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誰也不願發生這種事,要如何補償,你儘管開口,但不能做斷我族膀臂之事。”老人平靜地說道。
“八爺,你在說什麼?!”唐仲眼睛立了起來,持黃金長槍而立,盯着對面一羣強者,道:“奪我兒帝皇魂骨,令他退化將死,而禍胎卻成了族中的膀臂,這種話虧你說的出口!”
“唐仲,此中是非曲折先莫論,你不要動怒,坐下來慢慢談,總會給你一個滿意交代的。”老者眸子開闔,神光流轉,氣息懾人。
“少來!”唐仲又怎不知,族中早已做了決定,還如何挽回?他冷聲道:“別的先不說,將川兒的帝皇魂骨交出來。”
對面一羣人臉色都變了,他們都是老者這一脈的強者,能有數十位,這個要求不可能答應,無論如何也不會交出帝皇魂骨。
“唐仲,帝皇魂骨已經取出,再難接續了,用別的補償吧。”老者平緩地說道。
“接續上與否,不用你們操心,屬於川兒的東西別人誰也不能佔有!”唐仲喝道,心中有一種鬱氣,本是幼兒的肉骨,竟被人這樣搶佔。
“不行!”老者堅決地搖頭,道:“爲了我族的繁盛,這種事不能做,天生帝皇不能消逝。”
“你說不行?”
唐仲氣勢如虹,眸光蘊雷電,手持長槍大步向前,逼視前方,道:“我自己來取!”
他盯上了唐毅,手中黃金長槍遙指,對準其身體,噴薄霞光,符文如雷,隆隆轟鳴,真個要動手了。
老者兩側,諸多強者皆持兵器,眸蘊怒光,準備出手,不允許天生聖骨的天驕早夭,要在此一戰。
“好,好,好!”
唐仲連說了三個好字,怒火洶涌,瞳孔中的金光更盛了。
“唐仲,別的要求都可以,唯獨不能傷毅兒。”
老者走出,步履沉穩,渾身赤光澎湃,威勢驚人,如江海起伏。他是一位絕頂強者,不要說在族中,就是在整個華夏都負有盛名。
唐仲舉矛,還能說什麼?唯有一戰,黃金長槍周圍出現一個又一個神符,如金屬鑄成,有一種冰冷的質感,環繞長槍,透發着無以倫比的神威。
“殺!”
唐仲向前衝擊,戰矛一抖,整片天穹震盪,那些符號如有生命,散發神輝,鎮壓而下。
轟隆一聲,對面數十名強者全都不由自主倒退,宛若十萬座大山壓落,讓每一個人都心悸,竟然要跪伏下來。
這就是差距,唐仲號稱華夏奇才,名動四方,遠不是他們所能對抗的,唯有族中宗老才能與之一戰。
場中只剩下了老者一人,其他人全都踉蹌倒退,根本就沒有辦法站立,不然必然要被那種氣息壓到肉身碎裂。
隆隆聲傳來,老者雙臂震動,猶如一頭血凰擊天,在其周圍赤色霞光沖霄而上,他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提升了十倍不止,擋住了黃金長槍的威勢。
“轟!”
長槍如虹,帶着一往無前的威勢,挾漫天黃金符號洞穿而來,天地皆顫。
老者右手道紋密佈,向前拍擊,化成一隻神翅,繚繞鳳凰赤羽,絢爛奪目,且有鳳鳴發出,震動天地間。
鳳凰神翅與黃金長槍撞在一起,像是兩座活火山碰撞,岩漿滔天,火焰蔽空,這個地方一片刺目,其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兩者激烈對抗,轉眼間交手數十次,一人裹着黃金光,宛若戰神,一人沐浴赤霞,猶如古代兇禽血凰,速度極快,不斷衝撞在一起,每一次碰撞都有滔天盛光發出。
觀戰者無不駭然,唐仲太強大了,逼得族中強大的宗老這般拼命,實在不可想象,要知道兩人的修行時間相差頗大!
