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如果大戰爆發,你是最高指揮官你該怎麼辦?”李立耳邊又響起了歐陽少宇聲音,這聲音一如既往的不帶任何感情。
“當然首先判斷敵人的主攻方向。”李立不假思索的回答,作爲資深軍迷,這點軍事常識還是攔不到他的,他知道最高指揮官任務是最輕鬆的,也是最關鍵的,不過他心中卻是不解,歐陽少宇怎麼突然問這些問題,印象中歐陽少宇是一個不喜歡和人交流的沉默男。
“正確,但是你怎麼判斷敵人的主要進攻方向,就以今天這樣規模的戰役爲參考。”歐陽少宇放下望遠鏡,較有興致的看着李立,似乎他很好奇李立怎樣回答。
李立摸了摸後腦,很顯然這樣規模的戰役,已經不可能通過聽槍聲和視覺觀察來判斷了敵人的主攻方向,他笑了笑說道:“那就只有把所有戰鬥單元彙總上來的情報,通過參謀的篩選,然後把有價值的情報在進一步分析,結合一切科技手段得到戰場參數作對比,更一步篩選有價值的情報,在對比剩下最有價值的情報,最後依靠最高指揮官個人的軍事素質和戰鬥經驗來得出敵人的主攻方向。”
“雖然答對了不到百分之二十,但是對於沒有受過正規軍事教育的你,能瞭解這些已經很不錯,當然我們剛纔所討論的是人類之間的戰爭,現在的人怪大戰主攻方向,就是高級怪物的攻擊方向。”歐陽少宇看了看李立,又恢復了剛纔的面無表情,繼續觀察着戰場。
“我靠。”看着歐陽少宇的動作,李立一愣心中暗罵一聲,也端起望遠鏡看着戰場上的情況。
天空那空頭博納斯不斷瘋狂的攻擊機羣,也招致了導彈部隊的特殊照顧,一枚枚導彈不斷的在它身前的防護罩上爆炸,防護罩上的波紋閃動的越來越厲害,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現在防護罩的亮度比剛纔減弱了不少,導彈在上面形成的波紋也越來越大。
突然空中那頭博納斯握緊四肢,閉上眼睛不在攻擊其它飛機,就這樣懸浮在空中,任憑導彈和炮彈不斷轟擊在能量防護罩上,彷彿陷入了沉睡。
“博納斯要使用能量波攻擊。”歐陽少宇見到這怪物這副表情,眉頭一皺,喃喃自語。
幾分鐘後這頭怪物突然睜開眼睛,張開大嘴做出一個大吼的表情,奇怪的是沒有任何聲音從博納斯口中發出,但是一圈肉眼可見的空氣波動,以怪物爲中心呈球形向四周擴散,那些剛從導彈車上發射出來的導彈還沒有擊中那頭怪物,便在空中和球形波紋相撞然後爆裂,那些被球形波紋撞擊的飛機也瞬間爆炸,一枚枚飛翔在空中的導彈和炮彈紛紛在這球形能量波的撞擊下凌空爆炸開來。
球形波紋一直向着遠處擴散,只是越遠,這能量波看上去越不明顯,知道最後一架被能量波衝擊到的殲擊機在空中劇烈的搖晃後,沒有墜毀便又正常的飛行來,說明這個距離上的能量波已經不具備殺傷力了,幾秒鐘後一陣勁風透過射擊孔吹在李立的面頰上,這勁風就是能量即將消散的能量波。
看到博納斯的能量波攻擊,李立心中大駭,單單這一攻擊就讓空中的戰機少了將近一半,上百架的戰機被摧毀,太可怕,這是李立腦海中對這能量波的直觀描述。
博納斯在經過這樣一次能量波攻擊以後,表情明顯萎靡了不少,尤其是那雙泛着綠幽幽光芒的雙眼不在光芒四射,而是慢慢成暗綠色,看來這能量波攻擊對它,也是損耗極其大的。
地面上突然傳來一陣陣微微的震動,只看見防線前面的地面上,出現一條條正在移動的溝壑,李立對這移動的溝壑很是熟悉,這正是巨蠕獸正在地下快速穿梭,看來這些巨蠕獸想要直接從防線地底下穿過,來攻擊防線背後的重炮和導彈基地。
李立見此眉頭一皺,不在猶豫,放下望遠鏡一把抽出戰刀準備擊殺這些巨蠕獸。
“等等。”歐陽少宇注意到李立的動作,放下望遠鏡轉頭看了過去。
李立疑惑的看向歐陽少宇,他不明白歐陽少宇爲什麼突然叫住他。
歐陽少宇靠近李立身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這場戰役已經快到了尾聲,真正的主角快上場了。”
歐陽少宇說完,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李立,然後快步走向團指揮部的大門口走去,消失在團部裡面。
李立一愣,他明白歐陽少宇的意思,營口防線即將被攻破,雖然現在還沒有絲毫要失敗的徵兆,但是他相信歐陽少宇此話非虛,李立這裡站在原地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面色陰晴不定,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現在逃離防線。
片刻後,李立輕嘆一口氣,神色從新恢復從容不迫,眼中更是露出堅毅之色,握緊戰刀向那些溝壑的地方衝去,這一次腦海中的天人交戰,情感和個人價值觀再一次戰勝了理智,但是是險勝。
李立雖然當兵時候,基本是稀裡糊塗就被高鈞拉到軍營,但是穿上這身軍服以後,潛意識也把自己當成了軍人,一直以來灌輸的觀點就是“服從是軍人的天職”“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所以李立的本心,把臨陣脫逃當成一種罪惡,一種無恥,主流“對錯觀”再一次顯示出了它的威力,一種思想上的根深蒂固的威力,讓李立明知道是送死也要去。
不一會兒,李立率領中隊來到了防線背後,只見一頭十幾米長的,直徑有兩米粗的蠕獸出現在輪式火箭炮車陣地,周圍的士兵不斷的用手中的自動步槍射擊着這些巨大怪物,子彈很容易射穿蠕獸的身體,但是由於蠕獸過於巨大,這點創傷無法給它造成致命傷害,反而不斷激起了這些怪物的兇性。
這頭巨型蠕獸張開大口,一頭扎向射擊最猛烈的一個機槍手,蠕獸一口把這個機槍手咬成兩半,腰部以上部位被一口吞下,然後才滿意的收回腦袋,又對着周圍的士兵噴出一陣綠色液體,這些綠色液體漫天都是像下雨一樣淋在士兵身上,被這些酸性液體淋溼的士兵,一個個發出殺豬般的慘嚎,一個個用手捂住正在不斷腐蝕的部位,不停的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