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周然呢喃了一聲,隨後他嘴角露出幾分冰冷,“一年後,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來迎接我的挑戰。”
在周然的眼裡,如今的蘇寒不過是被他的言語一挑就腦袋發熱的小丑罷了,一年之內就擁有媲美自己的實力,這簡直就是笑話。
站在旁邊的福伯,原本準備插手此事,現在也一動不動的站在了一邊,眯着眼睛,看着場中發生的一切。並且,準備隨時控制檯上的異變。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蘇寒竟然主動將周家小子提出的兩年時間改爲一年,這實在是太魯莽了。福伯搖了搖頭,原本在他眼中很被看好的蘇寒,現在也降低了幾分好印象。
臺下那些來參加晚宴的世家子弟也壓低言語議論了起來,大多數人都不看好蘇寒,畢竟兩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了。
這些人中,甚至還有一些人對周然暗暗叫好。在他們眼中,蘇寒不過是一個平民小子罷了,他憑什麼得到如今這種待遇,他們到現在對蘇寒所謂的神秘身份仍然感到不信。
嫉妒,不屑,冷眼旁觀……
不用多想,蘇寒也知道旁人所想,不過他對於這些根本就在意。當年從“上帝之子”淪爲“上帝棄子”,其間的人情冷暖,他是深有體會☆,ww★w.。
一年的時間真的不夠嗎?蘇寒微闔雙眼,指尖緊扣着手心。在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退縮,有的只是強烈的自信,在他的心裡,有的只是豪情萬丈。
“若是一年的時間,我都無法超越你,那我又有什麼資格問鼎強者之路。”蘇寒言辭擲地有聲,“修煉一途,本就是追求勇猛精進,若是畏畏縮縮,止退不前,那我又何必走上這條道路。”
“沒有足以致人粉身碎骨的壓力,哪有昂然奮進崛起的動力。這,纔是我的道路。”蘇寒雙眼驟然間睜開,有的只是擰成一股的瘋狂。
蘇寒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白的給了對方發出了瘋狂的一個信號,你,不過是我的一塊煉身石罷了。
周然嘴角的不屑逐漸消失,眼中多了一份凝重,當然了,也只不過是一份罷了。
“言語很激昂,但是,現實,是很殘酷的。”周然淡淡的聲音在蘇寒耳鼓環繞,隨後,他轉身離開。
他知道,再繼續留下去,也沒有什麼價值了。今天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臺下的人,不自覺的給周然讓開了一條道路。看着周然離開的背影,蘇寒心裡若有所思。
“我有一個疑問,不知道蘇公子能不能給我解答開來。”周然離開之後,另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又突然間響了起來。
蘇寒循聲望去,這是一個年齡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饒有興趣的看着他,蘇寒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開口。
咳嗽了幾聲,感受着周圍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這少年嘴角勾出一個笑意,這種矚目之感,讓他很受用。
“都說你蘇大公子背|景神秘,可是到現在我也沒有看出來你到底有什麼可以依靠的地方。”
“你不會是趁着周家出事,而藉此機會傳播消息,故意讓各大家族將周家發生的事情與你聯繫到一起,從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這少年言語一出,周圍人頓時一片譁然。其實在他們這些人中,也有很多人都對蘇寒的身份感到懷疑。只不過他們看到就連穆家都想要接觸蘇寒,所以其他一些家族的懷疑度也就降低了很多。
福伯瞥了一眼這少年,眉頭一皺,一種不好的念頭從他的心裡浮現了出來。
“而且,除了你,穆家的行爲也讓人值得注意。”少年繼續開口,“上一次穆家發出了尋找黑鱗蟒的任務,導致了淵瀾市一些家族損失嚴重。雖然穆家事後補償,但是,這件事情仍然存在諸多疑點。”
“這一次,穆家故意爲你這個身份不明的小子安排了這一次的晚宴,這更讓人值得深思。”少年頓了一下,目光在一衆人的臉上掃過,“我是不是可以大膽的猜測,你,不過是穆家安排的一顆棋子罷了。通過這一顆棋子來轉移淵瀾市衆家族的視線,實際上穆家背後的陰謀正在逐步展開。”
“周家,只不過是第一個犧牲品罷了,接下來到底會是哪一個家族呢?”少年這話一開口,底下的那一幫人頓時有些躁動了起來。
“小子,穆家身爲淵瀾市的頂尖世家,怎麼可能會做這種欺僞之事,沒有證據,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一個老者走了出來,質疑道。
看着這老傢伙,福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這老傢伙的言語看起來是在維護他們穆家的權益,實際上是在推波助瀾。
