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瓷的心，像是被刺了一刀。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緊，頭低了低，蘇千瓷端起碗來扒飯。
爺爺聽見厲司承的這回答，生氣極了。
直接將筷子一甩，狠狠拍在桌，說道：“什麼叫忘了，你工作有這麼忙嗎！”
厲司承沒有說話，握着筷子去夾菜，慢條斯理地吃着，動作優雅矜貴。
爺爺氣壞了，看向了蘇千瓷，說道：“千千，這幾天，他一直都這麼陰陽怪氣的？”
陰陽怪氣……厲司承動作一頓。
蘇千瓷將碗放下，說道：“沒有。”
“沒有才怪！”爺爺早已經看透了一切，“哎！”
“他工作忙，忘了很正常。”蘇千瓷解釋，聲音不大，只是平靜敘述。
手伸出，給自己夾菜，慢慢吃着，彷彿毫不在意一樣。
厲司承亦是，動作慢條斯理吃飯，神色淡然如常。
爺爺看得乾着急，氣得老眼一瞪，站起身來。
“爺爺，吃飯。”厲司承喊了一聲，只是聲音平靜，聽起來並沒有什麼誠意。
蘇千瓷將碗放下，趕緊迎了去，說道：“爺爺，先吃飯呀，等會兒再說這件事情，好嗎？”
老爺子聽見，看了厲司承一眼。
發現厲司承並沒有拒絕的意思，哼哼一聲，轉身過來坐下。
他太瞭解他的這個孫子了，只要他沒有當場拒絕，一切還有迴轉的餘地。
看來，這件事情，也不全是厲司承的錯。
老爺子拿起筷子來，吃了幾口，很快說吃飽了。
蘇千瓷扶着老爺子，後花園去散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鍾之後。
厲司承坐在沙發打電話，聽內容，是生意的事情。
老爺子靜坐在一邊，蘇千瓷給老爺子削着蘋果。
然而，等老爺子蘋果吃完，厲司承的電話還沒打完。
老爺子老眼一瞪，將蘋果核丟過去，一臉的警告。
厲司承沒躲，反而是將那蘋果核穩穩接住，丟到了垃圾桶去。
抽了一張溼紙巾，擦了擦手，語氣卻不變分毫，過了一兩分鐘之後，電話才被掛斷。
“今天晚，千千在這裡陪爺爺吧。”老爺子輕嘆一聲，話雖然是對蘇千瓷說的，但眼睛卻是瞥着厲司承，“爺爺沒多少日子了，能夠兒孫多相處一段時日，是死也瞑目了。”
“爺爺……”蘇千瓷聽得心酸，“您會長命百歲的。”
“哼！被你們這樣氣下去，是本來會長命百歲，也要活生生短命幾十年！”
蘇千瓷沒了話，看向厲司承。
厲司承觸到她的目光，只是接觸短短不到一秒，移開，漫不經心說道：“那留下來吧，我公司還有事情，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厲老爺子氣得更是拿起面前的一個蘋果，朝着厲司承丟過去，吼道：“你也留下來！”
厲司承躲開，理直氣壯道：“公司忙！”
“不要了，公司不要了！我老厲是不要你小子的公司，也有飯吃！”厲老爺子又撿起一個蘋果，朝着他丟過去，“還是說，你是故意想氣死我，然後沒人管你了，對不對？死沒良心的臭小子，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