一聲鳳鳴聲響起,震裂金石,極其尖厲,一座又一座宮殿都崩塌了,驚的衆強莫不運轉道紋,護住己身,不然必然被傷到。
老者鬚髮皆張,眸蘊雷電,渾身發光,自其體內衝出一隻兇禽,渾身赤紅,翎羽鮮豔亮麗,展翅擊天,撲殺向唐仲。
他動用了最強神通,殺氣澎湃,驚的一羣人無比駭然,宗老竟被逼到了這一步。
“吼……”
唐仲那裡一聲沉悶的咆哮響起,他通體綻放黃金光,一頭巨大的兇獸浮現,擠壓滿了天地,昂而嘯,萬靈臣服,像是一個君王出現,俯視蒼茫大地。
這頭獸影很模糊,但是任誰都知道,定然是最強大的兇獸之一,不然不會有這等霸絕天地的威勢。
轟隆一聲,龐大的兇獸一爪子拍落下去,成片的宮殿都覆蓋在了下方,其兇威震動十方,所有人都戰戰兢兢,要跪伏下去。
兇禽長鳴,鮮豔羽翼橫擊,斬向這隻獸爪,兩者劇烈交鋒。
這是神通的對決,是兩人巔峰之戰,有我無你,捨生忘死,激烈搏殺,茫茫神光橫掃四方,震懾人心。
“太爺,擊他後背!”就在這時,唐毅突然開口,身體晶瑩,流轉神輝, 小小年紀擁有一種懾人的氣息。
他的骨可感知世間諸多本源,察覺到唐仲一處破綻,徑直喊出,提醒自己的太爺,攻其弱點。
“轟!”
老者眸子中射出電芒,催動神通,那頭兇禽頓時俯衝而下,擊向唐仲後背,要將那個破綻無限放大出來。
“吼……”
可惜,那龐大的兇獸一聲嘶吼,震動山河,瞬間擋住那如凰鳥般的可怕兇禽,一爪子拍下,天地皆顫。
“太爺,攻擊兇獸的左腋下!”唐毅再次開口,身體如同一顆小太陽一般,有絲絲縷縷的神芒射出,神秘力量流轉,恐怖無比。
轟隆一聲,兇禽再次撲擊,雙翅展動,鳥喙張開,噴吐出無盡的霞光,任何一縷迸發出去,都足以毀掉一羣強者。
“砰!”
兇獸擡起巨爪,直接扇在了兇禽的鳥喙上,將所有霞光都阻擋在外,沒有讓它攻進來。
“擊它胸口!”唐毅再次斷喝,眸光更熾盛了,如兩輪神燈點燃,流動出的氣息讓很多人陣陣心悸,感覺恐懼。
“轟隆”一聲,兇禽甩動翎羽,迅疾而兇狠,掃向兇獸胸口,可惜再次成空,且差點被那巨大獸爪拍中,迅疾逃退。
“不行,他速度太快了!”唐毅額頭冒出汗水,不斷指出弱點,但是唐仲卻冷淡無比,沒有當做一回事,出手如電,掌控寶術的手段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唐毅擁有聖骨,能感知諸多本源,尋出破綻,但是這樣指點,卻根本跟不上唐仲的速度。
“八爺,您老了,不行!”
唐仲開口,身體爆發出更爲璀璨的光,那頭龐大的獸影極速暴漲,而後炸碎,化成了兇獸道紋,衝進他體內,與其交融。
他光輝絢麗,手握長槍而行,每一步落下,都震的大地抖動,手中長槍極速刺出,黃金光洞穿兇禽,直接挑殺。
“轟!”
黃金長槍再轉,衝擊向前,老者露出懼意,極速躲避,但已然晚了,道紋裹着鋒芒,洞穿其肩頭。
老者大吼,用盡全身力氣,將所有道紋全部集中向肩頭,光華炫目無比,他倒飛了出去,神秘道紋交織,阻止傷口蔓延,那裡出現一個前後透亮的血洞。
若是別人的話,肯定是通體龜裂,而後炸碎。即便是手段高超,這條手臂多半也直接碎掉。而老者神通驚人,凝固了傷口,雖然半廢,但臂膀總算沒有碎掉。
縱然如此,他亦失去了戰力,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年,一下子跌落人羣中,難以再戰。
宗老戰敗,老者這一脈無人可敵唐仲,這讓人震撼,他纔多大?二十幾歲而已,就這般威壓族中最強的一列人了!
