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條理清晰。
沈曼婷啜泣了一下，卻是十分冷靜的，定定看着沈洛安的眼睛，似乎在等着他的抉擇。
沈洛安依然是有些怔愣，難以相信。
換言之，是兩個人格之間的生存抉擇。
如果他選了原本的曼婷，那麼小曼婷會被抹殺。
那如果，反過來呢？
如果他選擇了小曼婷，那麼原本的曼婷……是不是也回不來了？
但是面前的沈曼婷，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依然是十分認真的。
他一直以爲，小曼婷是天真的、善良的。
但是面臨這樣的時刻，她竟然也可以這麼堅定，這麼決然。
是了，在這樣生死存亡的時刻，誰都想要活下來。
這是人的本性。
沈洛安看了沈曼婷許久，嚅囁道：“一定要這樣嗎？”
沈曼婷看出來了他的猶豫，眼淚又在這一瞬間倏地滾下來。
看着沈洛安，道：“老公，你是不是……更喜歡她多一點？”
聲音哽咽，帶着茫然又絕望的哭腔。
手揪着沈洛安的衣服，用力吸了吸鼻子，道：“爲什麼？老公，爲什麼？”
小曼婷十分不解。
“明明愛你的是我，喜歡你的是我，你明明也很喜歡我，爲什麼你要選擇別人？”
絕望的哭喊聲，算隔着門板都遮擋不住。
葉茜茜忍不住了，把小越兒抱給了何媽，隨即自己輕手輕腳走到了房間門口去，觀察着裡頭的動靜。
房間門虛掩着，偏偏遮住了牀的位置。
聲音是從牀傳出來的，葉茜茜伸手想敲門，然在這時候，又清楚聽見了沈洛安的聲音。
許是距離有些遠，沈洛安的聲音有些小，他說：“我沒有做出選擇，對我來說，曼婷是曼婷，曼婷，乖，別哭了。”
“不是！”沈曼婷尖聲喊叫，聲音說不出來的嘶啞，“我不是！老公，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的！”
沈洛安沉默了。
接着，全是沈曼婷嗚咽的哭聲。
葉茜茜實在是忍不住了，轉過身去，拿起手機來往沈之冽的手機裡打電話。
沈之冽像是在忙，根本沒人接。
想了想，還是伸手敲了敲門，道：“大哥，大嫂……”
沈曼婷的哭聲稍稍歇下來了一些，沈洛安只是應了聲，“進來吧。”
葉茜茜聽到這話，心裡有些稍稍發毛。
她跟沈之冽結婚兩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進沈洛安的房間呢。
一走進去，發現沈洛安的房間特大。
走進裡頭，一眼看見坐在牀的沈洛安已經半躺在面的沈曼婷。
沈曼婷此時此刻雙已經紅腫，看起來好不可憐。
葉茜茜有些心疼，同時間又有些害怕。
在她面前的這個，可是精神分裂耶！
萬一她一個想不開，拿到把她捅了怎麼辦？
聽說精神病的情緒都是很不穩定的……咳咳！
葉茜茜走過去，訕訕道：“曼婷，不是說要帶寶寶去遊樂園玩嗎，小越兒都在催了，到底還去不去？
沈曼婷打了個哭隔，抹了抹眼睛，道：“不去了，心情不好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