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漠深處,鐵血戰旗橫卷,如同北風捲地百草折,異域大軍成片的生靈倒下,被斬殺成血霧,橫掃萬軍。
只是很可惜,在臨近石昊那裡時,有仙光騰起,乾坤袋浮現,衝撞鐵血戰旗。
顯然,異域也早有準備,還有至尊未曾出手,一直站在那個方位防備着。
“殺!”
帝關內,城牆上,一羣統領級人物大吼,着實帶動起所有人的情緒,再加上一位無敵者表態,很多人血脈噴張,戰意高昂。
在哧哧聲中,一道又一道身影落下城牆,出現在城門前,直接登上了那座古祭壇。
“請開城,讓我們出去!”當一些統領站上祭壇,要求開城門時,此地的氣氛徹底被點燃,羣雄震動。
特別是,當一位無敵者躍下城池,也站在祭壇前,這裡高昂的氣氛達到極點,如同爆炸般。
“出城,殺出去,支援孟天正道兄!”
當一位無敵者做出這種決斷,開啓祭壇後,第一個衝出去時,後方的人馬全都激動,熱血沸騰,喊殺震天,跟着衝出。
一羣人殺出帝關,這是主戰一派,全都是硬骨頭,早先金太君交出荒時,他們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如今終於發泄出來。
城牆上,還有一部分生靈沒有動,如金家、杜家、貔貅家族等,全都在俯瞰着下方。
“這是在亂來!”金太君開口,她臉色鐵青,身上的劍傷已經癒合,目光很冷。
然而,她的話語落畢,又一位無敵者開口,道:“孟兄已殺出這等絕世風采,一個人在帝關前大戰,我們當支援!”
哧的一聲,他也從城牆上消失了。站上祭壇,瞬間出關,前去增援。
因爲,大漠中是在進行至尊大戰。也唯有他這等級數的人才能幫上幫,其他統領等也只能去跟那些大軍作戰。
城牆上,金太君的臉色更爲難看了,越發的冷漠,道:“你們以爲這樣去支援。就能改變什麼嗎?”
“或許可以!”齊宏的師尊開口,他號稱青木老人,是一位年歲極大的至尊,曾駕馭五靈戰車橫掃天下,威懾了一個時代。
不過,如今他的年歲真的有太大了,已步入晚年,失去了最巔峰時期的旺盛血氣,離黃金時期有些差距了。
金太君手持一根新柺杖,重重的杵在地上。咚的一聲巨響,道:“他們這樣出城能做什麼,搶回荒嗎?要知道我們剛剛換來一個難得的和平期,對方已經立下血誓,可保我們五百年平靜,而我等只需靜等強援出現便可,他們這是在破壞,是在犯罪!”
她神色激動,帶着怒意,眼神冰冷無比。俯視着城牆下那些衝出去的修士。
在其身後,金系人馬等全都紛紛表態,稱那些人太沖動了,根本不應該出城去。事實上他們也很想指責大長老孟天正,但是不敢。
因爲,連金太君都吃了大虧,不是對手,他們豈敢亂語。
“孟天正太魯莽,剛纔你們應該阻止他!”金太君鐵青着臉色說道。想到不久前的短暫交手,她倍感羞辱。
她看向青木老人,又看向王長生,尤其是後者,令她覺得十分不滿,竟不曾出手。
以王長生那鬼神莫測的絕世神通來說,可以牽制孟天正,金太君覺得若是兩人聯手,可以壓制孟天正。
“孟兄不是一個莽撞之人,他考慮的太多,不得已才如此啊。”青木老人嘆道。
“青木道兄你在說什麼?金太君臉色有點冷,道:“很明顯,孟天正失去了一顆冷靜的心,看到荒出關,便不顧一切的追殺出去,分明亂了分寸,壞了大局,不是至尊所爲!”
這是一種嚴厲的批評,聽在杜家、貔貅、以及金系人馬耳中,都心頭劇震,金太君還要招惹孟天正嗎?或許他回不來了,有人猜測!
同時,還有部分主戰派的人馬未來得及出關,聽到金太君的話語後,都神色驟變,這是在扣大帽子嗎?