穆家這麼多年下來,發展成淵瀾市頂尖世家,樹立的敵人可以說是非常多的,不知道這個老傢伙是哪個家族的人。
當然了,還有這個該死的小子,竟然敢污衊我們穆家,福伯在心裡對這個說話的少年已經判了死刑。
“至於具體的證據,我倒是沒有。”少年攤了攤手,“這不過是我大膽的猜測罷了,至於真假,就需要其他各大家族自己驗證了。”
“不過說起證據,你小子又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周家發生的變故與你有關?”少年又將話題轉移到了蘇寒的身上。
沒想到只是參加個晚宴,竟然都會被捲入一個漩渦,這貴族圈子還真是亂啊,蘇寒有些無奈。
眼前的這個少年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人,竟然敢在穆家公然說一些污衊性的言語,不知道他又何依靠。
“第一,我從沒有公開傳播消息說周家發生的事情與我有關。”
“第二,我也不是穆家安排的棋子,至於穆家是否有什麼陰謀,我不清楚。但是我相信,穆家是無辜的。”
“第三,我也未曾主動接觸淵瀾市的世家大族,從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反而是我一回來,就有一些世族來親自拜訪我。”
蘇寒的目光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少年,語氣轉重,“倒是你,不停的挑撥穆家與其他家族的關係,到底是何居心?”
在蘇寒這話說完,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底下的那些家族子弟心裡也是有些雜亂了,本來一個好好的晚宴,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們也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的話,但是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對穆家都產生了一絲懷疑。
就在氣氛變得越詭異的時候,福伯從旁邊站了出來,他拍了拍手掌,沉聲說道,“我已經好久沒有聽過這麼有意思的推測了,這位小友看來爲了挑撥我淵瀾市各大家族的關係,相必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啊。”
“不過,這個鬧劇發展到到現在也該收場了。淵瀾市這麼家族,有哪些大家族,哪些小家族,我都清楚的很,不知道你是哪一個家族的子弟?”福伯嘲諷着問道。
“我是以個人的名義來的,與我的家族無關,我也不會說出來的。”少年搖了搖頭,隨後又反說道,“看來你們穆家真的是做賊心虛啊,這麼快就坐不住了,想要報復我的家族嗎?”
“不敢報出自己家族的名字嗎?”福伯身形陡然間消失,出現在了少年的身邊,他的整個手臂已然閃現出了金屬光澤。
化掌爲爪,福伯猛的朝着少年的肩膀處抓去。壓制的力量瞬間爆發了出來,沒有絲毫保留。
若是被這一爪抓下,這少年的肩膀必定不保。
“被我說中了要害,看來你們穆家是要殺人滅口了。”少年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看起來十分恐懼。
然而就在福伯的鐵爪要抓在少年肩膀上的時候,少年確是嘴角露出幾絲微笑,他的目的已經達成,是時候離開了。
少年一個灰雁縱越,閃躲到了一邊,福伯撲了個空。
隨後他又是騰空一躍,身形如同利箭一般迅速朝着外面奔去,擦空之時,有細微的摩擦爆炸之響。
福伯也是迅速追去。
一老一少,一個在後,一個在前。
“這小子的身法好是詭異,我全力以赴,竟然都趕不上他。”福伯心裡有些着急了。
晚宴上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若是再讓這小子跑掉,自己該怎麼交代。
眼看少年幾個縱身,就要消失在穆家的花園別墅外,福伯一個長嘯,穆家在周圍安插的護衛也是迅速閃現出來了身影。
一個個全副武裝,朝着少年拔槍,槍聲不斷的迴盪在黑夜裡。
與此同時,四五道黑影如同獵鷹一般,也是迅速的朝着少年的方向追去。
十幾分鍾過後,黑影再次回到了穆家花園別墅裡。
福伯緊蹙着眉頭,隨後長長的嘆了口氣,還是讓這該死的小子跑掉了。
這神秘少年的力量看起來並不強,但是這份速度,卻是讓人感到着實震驚。他的實力與速度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再多想,福伯又匆匆的回到了晚宴大廳裡。雖然讓那個小子跑掉了,但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自己必須得趕緊安撫一下這些家族的情緒。
現在已經有一部分家族開始與穆家產生裂縫了,自己若是處理不好,這裂縫只會變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