現場鴉雀無聲,老者這一脈的人恐懼。
唐仲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手中的黃金長槍指向前方,他盯住了唐毅,道:“我的好侄兒,是你告訴你娘川兒體內有帝皇魂骨的是嗎?心思好深沉啊。”
唐毅不說話,站在原地,身體晶瑩發亮。
“族中要懲罰你娘,你以死威脅不能殺她是嗎?不知道今日我再次殺了她,你會不會真的橫刀斬頸。”唐仲平靜的說道。
“列位宗老,你們還不出手嗎?”有人叫道。
唐仲並不回頭,他早已知曉,自從他動手的剎那,宗老就出動了。
“唐仲,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這個惡婦在此,要殺要剮隨你,但是毅兒,你不能動他。”就在這時,幾位宗老聯袂出現。
他們各個實力驚人,都是隱居了很多年的前輩高人,高了唐仲好幾輩,眸子全都跟小太陽般璀璨,這是族中真正的至強者。
在他們面前,還有一個被捆綁的婦人,被押解到了近前。
“嫂子,你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唐仲咬牙,而後大聲喝道:“當真是狼心狗肺!”
不遠處,唐毅臉上冷漠,聖骨發光,散發的氣息無比驚人,竟有一股凜冽的寒意,讓所有人都一震。
唐仲繼續開口,道:“我說過,你取我兒魂骨,我要你兒一條命,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我!”
少婦擡頭,臉色冰冷,什麼也沒有說,但心中卻很恐懼與遺憾,她的孃家人明明已經出動至強者去截殺這對夫婦了,怎麼還是讓他們活着回來了?
“我讓你親眼看着!”唐仲喝道,而後霍的轉身,面向唐毅,黃金長槍舉起,當作鐵棍使用,掄動了過去。
“敢爾!”有宗老怒喝。
“唐仲住手,不能傷害毅兒,其他都好說!”亦有宗老這樣喝道。
“唐仲你要反了嗎?!”偏向老者這一脈的宗老更是大聲喝斥。
這些人同時阻止,他們一齊出手,頓時神通驚天,照亮了這片天宇。
“反了又如何?我說了,誰也阻止不了!”唐仲大喝,手中黃金長槍依舊掄下,方向不變,砸向唐毅那裡。
然而,一羣族老橫在那裡,各種寶術盡出,道紋封鎖了前方,長槍落下。
唐仲震動手臂,道紋交織,繁奧無比,沿着金色長槍落下,透發出一股詭異的力量。
“不好!”所有宗老都大吃一驚。
他們感覺有一種秘力透過他們神通,傳導而過,竟然轟向唐毅,雖然在經過他們時不斷減弱,但依舊很可怕。
“這是……什麼神通?”他們心驚,族中不曾有記載,很詭異,竟透過了他們的軀體還有神通,擊向前去,想阻止晚了。
“啊……”
唐毅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橫飛了起來,撞在一座假山上,渾身是血,體內骨頭噼啪作響,上百塊骨頭瞬間折斷!
“毅兒!”少婦恐懼,大聲驚叫,而後霍的擡頭,戾氣驚人,盯着唐仲,寒聲道:“我爹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哧”
黃金光芒一閃,唐仲冷漠的擲出手中的黃金長槍,噗的一聲,洞穿其軀,帶着她飛出去數十丈遠,釘在了地上。
鴉雀無聲,衆人顫慄!
這是怎樣的一種威勢?幾位宗老聯袂出手,竟然沒有擋住唐仲,他如一尊戰神般,沐浴璀璨光輝,矗立天地間,無人可擋。
少婦喋血,被長槍釘在地上,那金色的長槍還在輕顫,這種殺伐手段無比懾人。
唐毅體內上百塊骨頭斷掉,滿身都是冷汗,他擡頭見到少婦,雙瞳頓時射出兩道驚人的光束,發出低沉的嘶吼。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孩子的聲音,有一種冰冷,有一種怒意,更有一種兇戾,竟然讓人生出一股寒意。
唐仲訝異,他的最強一擊即便被幾位宗老阻擋,隔絕了九成以上的力量,但依舊不是一般人可以接下的。
一個孩子而已,不足四歲,竟這般驚人,百骨雖斷,精氣神卻不減,且更兇戾了,如神火爐子在燃燒,生平僅見。
“毅兒..........”