若是孟天正回不來,戰死在外面,到時候肯定會揹負一些不好的罪名。
他們看向金太君時,都心有憤慨,但卻沒有辦法發作,因爲那個級數的生靈眸子開闔間,都讓他們覺得壓抑。
“此言錯矣!”青木至尊搖頭,一聲嘆息,道:“孟道兄從不會意氣用事,他有深意,我已明白。”
“青木道兄你在說什麼?”金太君神色有些不愉。
“孟兄這是在極力挽救我帝關的一場大危機啊。”青木道人嘆道。
“你是在危言聳聽嗎,我剛剛同異域談好條件,他們已經立下血誓,帝關迎來了最爲寶貴的一段平和期,而他孟天正……卻在破壞!有什麼功績?”金太君質問。
“你我都知道,哪怕這一次不朽之王復甦,在衝擊天淵,但也不見得一定能過來。”青木至尊說道。
“你太樂觀了,他們最少有六七成的把握可以過來。”金太君沉聲道。
“就算他們有實力過來,但你我都應該知道,他們不見得能下最後的決心,因爲那樣會付出極大的代價,這是他們所不願面對的,不然的話稍早一些年他們便血拼了。”青木至尊辯駁。
他也相信,如果不朽之王血拼,是能過來的,但是自身付出的代價會非常大。
而九天十地充滿不確定性,若是當年曾擊退他們的生靈突兀再現,那對異域諸強來說,絕對極其糟糕。
故此,異域諸強希望不付出代價就可以過來。
經過漫長時間的積澱,他們的把握越來越大,再給他們一段時期,或許就可以安然通過天淵,而不用付出多少代價。
如此,哪怕不朽之王復甦,也不會輕易血拼,大動干戈。
“你能確信,他們一定不會過來嗎,這一次情況分明非常複雜!”金太君駁斥。
“是。情況有些複雜,如爛木箱,還有不朽自身的推演等,都肯定給予了他們啓迪。”青木至尊點頭。
“所以。他們是否會過來,我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賭去猜,穩妥起見,就是應該答應他們的要求,立下血誓。”金太君道。
她再一次強調。她爲了帝關,所做這一切都是對的,而孟天正太魯莽,壞了大局。
“孟兄不是那樣的人,這是在化解危局啊。”青木老人搖頭,道:“哪怕你暫時換來了五百年的平和期,可是,人心啊,這樣交出荒會寒了多少人的心,會讓真正主戰的各族修士會多麼的憤懣?同時。也會讓各族沮喪氣餒。因爲,我們這是在出賣自己人,而換取短暫寧靜,令許多人鬥志瓦解,覺得我們真的遠不如異域,會失去戰意。這樣一來,人心就散掉了。
金太君臉色發寒,道:“按照你所說,孟天正這樣殺出去,失去冷靜。將荒救回來就是對的了?這完全破壞了大局!”
“你錯了,孟兄出關大戰前就早已經預料到,多半救不回來荒,他並非出於私心出戰啊。”青木老人慨嘆。
他盯着下方的戰局。也隨時要準備出關了,前去支援。
“既然明知救不回來,還要妄動,這更顯他魯莽!”金太君批駁,不過她心中卻是一凜,因爲早已意識到了什麼。
“明知不可爲。還要去血拼,還要去大戰,這是爲何?你難道不知嗎?”青木老人神色也冷漠了,看向金太君,道:“孟兄這是在彌補,爲了喚起帝關各族的戰意,重新挽回人心,不讓人心散掉!”
“不錯,孟天正是要殺出一個絕世風采來,要立下神威,給所有人看,給各族希望,喚起鬥志。”此時,一直沉默的王長生也難得的開口了。
“我去參戰,你們守關!”青木老人說完,也從這裡消失,準備出城激戰。
“去吧,我也來守關。”就在此時,城牆上又出現一個老人,他滿身都是泥土,像是曾被塵封,很多萬年不曾動過。
這是帝關中年歲最大的一位至尊,今日也動身到了這裡。
轟!
大漠中,大戰驚天。
孟天正手持劍胎,縱橫天生地下,跟帝族至尊交手,還不時攻殺向其他至尊。
此時,城中的三位無敵者出現,來幫助是哈。
而那些統領,則遠遠的繞開至尊,從兩側向前殺去,跟異域大軍交手。
“殺啊……”
喊殺震天。
噗!
孟天正神勇無匹,哪怕是面對帝族,也從容不迫,而且就在此時,他一劍揮出,將圍攻他的另一位至尊斬斷半截身子,爆出漫天血雨。
這震撼人心,要知道,他可是在跟一位不可揣度的帝族爭鋒,同時防備其他六大至尊的襲殺,還能有如此戰績,實在驚人。
哪怕帝關中來了三位無敵者,快速爲他分擔了部分壓力,他還是在以一敵衆!
“你們給我退後,我帝族出戰,還從來沒有圍攻過誰,我族不敗!”帝族至尊大喝道。
他讓其他至尊離開,不得插手他與孟天正的爭鋒。
“孟前輩無敵!”帝關內,城牆上,一些人大喊,覺得體內有一股滾滾熱氣在洶涌。
在過去,帝族的確就是無敵的,根本無人可以抗衡,而今日的孟天正卻強到了這等地步,振奮人心。
噗!
神劍裂天,一道可怕的劍光飛出,最後關頭,將那身體斷裂的至尊的頭顱也掃了下來,這一刻天地都彷彿寂靜了。
吼!
那位至尊怒吼,他沒有死,但是卻遭遇了重創,殘體倒飛而去,帶着血雨。
帝族至尊臉色冰冷,他不想讓人插手,結果那幾人來相助,卻險些搭上一位至尊的性命。
鏘!
劍胎大震,發出刺目的光,孟天正飛了起來,速度太快,周圍時光碎片飛舞,他衝向那個被斬落頭顱的至尊。
“你敢!”其他人紛紛相阻,出手攔擊。
孟天正渾身清光繚繞,體內像是開啓了無盡的門,他以身爲種雖未徹底成功,但依舊有絕世神力,並且運轉不滅經,轟的一聲,一掌劈了過去,隔着兩位至尊,霸氣一擊!
噗!
很難想象,在那幾位至尊都不敢相信的目光中,那位掉了頭顱的至尊,在那裡爆碎,頓時引發天哭等異象。
“殺出一個絕世風采來,孟前輩無敵!”帝關城牆上很多人高呼。
“都退後,我自己來對付他!”帝族至尊冷聲道,帶着無盡的寒意還有殺氣,帝族平日氣吞萬里,從來都是自信的。
“千古以來,帝關還缺少一顆帝族頭顱,用以祭奠死者,借你頭顱一用!”孟天正開口,揚起劍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