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的確很強大,可他強大的只是個體。我們以人類的姿態活着,還擁有着人類一部分的感情,如果自身強大,而無法給身邊的人帶來安定,那麼這種強大,一點意義都沒有。真正的強大,並不在於你自身的力量有多強,而是你能爲別人做出什麼貢獻,能幫助多少需要幫助的人。”
“我從人類變成異種,又從異種迴歸人類,這中間承載了太多痛苦的東西,我不希望你繼續步我的後塵,不管你以後自身變得多強,你記住,你終究還是要回歸人類的。”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但語言卻又無法表達。
“教授,我覺得一點也不瞭解你,前一秒覺得你應該是這樣,可是你卻是那樣。明明覺得你有時候真的很冷酷無情,可卻有時候卻又那麼溫柔。我想呆在你的身邊,用盡全部的生命,去讀懂你。”
凌肆深吸了口氣,話題一轉:“說吧,你想讓我替你做什麼事?我答應你的,絕不食言。”
“過兩天,放寒假,我只是……想讓教授陪我一起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完,她冗長的吁了口氣,最終還是說出來了,經過這麼長的痛苦掙扎。
她悄悄打量着凌肆,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漫長的沉寂之後,他問:“我以老師的身份跟你回家?”
這句話,差點讓衛凡吐血了。她做得應該夠直白了纔對,凌肆是假裝不懂還是真的不懂呢?
“哪有老師跟女學生回家的?”衛凡鼓着腮幫子絞着手指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凌肆突然失笑,什麼也未說點燃引擎,車子穩當的向前駛去。
“教授,你笑什麼呀?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衛凡急了,厚着臉皮很是難爲情的問他。
“我沒有說不答應。”
衛凡愣了好久,半晌纔回過神來:“那教授是答應了!太好了!!”
凌肆看她笑得這麼開心,有一瞬間心頭暖暖的。
“爲什麼一定要讓我陪你回家?”
衛凡咬着下脣,想了想說:“我很記掛他們,他們其實也應該很記掛着我。他們並不知道,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衛凡了,這次回去,我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會死嗎?如果我死了他們怎麼辦?”
“小凡。”凌肆眉頭蹙得都快打結了,騰出一隻手,緊緊包住她冰涼的雙手。
“教授,在這個世界上,我只能依靠你了,我也只能相信你。所以我想讓我的家人看看你,我想,只要讓他們看到教授,不管我以後去到了哪裡,他們就不會那麼擔心我無依無靠,沒人疼沒人愛。就算以後……教授不在我身邊了,也要讓他們覺得我很幸福,那樣我就什麼牽掛也沒有了。”
凌肆冗長的嘆了口氣:“我會一直呆在你的身邊。”
他沒有說愛她,也沒有任何的甜言蜜語,可是這句一直會呆在你身邊的話,便是比任何的甜言蜜語和百次千次的我愛你,來得更窩心更感動。
所以,就不要那麼貪心了,非得讓他說出那三個字,或者說,我喜歡你。
“教授,你不說沒關係。”她一臉甜蜜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呢喃:“反正我會對你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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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弊風波告一段落,衛凡的名聲就這麼響亮了起來,一時間鬧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好在終於到了寒假,也能暫時的躲開這些複雜的言論,讓這件事情有個沉澱的過程。
“教授,我收拾好東西了,你的東西我也一併幫你收拾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家?”衛凡歡快的將樓梯踩得蹬蹬響,來到了大廳。
只見凌肆正在給大廳裡的植物澆水,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那明媚的笑,也讓他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起來。
“看你這麼着急,那就明天走吧。”
“那教授我們是坐快巴、火車、高鐵還是……”
“你高興就好,我跟着你走。”對此,凌肆完全沒有任何異議。
於是衛凡決定坐火車,快巴太慢,她想早一點回家見到家人。高鐵太快,還不夠與凌肆膩在一起的時間。
他們坐了k163特等列車,火車上有餐廳、酒吧、商店……所以對他們來說並不無聊。
凌肆的性子很清冷,並不喜歡鬧騰,所以窩在了房間看書,而衛凡則比較興奮,畢竟是第一次坐這樣的列車,對於什麼都是有着十足的新鮮感。
列車上正準備着一場舞會,各種各樣的人都聚集在了這裡,她穿梭在人羣之中,不少搭訕的男人被她一一拒絕,她出衆的美貌很快吸引了角落裡戴鴨舌帽少年的注意。
當衛凡從他身邊經過時,他禮貌性的伸出手與她打了聲招呼。
衛凡頓住步子,因爲少年藏在鴨舌帽下的臉出奇俊美,她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在他的面前坐定了下來。
“喝酒嗎?”他問。
衛凡想了想,突然想喝點,於是點了點頭。
他從服務生那裡拿了杯威士忌給她,笑道:“我叫尼森,你呢?”
“衛凡。”她捧過酒,喝了一小口,被酒精的味道刺激得微眯起了眼,那模樣有着說不出的可愛迷人。
“你真美。”他由衷的讚賞:“看上去我們同年?”
“好像是。”衛凡想從他身上找出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來,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他跟普通人也沒有哪裡不一樣。
少年很健談,不知不覺的與他聊了很多,也喝了好幾杯酒,衛凡覺得自己有些醉了,起身與他道別離開。
腳步有些虛浮,差點跌倒之際,少年衝上前扶過了她,在她耳畔笑着低語:“酒精對異種的作用跟人類還是一樣的。”
衛凡猛然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身子被某人用力一拽,回到了一個熟悉安全的懷抱。
“教授?”
“鬧夠了?回去吧。”凌肆冷冽的眸子掃了少年一眼,將衛凡打橫抱起回了房間。
凌肆似乎有些生氣,將她一把丟在了牀上:“胡鬧是不是有個限度?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提醒你,酒精對異種的作用依舊是有效的,在不會喝的前提下,儘可能的少喝,或者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