幾位宗老大叫,化成幾道閃電,瞬息而至,將他圍住,護在了當中。
他們全都悚然,這可是天生聖骨啊,擁有上古聖人、仙人的特質,還融合了帝皇魂骨,註定要崛起,稱尊星空,怎容有失?!
“唐仲,你怎能如此?”有宗老喝道。
“唐仲,你太過分了,竟忍心對毅兒下手,真是鐵石心腸,要廢掉我族臂膀嗎?”偏向唐毅一脈的宗老更是聲色俱厲,大聲喝斥。
一羣人都急了,聖骨之人不能死,天生帝皇亦不能消失,不然損失太大了,這是他們這一族傲世的希望所在。
“我兒又有誰憐?”唐仲平靜的說道,可那種冷意,那種語氣,那種神色,讓人顫慄,顯然他出離了憤怒。
唐川原本聰慧可愛,帝皇魂骨與生俱來,原本可以傲視天上地下,結果卻被人奪走魂骨。
他的身體嚴重退化,連最親近的人都認不出來,話語都不會說了,奄奄一息,甚至命都保不住了。
怎能甘心,怎能不怒,唐仲恨欲狂,聽到這樣的責備,他的眸子冷的駭人,唐川又有誰憐,怎不見他們這般關心?
他的眸子中射出兩道金色光束,如閃電劃過長空,驚的一羣人倒退,說不出話來,部分宗老心有愧意,沉默無語。
“唐川很可憐……”終於有人嘆了一口氣,這般說道。
天生帝皇魂骨,不但沒有迎來輝煌,還這般被人暗害,實在是可悲,那個天真的孩子如此善良,可下場卻令人心酸。
“唐仲,不管怎樣說,收手吧!”一個老人勸道。
其他宗老蹲下身,檢查唐毅的身體狀況,只要未死,他們無論花多麼大的代價都要治療好他的傷。
一縷縷霞光自石毅的身體中淌出,景象詭異,慢慢將他自身包裹,宛若形成一個繭,滋潤其身,噼啪作響,斷骨竟歸位了。
雖然不能立時接續上,但是他不再軟趴趴,已然可以坐起。
聖骨散發神秘力量,霞光不斷淌出。
這讓人震驚,許多人都呆呆發愣。
“好一個聖骨,比傳說中更厲害!”有宗老心驚過後忍不住讚歎。
“嗡”的一聲,其身體閃爍,亦有聖光瀰漫,令其出血的傷口全部凝固,而且渾身骨頭律動,宛若一曲神音,隱然要生長好一般。
這是帝皇魂骨的力量,人們發呆,這還植入不足兩個月呢,就這般恐怖了,果然不愧其名!
唐仲心頭一痛,這是川兒的骨,竟然在別人身上發揮出瞭如此驚人的作用,若是等其成長好,將會多麼的逆天?
