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跑龍套?

“咚咚咚!”

“咚咚咚!”

上午,葉天很不情願被敲門聲吵醒,昨夜宿醉後遺症嚴重,頭暈口渴,睜開眼睛後,心中納悶,除了辣媽,小不點,還有誰會這般沒有禮貌敲門。

“誰啊!”

身邊突然傳來一聲澀語,葉天一個機靈,這纔想起昨夜帶回來一個大活人。

“阿星,你醒了。”

“咚咚咚!”

“咦,天仔?”

周星池比葉天還吃驚,急忙坐起來,抱着被單,眼珠咕嚕咕嚕轉了兩圈,好像一個黃花大閨女似得驚疑不定,左右看了看。

“天仔,這是哪裡?”

“我家嘍,昨夜你喝得爛醉,吐了我一身。”

“誰在敲門?”周星池急忙轉移話題。

“我也不知道。”

葉天晃了晃腦袋,站起身倒了杯水,喝了一半放下,這纔開門,只見門外除了房東辣媽,還有站了裡兩個軍裝警察,一老一少搭配,年紀小的警察,手裡拿着紙筆。

“花姐,這是怎麼了?”

“喂,先生,你怎麼這麼久纔開門?”年紀小警察瞪了眼葉天,朝裡面看了一眼,因爲布簾擋着,只能看見外室,一桌一椅,兩坐沙發,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劉煙花一臉晦氣,解釋道:“天仔,對面遭賊了,警察例行盤問而已。”

“遭賊?”葉天驚訝,不會懷疑他是小偷吧。

年紀大警察臉色和藹,打趣道:“年輕人,在外面站了這麼久,讓我們進去坐坐好不好,這個案子很簡單,一家人去澳洲旅遊,回來時發現家裡什麼都不剩,我們過來問問,看看有沒有目擊者。”

葉天這次想起自己把進屋的路擋着,讓開道:“請進吧,昨天晚上我出去了,恐怕沒有什麼能幫助二位警官的。”

聽見對話聲越來越蹊蹺,周星池忍不住下來,剛到外室,看到兩個警察,嚇了一跳,還以爲他們是查房來的,臉色急變,裝作什麼沒看見,又退了回去。

辣媽驚奇道:“怎麼裡面還有人?”

兩個警察不動聲色站到一起,眼泛精光,如能誤打誤撞抓到賊,那可就立大功了,這夥賊人是那種影響惡劣的慣犯,要不然上面也不會下死命令,限期破案。

“花姐,他是我朋友,周星池。”葉天尷尬,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怎麼才能解釋的清楚?

“裡面的人出來!”

年輕警察閱歷淺,這時已經把配槍掏出來,對準窗簾裡面的周星池。

葉天嚇了一跳,開槍走火,周星池豈不是死定了。

“阿星,出來啊!”

周星池慢慢吞吞從裡面走出來,沒有電影裡面幽默,尷尬道:“阿sir,不是開玩笑吧,我又不是壞人,喝醉了也犯法?”

警察把槍收起來,呵道:“別廢話,身份證拿出來。”

葉天暗暗慶幸,來香港幸虧找了邱得根幫忙,否則今天事情難以善了,從錢包裡掏出身份證,很大方交給年紀大的警察,這個警察唱白臉。

劉煙花笑道:“兩位阿sir,他是我房客,爲人一向老實,不會幹那些違紀犯法的事情,這一點你們放心啦,你們不信我,難道還不信我們家阿健?”

兩位警察看完身份證,對視一眼,年紀大的警察出來打圓場:“嫂子,我們這是例行公事,好了兩位先生都沒有問題,下面我來問幾個問題,問完了,我們就走。”

“葉先生,昨天下午四點左右你在哪裡。”

“我在屋裡。”

“在幹什麼?”

“寫作!”

“寫……作?”警察結結巴巴反問,難道他們今天還遇上大作家了?

劉煙花得意道:“我們天仔是文化人,《明報》都求他的稿子,《明報》知道嗎,就是金庸辦的報紙,他十分看好天仔呢!”

