎的顫動越來越劇烈，頻率越來越快。
整條脊椎在他背上左搖右擺的，如同一條遊蛇一樣不斷遊動。
脊椎暫時沒事，但身體的其它骨頭和內臟就遭殃了，像肋骨之類的骨頭不知道斷裂了多少次，五臟六腑不知道破碎了多少回。
在威爾以爲就要失敗的時候，脊椎突然傳來“嗡嗡嗡”的響聲。
“怎麼回事？”
他已經停下了修煉，脊椎已經不動了，可“嗡嗡嗡”的還是沒有停下。
“等等！”威爾臉色一變，“這股響聲並不是物理震動照成的，而是在我的意識之中直接響起的！”
“我的脊椎居然有了意識？它在嘗試和我溝通？”
威爾感覺他的體內生了一條寄生蟲一樣，別說多噁心了。
“只是一條脊椎都這樣了，等肌肉、內臟和骨骼都有意識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啊？”威爾都有點後悔了，想着要不要繼續修煉下去。
“你難道覺得你以前聽不到，脊椎的意識就不存在嗎？”菲尼克斯突然說道。
“啊？”
“人的身體是由大大小小的細胞構成的，細胞的意識雖然很簡單，但還是有的，你爲什麼會覺得由細胞構成的組織會沒有意識呢？”菲尼克斯解釋道。
“說得挺有道理的。”
理解是一回事，感覺不爽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並不是賦予了脊椎意識，而是能夠感知到它的意識，僅此而已。”菲尼克斯說道。
“……以後它會不會反抗我？”威爾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問題。
以前看的動漫、電視、小說中，經常出現反派BOSS的分身對抗反派的劇情。
“你能不能總是把人類的想法放在其它生物之上？”
“怎麼說？”
“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太陽會東昇西落？星球爲什麼會自轉？人爲什麼會隨着時間變老？”
“當然有想過。”
“是的，你想過，你甚至知道原理，那麼你有沒有覺得這種事是不合理的？”
“這是自然規律，是宇宙定理，怎麼會不合理呢？”威爾想都沒想，立即回答道。
“那麼，你的想法可以完美的放在你的脊椎上，它爲什麼要反抗你？聽你指揮，受你控制，爲你生，爲你死，不是理所當然的自然規律嗎？不如說你能感覺到它的意識，你可以更好的剝削利用它。”
“還是感覺有點……”威爾皺着眉頭。
“即使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綠精吧？綠精一族修煉了這麼多年，不也還是什麼事都沒有？”
“有點道理。”
說實話威爾還在猶豫，想着要不先放棄？反正他現在的實力也很強了，等成爲三級巫師之後再研究不遲。
菲尼克斯當然知道威爾在猶豫，它沒有繼續浪費口舌勸說，最後只是說了那麼一句話，“你不要總拿舊人類的倫理來約束自身。”
威爾身體一怔，喃喃道：“舊人類？”
威爾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雙手，說實話，他除了曾經身爲一名人類之外，他現在還有哪一點是和普通人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