“唐仲罷手吧。”一位宗老勸道。
“唐仲就此收手,不然今日將你鎮壓!”偏向唐毅一脈的宗老就沒有那麼客氣了,眸子中帶着冷意。
唐仲一招手,那釘在地上的長槍拔地而起,黃金光芒熾盛,噗的一聲帶起一串血花,倒飛了回來。
“娘!”唐毅大叫了一聲,竟掙脫宗老的懷抱,撲了過去,眸子發光,神輝懾人,想修補那具軀體。
然而,未等他臨近,少婦慘呼,身子直接炸開了小半。
與此同時,唐仲大步而來,長槍指向前方,殺氣凜然。
一位宗老當即抱起唐毅,迅速後退,現在的唐仲宛若一個魔王,神擋殺神佛擋弒佛,要避其鋒芒。
“幾位老祖,你們早就來了,何必不露面呢。”唐仲忽然開口。
這片府邸早已被濛濛光輝籠罩,那是珍寶,鎖住了這片天地,阻止戰鬥的聲音與呼喝聲傳出去。
四位老人浮現,分別出現在四方,盤坐在宮闕上,雲霧繚繞,朦朦朧朧,宛若開天前的混沌神祇般,恐怖到令人顫慄。
他們沒有出手,但卻鎮壓了四方。
“在我踏入府中,還未動手時,你們就鎖住了天地,既然都到這般地步了,爲何還不動手呢?!”唐仲問道。
他眼中有怒,剛一回到府中有就感覺到了異樣與詭異,還未發狂,族中的至強者就搶先佈置了。
“唐仲,暫且放下這一切,十年後你將接掌我們石府。”一位老祖開口。
“讓我替毅兒護航嗎,二十年後再交給他?”唐仲聲音冷淡,而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兒,幼子誕有帝皇魂骨,卻落到這步田地,現在其他一切都是空。
“唐仲,你已經殺了很多人,氣也該出來了,罷手吧。”又一位老祖開口。
“可以,把帝皇魂骨還給我兒!”唐仲大喝。
四位老祖沉默了,盤坐在那裡,渾身霧靄繚繞,看不真切,猶若混沌般,模模糊糊,但那種若隱若無的威嚴與恐怖的氣機,讓天地都在顫慄。
“唐仲你過分了,你知道在跟誰說話嗎,那是我族老祖,你還有一點敬畏之心嗎?!”有族老喝道。
“滾!”
唐仲喝道,連宗老都敗在了他的手中,一個旁系族老也敢狐假虎威?他一槍刺出,神光萬道,瑞彩千條,金色道紋如海一般壓了過去。
“噗”的一聲,那個人當即爆碎,留下一片血霧!
“唐仲,族中對你不薄,老祖已然許諾,十年後讓你接掌家族,你還有什麼可不滿的?”一位宗老沉聲說道。
“若有人持劍斬了你的子嗣,然後你再回來說這句話試試看!”唐仲毫不客氣。
“那沒有辦法了,只能將你鎮壓,放逐星空!”一人喝道。
一個十分雄偉的老人走出,打起全部精神,與唐仲激戰,要將他擒下。
這個地方頓時神曦四溢,天地皆通明,被璀璨光輝籠罩。
然而,最終這個雄偉的老人橫飛了出去,大口吐血,險些四分五裂,被擊成了重傷。
族中的高手都來了,見狀後無不心顫,唐仲真的太強了,這等人傑若是反出去,實在可惜!
宗老皆動容,但依舊有人出手,一下子走出三位,同時祭神通,向前攻殺。
頓時,這個地方風雷震耳,神光沖霄,雷霆如海,殺氣萬重,化作一片毀滅之地,各種聖光飛舞,至強神通發出。
“唐仲,你好大的膽子,要欺師滅祖嗎?”偏袒唐毅一脈的宗老大喝,大步走出,要加入進去。
“九太爺背上我!”忽然,唐毅開口,請這名宗老帶他一起入陣對決。
“你……”老者驚異。
“我天生聖骨,可將神秘之力加持在你的身上,對戰時令你有如神助!”唐毅趴在其耳邊輕語。
老者將他背起,釋放道紋,將他裹住,兩者間頓時像是連接在了一起,他感覺雙目陣陣刺痛,而後竟能看透虛妄,所有神通的運轉與攻擊在其眼前都變慢了。
即便身爲宗老,身份高貴,他也是一驚,這個孩子果然了不得啊,這纔多大啊,竟有這種神通。
“刷”的一聲,老者衝進了戰場中,展開攻擊,眸子燦若驕陽,竟可看透諸多破綻,狂霸出手。
“哧”
一道神通飛起,絢麗道紋匯聚,化成一柄鳳凰劍,鳳毛森然,鳳爪猙獰,直衝而過,鋒芒畢露,擦着唐仲的髮絲邊緣而過,斬下一縷黑髮,很驚險。
“好!”
