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
“阿嚏——”
“阿嚏——”
兩聲噴嚏聲在同一時間響起,兩人下意識望向彼此。
有同事看了一眼零雅讓,道:“零雅讓,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會感冒。”
“是人都會感冒的嘛。”零雅讓說着,下意識看了黎盛夏一眼,對她笑了笑。
黎盛夏有些尷尬地對他笑了笑。
他感冒了,是因爲昨天爲她淋雨的關係吧……她有些內疚地坐到座位上,想了想,把感冒藥拿給他。
零雅讓奇怪地擡頭看她,笑着說道:“不是說好請吃飯的,怎麼請吃藥啊?”
“……你感冒了,吃藥吧,我會請你吃飯的。”
“那,今天怎麼樣?”
“今天?”黎盛夏頓了頓,之後點了點頭,應聲道:“好。”
零雅讓立刻笑了起來。
黎盛夏去茶水間倒水喝,剛盛了半杯水,譚情也進來了。
黎盛夏和譚情沒什麼交情,倒了水就想離開。
譚情卻突然語氣曖昧地堵住了她的路,開口說道:“黎小姐,你一/夜多少錢?”
黎盛夏震怒地看向譚情,“你說什麼?!”
“大前天尹少爺,前天太子爺,今天零雅讓,明天怎麼也該輪到我了吧?”
黎盛夏沒有想到譚情說話居然這麼難聽,她知道他可能誤會了什麼,可是他說的話未免也太不堪入耳了,氣得她擡腳就踩了他一腳。
他靈活地避開,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輕佻地看着她。
“放開我!”黎盛夏瞪着他,彷彿被什麼噁心的東西纏上了一樣。她向來很討厭跟異性捱得太近,可她強行掙脫了半天,卻依舊未能掙脫譚情的掌心。
她的手腕已經起了一些紅色的痕跡,譚情卻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他帶着羞辱似的腔調說道:“說說看,要多少錢?你放心,我不會吃霸王餐的。”
黎盛夏的臉色一陣陣青白,惱羞成怒地脫口而出:“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以爲的那麼齷/齪嗎?好好學學人家零雅讓吧,都是國際一流的設計師,都是在帝傳承設計部上班的,還都是一個差不多的年紀,怎麼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
譚情被她從頭到腳吐槽了一番,意味不明地說道:“你以爲每個人都那麼單純好騙嗎?別以爲自己有點能力就可以沾沾自喜。女孩子要有點自尊,別做那種蠢事,否則下場只會被丟掉。”
那種蠢事?之前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她明白了,譚情是站在簡丹那邊的,是爲了簡丹來抱不平?
黎盛夏試圖掙脫他未果,提起另一隻手中的白開水,想也不想就潑到了譚情的臉上,冷聲說道;“你嘴巴那麼髒,應該好好洗洗了!”
譚情立刻痛得鬆開了她,“你這丫頭下手也真狠的啊,這開水少說也有五六十度!我要是毀容了你養我啊?”
“這麼燙都洗不乾淨你的嘴巴,看來你真是病入膏肓了!我建議你抽空去看個牙醫,好好治治你的口臭!”
黎盛夏說罷推開了擋路的譚情,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譚情站在原地,擦了一把臉上的開水,似笑非笑地發了一個單音。
黎盛夏一想起剛纔譚情抓着自己的手腕就覺得一陣噁心,在洗手間裡洗了不知道多少遍手腕,直到把洗手液都用完了,才暫時作罷。
讓黎盛夏驚訝的是,她居然至今都沒有收到黎氏集團打來的電話,沒有破產也沒人繼續撤資?昨晚那件事就好像是一場夢……
墨念琛會放過她?一定是在想其他辦法折磨她吧?
好端端的,怎麼又想起他,她是有被害妄想症嗎?!黎盛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回去辦公室。
另一邊。
大廈頂樓,總裁辦公室。
墨念琛整個人殺氣騰騰,腦海中不斷放映着昨天晚上的畫面。與其說他對她很失望,倒不如說他對自己很失望!
明知道她是哪種人,爲什麼還要任由自己沉迷?居然還妄想等待她來道歉。
呵,結果她還真是一秒鐘也沒閒着,身邊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一天一個,簡直猶如走馬觀花,連他都自愧不如!
墨念琛眼中的惱意越來越旺。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他的耐性不好,這樣熬着非常難受,彷彿每一分每一秒都足以讓他抓狂。昨夜他喝得大醉,還以爲她會爲她對自己說了過分的話而表示悔意。
可是依然沒有。
他已經這樣失望了很多天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非要這樣被動不可!
討厭他,討厭他,每一次她一說這句話,就好像把他好不容易纔靠近她的距離又拉遠了。
明明一開始是因爲她丟掉戒指還對他說謊,爲什麼事情發展到現在,好像變成他需要等待她的原諒了?有沒有搞錯!
她以爲他是誰?還妄想他低聲下氣去找她不成!?
可是他不動,她就好像根本想不起他一樣,好像他從來都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他討厭這種感覺。
“回太子爺,據我觀察,太子妃好像感冒了。”池肅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淪落到每天爲他報告一個女人的各個狀況。
身爲墨念琛的特助加一級保鏢,他覺得自從黎盛夏開始在帝傳承上班之後,自己偵探水平也跟着蒸蒸日上了。
“她感冒了?”墨念琛立刻看向池肅,突然站起身來。之前不去見她的理由現在好像突然變得都不再是理由,而他終於找到了去見她的理由。
“應該是昨晚淋雨引起的。”
感冒了?那她昨天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都沒有發給他,也沒有向他做任何解釋和說明,是不是因爲她感冒了。頭很暈,很早就睡了,所以……給忘記了?
墨念琛這樣想着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些,卻依舊沉着臉問:“她病了怎麼還來上班?!”
難道是爲了找機會跟他道歉?
墨念琛想到這裡也不由地暗罵自己。
他剛剛還惱羞成怒地記恨着昨晚的事情,現在一聽她生病了,怎麼就片刻也按耐不住開始給她找理由了!墨念琛覺得自己中了一種叫‘黎盛夏’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