一聽金庸看好葉天,兩位軍裝,包括周星池,都覺得葉天逼格無線升高,高到了他們敬仰的程度,香港五百多萬人口,文化人一直備受尊崇。

“不好意思,葉先生,打擾您了。”

“沒關係,不過你們說的小偷,我可能有些印象!”

葉天站到窗邊,露出沉吟之色,真是太巧了,昨天整個下午,自己就在這站了一小會,就目睹犯人整個做個作案過程。

兩個警察對望一眼,齊聲問道:“葉先生,您還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嗎?”

“當然!”

葉天找了紙和鉛筆,他學過素描,偏偏昨天觀察很細緻,連‘搬運工’臉頰上汗滴都看得清清楚楚,描繪起來格外輕鬆,不到三分鐘,已經畫出三位犯罪嫌疑人長相。

“我觀察過,他們大約有五人,這是其中三人畫像,還有啊,臉上有痣這個人最好認,昨天負責指揮,有可能是罪犯頭目。”

年輕警察看了看,又驚又喜:“元叔,這兩張和下面證人描述得很像!”

還是年長警察穩重,笑道:“謝謝葉先生,案子有進展,還要麻煩您去認一下。”

“這是當然的。”

“如果案子能破,我一定建議警署給葉先生頒發好市民獎。”

“謝謝!”

兩個軍裝警察走得很急,葉天在門口揮手相送。

“天仔,他們說給你頒發好市民獎!”周星池毫不掩飾羨慕神色,好市民獎並不是空頭稱號,有一大筆獎金,兩個月薪水,還能和處長握手,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

“他們開玩笑你也當真啊。”葉天無數週星池羨慕,反而對房東辣媽解釋:“花姐,這個是我朋友阿星,不好意思,今天給您添麻煩了。”

“沒什麼啦。”劉煙花無所謂擺手,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又回身提醒:“今天有個樑超偉找你,聽說你還睡醒,他又走了。”

“偉仔!”葉天驚訝,沒想到樑超偉會找到這裡。

周星池笑道:“偉仔一定是來找我的。”

劉煙花笑了笑,看了葉天一眼,自己朝樓梯口走去,那個靚仔可沒提什麼星,否則她早上就過來查房了,屋裡無端多出一個陌生人,她不查清楚,怎麼安心去打牌。

“呼!”葉天長舒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周星池揉了揉眼睛,問道:“天仔,幾點了?”

“九點四十,要不要下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我得工作了。”

葉天驚奇道:“你不是跑龍套嗎,還有工作要做?”

周星池耐心解釋:“除了演戲,我還有好幾份兼職,我在茶樓當跑堂,還幫餐廳送外賣,以前還在電子廠幹過,不過工廠不給請假,我就把工作辭了。”

葉天恍然大悟,怪不得周星池能在TVB蟄伏那麼久,原來入行之前就混得那麼遭,就算辭職,也不一定比跑龍套混得更好。

“等會你有什麼計劃?”

“打算送20個外賣,估計夠跑到下午了。”

葉天問什麼,周星池答什麼,昨天還覺得葉天沒什麼,頂多比他有錢,直到剛纔才知道人家是大作家,身份地位品味都比他高,心下自卑,下意識把自己當成小弟。

“送外賣能賺多少錢?”

“看老闆心情,不過有時客人會給小費。”周星池手放在後背撓癢,傻笑道:“當然沒你當作家賺得多,我這是苦力活。”

“什麼作家,就是寫了一本書而已,我要想當作家,也不會去報考無線訓練班了。”葉天笑着說,上前周星池肩膀。

周星池受寵若驚,一驚一乍道:“天仔,你一定沒演過戲吧?”

“沒有啊,別說演了,看都沒看過幾次。”葉天搖頭道,他的確沒看過影視劇組現場拍戲,不過片花看了不少,對拍戲並不陌生。

“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去跑龍套吧。”周星池對自己提議很滿意,分析道:“也許考官會問我們拍戲問題,我是無所謂了,怕你答不上來。”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跑龍套……太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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