老者一擊奏功,頓時驚喜。他暗自傳音,讓另外幾人配合他出手,揹着唐毅,展開了一輪強勢絕倫的大殺招。
唐毅聖骨發光,伏在宗老的背上,冷漠的盯着戰場中那個如同黃金戰神般的身影,小小年紀,眸光卻令人心悸。
四大宗老大戰唐仲,激烈無比,看的一羣族人心驚肉跳。
“嗡!”
突然,唐毅傳音,得宗老配合,汲取其汪洋般的精氣神,滋養己身。
他的聖骨發光,射出一片道紋,烙印虛空中,密密麻麻,竟影響了天地間的所有神通,強烈干擾了唐仲的攻伐。
“好強!”許多人驚呼。
“這個孩子雖然還小,但是真不簡單啊!”就連遠處一位盤坐於霧靄中的老祖都倏地睜開了眸子。
“轟!”
熾盛霞光一閃,四大宗老攻擊如狂風暴雨般襲來,神通驚天。
唐仲身體一晃,他的神通被中斷了,差點遭劫,雙眼一下子冰冷了下來,盯着對面。
“守護好毅兒!”一位宗老喝道,心生懼意。
“四位老祖在此,是不會有事的,此前毅兒百骨斷裂,我想也只是讓唐仲出一口氣而已。”另一位宗老很冷靜。
唐仲提着長槍,如一頭飛天神魔般橫空而來,一聲長嘯,體內一頭巨大的太古兇獸浮現,跟着他一起殺至。
“咻!”
唐毅擡頭,身體發光,有日月轉動、星河隕落的景象,非常恐怖,而後射出兩道絢麗的光束,由符組成,密密麻麻,激射向天空。
他再次讓天地紊亂,干擾了唐仲施法,但是這一次卻無用,黃金唐仲一掃,天地共鳴,萬重金濤澎湃,鎮壓十方。
“噗”的一聲,幾位宗老大口吐血,被掃飛了出去,老者落地後更是踉踉蹌蹌,一步一吐血,險些將唐毅扔出去,他身體劇顫,差點栽倒。
“吼……”唐仲身畔,那頭太古兇獸亦發威,撼天動地,凶煞氣息如海,擴散向四方。
四大宗老再受震動,又一次噴血。
“再戰!”
四人衝向前去,一起圍攻。
幾人激戰,神通沖霄,十方俱顫,這裡光芒盛烈,唐仲如一尊金色的天神,在四大高手的圍攻下,縱橫衝擊,竟佔據了上風!
大戰到了白熱化,四位宗老全都血染衣襟,而唐仲卻越戰越勇,神輝滔天,壓迫的他們幾人要窒息。
突然,一股恐怖的波動自老者身上散發,宛若一個古代的神君出世,震動了茫茫天地,他的身體在發光。
“嗯?”唐仲一驚。
這太突然了,這股恐怖的力量壓制了一切,竟定住了黃金長槍,磨滅了唐仲身邊的那頭太古兇獸。
唐仲眸子中神光暴漲,如兩道金色的閃電射出,震散了那種可怕的波動,手中長槍再次發光,繚繞着大片道紋,震懾四方。
“轟!”
金色長槍向前刺去,洞穿天地,諸神的吟唱響起,是如此的真實,神聖無比,光輝灑落,這是以攻代守!
老者的攻擊真的很恐怖,他與唐毅宛若融合在了一起,身體發光,渾身都是複雜的紋絡,流轉諸天的奧秘。
那種氣息太可怕了,震的另外三位族老都大口噴血,踉蹌倒退,讓他們心中駭然,這並非針對他們的,竟也如此。
遠處,觀戰衆人如遭錘擊,皆身體劇震,不由自主倒退,稍近的一些人更是嘴角溢血,呼吸都要停止了,忍不住要膜拜下去。
“是川兒的帝皇魂骨!”唐仲的眸光頓時冷到了極點,怒髮衝冠。
老者揹負唐毅,兩人凝結在一起,強行催動體內的骨,竟發出了這種神威,震的的四方衆人無不駭然。
然而,也只是這一擊而已,老者的精氣神就被吞噬乾淨了,承受不住,不斷咳血,身體打擺子,且出現一道道裂痕。
至於他背上的唐仲,體內則傳出了喀嚓聲,他歸位的骨骼再次震開了,他遭受了重創與反噬,帝皇魂骨還未真正長成,不應這般動用。
唐仲渾身金光如火,蓬勃燃燒,佔據滿了天穹,他的強大令幾人顫慄,竟然無恙,撐過攻擊,向前逼來。
“咚!”
一步落下,天地抖動,他像是打開枷鎖的殺神一般,驅散祥和,渾身散發刺骨的殺氣,一槍向前掃來。
三位宗老被抽飛,渾身是血,跌落人羣中,再也沒有爬起來,骨頭也不知道裂了多少根,道紋都難以凝聚了。
至於老者則迎來了唐仲極強的一擊,槍鋒閃耀,如一條金色蛟龍自天外飛來,穿透其護體道兵,帶起一大片鮮血。
“噗”的一聲,他的小半邊身子炸開了,劇痛讓他顫慄,道紋當即就被磨滅了,難以起效果,眼中寫滿了驚恐。
唐仲如古代的戰神般,沐浴光輝,一步向前,黃金槍鋒指向前方,想將老者與唐毅一齊洞穿,釘死在地。
“唐仲,該收手了。”
就在這時,正西方的老祖動了,依舊盤坐,但是迅如閃電般,移到了近前,通體散發霧靄,身影模糊,探出一隻手,抵住了那可怕的槍鋒,護住了那兩人。
事實上,他們一直都在,自從唐仲夫妻踏入府中,他們就動了,鎮封了四方。
最早時,唐仲進入族中,就感覺到了詭異的氣氛,覺察到了四位老祖的氣息,他那時已預感不妙。
四人修爲極深,難以探出底線,有他們在,想要憑藉武力討一個公道太難了,他們也不知修行多少年了。
“老祖,你就這樣主持公道嗎?”唐仲大喝。
“我知道,你很委屈,族人對不起川兒,但請你相信,我等一定會補償。”老祖說道。
就在這時,霧靄瀰漫,其他三位老祖也顯化在此,將他困在了中央,全都沉默不語。
“我不服!”唐仲大吼,通體發光,手中黃金長槍斜指南天,渾身爆發道紋,動用了最強神通,要進行一戰。
衆人無不動容,敢與老祖爭鋒,這是族中多少年來頭一次,居然敢這般,唐仲的強大令人顫抖!
“唐仲你過了,若是執意一戰,別怪我們將你鎮壓!”一位老祖開口。
“那就戰吧!”
唐仲揮動長槍,渾身璀璨,道紋交織,古代兇獸衝起,神通驚世,發動了最強攻伐。
這天似乎都被撕裂了,茫茫一片,聖光耀眼,令人無法正視,全部戰戰兢兢,要在這種神威下跪伏下來。
“鎮壓!”老祖出手。
這個地方發生了最可怕的大戰,驚天動地,震撼人心,每一個人靈魂都在哆嗦,感覺陣陣恐懼。
唐門,光輝炫目,各種聖光齊舞,遮蔽天日,竟將整座府邸都覆蓋了,什麼也見不到。
“心有靈犀一點通!”最後,唐川的母親參戰了,抱着他,殺進戰場,與唐仲合力祭出神通,震動華夏。
可惜,唐川什麼也看不到,入目盡是光,盡是神通,絢麗的讓人心顫,整片天地都被神聖光輝染成了淡金色。
最後,他應該是太虛弱了,伏在母親的懷中昏迷了過去,臨閉上大眼前,看到了戰場外的哥哥。
唐毅雖然百骨斷裂,但是精氣神不曾減弱,盯着唐仲,有一種冷冽。
隨後他又轉頭看向唐川,嘴角微翹,眸中有一種傲視天地的光彩,很燦爛,他只看了唐川一眼,就不去關注了。
因爲唐川奄奄一息,失去了帝皇魂骨,此生已廢,不值得多關注。
在隨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唐川一直昏昏沉沉,在生死間徘徊,虛弱的不成樣子,生命似乎隨時會乾涸,對於發生的事並不知曉。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一個古老的山脈,遠離了唐門,告別了繁華華夏,景象可謂天地之差。
“唐仲,你真是了得啊!”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拍着古舊的桌子,很是激動,也很氣憤,道:“我如果再年輕五十年,有你那樣的實力,也要去華夏大鬧一番,欺負我們這一脈無人是嗎?!”
唐仲搖了搖頭,臉色多少有些蒼白。
一個年齡很大的老人開口,道:“竟想也將你們發配到星空,他們太過分了,你還這麼年輕啊!”
“是啊,說是星空,其實有什麼?與找死無差啊!”
“這是我與他們的約定,川兒將在這裡養傷。”唐仲道。
“還不是一樣,就是被髮配到了這裡!”一位老人氣道,而後不解,詢問:“他們究竟給予你了什麼?”
“川兒若能恢復旺盛的生機,他們立刻歸還帝皇魂骨。”唐仲道。
“孩子,你怎麼能相信呢,這是拖延時間,川兒如此病重,即便能活下來,也不可能再恢復帝皇魂骨了!”一位老人捶胸頓足。
這裡除卻僕人外,共有四名特殊的老人,都是當年曾經威名赫赫的人物,輩分極高,只是犯下了大過,被髮配到了這星空古地。
若非擔心連累子嗣,他們早就逃走了,因爲修爲都極其恐怖,一晃過去多年,幾人都已步入暮年,生命無多了。
“九祖揹着所有人,私下給了我一張殘圖,說若能尋到我族真正的祖地,在那裡也許可以令川兒復原。”唐仲輕語。
另一邊,他的妻子帶着憂容,抱着虛弱的唐川,美麗的面龐上很久不曾出現過笑容了。
“什麼,我唐門的起始地?”幾個老人都瞪圓了眼睛,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有着太多的神秘與傳說,唐門祖先就是從那裡走出的,開創了無盡輝煌,來到了這顆古星。
幾人都很激動,那祖地牽動了唐門很多人的心,有着太多的神秘,據傳可以誕生仙人!可是礙於祖訓,與那裡斷絕了聯繫,最終想尋都尋不到了。
“真的假的,別是欺騙你吧?”一位老人不太相信。
“無論怎樣,我都要去一試,盡最大的努力讓川兒復原!”唐仲臉色堅毅。
“若萬一尋不到呢?”一位老人提醒。
“那我就去找生命禁區,走遍星空古域,也要採摘到一株不死藥,決不能讓川兒就此沉淪!”唐仲說道。
旁邊,他的妻子點頭,美眸中充滿了堅定,抱緊了唐川。
幾個老人都嚇了一跳,都開口,鄭重告誡。
“唐仲別亂來,生命進去可不是能亂闖的地方,也許會有至尊強者,大帝也說不定,會丟掉性命的!”
唐仲一直在研究那張殘圖,不到萬不得已,自然不會進生命禁區,寄希望於尋到祖地。
“川兒若是死了,我必然會與他們魚死網破,殺個天崩地裂!”唐仲眸光懾人,露出一種恐怖的氣息。
“按照約定,川兒應該留在這裡養傷,他們這是不放心你啊,想掌握你的動態,怕你直接就殺回去。”一個老人說道。
“我不會將川兒留在這裡!”唐仲自然不是那種死板的人。
“這樣吧,別給他們藉口,說不定你真能治好川兒呢,我找個孩子代替,將來必須要取回帝皇魂骨!”
一切的一切,彷彿都是在眼前剛剛發生過一般,那頭紫色的骷髏依舊在遠方的山頭,雙眼泛着光芒,一步一步的向着唐川始來,它身姿較小,生前定然是一名女孩,但如今卻是化作了骷髏,不負當年模樣。
“轟隆!”
就在這時,那紫色骷髏突然從那山頭向着唐川這邊躍了過來,在那山頭中央,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一片黑暗,但它彷彿不要命了一般,發狂,發瘋的向着唐川奔來。
一種莫名的心痛感,從唐川的鼻尖傳來,彷彿他與這紫色骷髏有着莫大的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