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敗倭人對於壓抑已久的三界關衆士卒來說可以是這段時間以來的唯一一個可以慶祝的好消息,大家都在慶祝。可是作爲這次大敗倭人的三界關將領李玄朗來說卻高興不起來。
李玄朗躲在軍帳中不敢出去,因爲外面有個和他同樣是三界關重要將領的人正提着大刀等着他,揚言要把李玄朗給剁了,此人正是三界關老將熊初平。
在出發之前李玄朗跟熊初平借了他的心腹愛將李牧遠,他在出發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給雄初平保證完好無損的帶李牧遠出去,然後完好無損的帶回來。可是他哪裡知道看起來猥瑣至極的倭人軍中竟然有五個修爲及其高深的靈級倭忍,要不是李牧遠拼死擋下那位黑袍倭忍的一擊,恐怕現在李玄朗已經是馬革裹屍而回了。
“李玄朗。你給老子出來,你丫怎麼答應我的?老子的人去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現在回來只剩半口氣了,你出來,老子剁了你。”熊初平舉着大刀像個潑婦似的在李玄朗的軍帳前叫罵,考慮到某些因素他倒是沒有衝進軍帳找躲在裡面大氣都不敢出的李玄朗算賬。
躲在軍帳裡面的李玄朗此刻心中是苦澀不已,不管外面的熊初平再怎麼罵,他也不敢出去罵回來,甚至說是和熊初平幹上一架。他現在只期盼李牧遠快點好過來,不然依熊初平這幾天的架勢,肯定是每天吃完飯後來他軍帳前叫罵,關鍵是他還不敢出去還口,這件事真的是自己的錯。
兩個守在軍帳外的士兵看着這個破口大罵他們將軍的熊初平也是不敢做任何反應,熊初平的急性子在三界關是出了名的,他熊初平顧及李玄朗的身世和關長軒的威嚴不敢衝進軍帳找李玄朗算賬,可是熊雄初平卻敢一個不高興把他兩給一刀劈了。既然他們的大將軍都躲着不說話,兩位只是負責看護的士兵就任憑他叫罵得了,雖然有些不雅觀。
從來三界關從軍到現在,李牧遠是第一次受傷,而且傷得不輕。擋住黑袍靈級倭忍的隨意一擊,李牧遠可以說是拼盡了全力。在第三天李牧遠才醒了過來,李玄朗三天來徹夜未眠的守着他,拋開雄初平那邊不說,這已經是李牧遠第二次救他了,上一次是隨意而爲,而這一次是李牧遠拼了命才救了他,他要是回來就領功睡大覺,恐怕現在熊初平就真的是提着大刀找他算賬了。
尋常的築基期修士,別說抵擋元嬰期修士的隨意一擊,就是站在一旁也會被元嬰期修士的威壓給壓得擡不起頭。李牧遠進入築基期就有了數倍於築基期修士的修爲,不過就算如此,他替李玄朗擋下這一擊,也得話費不小的代價。李牧遠感覺到他體內的那個綠色晶體在源源不斷的輸出靈氣,修復這他損壞的經脈。能夠承受元嬰期修士一擊不死還在三天後能醒來,明顯和這顆綠色晶體脫不了干係,上次李牧遠被雷劈之後原來一直沉寂的綠色晶體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樣,一直都給他輸送靈氣,看着只有核桃大小的,可是李牧遠感覺到給他輸送的靈氣似乎沒有斷絕的一天,而且這些靈氣還只是綠色晶體中及其少的一部分。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被修復,就像他以前打遊戲能夠看到進度條一樣。
熊初平叫罵了一陣之後,感覺到有些累了,就回去休息,準備明天再繼續。趁着這個空檔,李玄朗就偷偷的跑出來到了李牧遠軍帳內看他。
要說熊初平關心李牧遠,那關長軒也對李牧遠頗爲關心。在李玄朗進入軍帳的時候就看見了身穿便服的關長軒。
他朝關長軒抱拳行禮,關長軒微微點頭表示。
把愣頭青的李牧遠騙到三界關從軍,關長軒是罪魁禍首。從李牧遠和他父親的交情來說關長軒多少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再從李牧遠來三界關的這段時間來說,關長軒其實也和熊初平一樣把他當成了心腹愛將,他於李牧遠的期望絲毫不亞於身世顯赫的李玄朗
看到兩人進來,李牧遠掙扎的想起身,可是被李玄朗快步跑到牀前給按住,還給他加了個墊子,這樣躺着要舒服一些。
“行了,養傷就別那麼多禮數,你小子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這個時候就變得這麼有禮貌了,我過來看看你。”關長軒慢慢的走到李牧遠牀前說道。
李牧遠也不在繼續掙扎起身,他雖然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好轉,可是他遭受的是元嬰期修士的攻擊,不可能睡一覺就好起來,他這個時候也只能臉色慘白的朝着兩人微微一笑。
雖說是因爲救李玄朗而受的傷,可是李牧遠也聽到了士兵們說李玄朗三天三夜沒閤眼的守着他醒來的事情,他心裡還是很感動的。還有關長軒和熊初平雖然說軍中沒有那些個婆婆媽媽的關切,可是對於他這個小小的三界關校尉來講,兩位大將軍對他的關心,他覺得心中還是充滿溫暖。特別是熊初平別看他平時帶着他不幹好事就是三天兩頭的帶着他到百鳳樓嫖娼,可是聽到李牧遠受傷被擡回來的消息,熊初平聽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看他,要不是關長軒拉着他,還真就揪着李玄朗的衣領打起來了。
因爲綠色晶石的原因,作爲失意大學生的他穿越到這裡,本來就是個無依無靠的人,能夠收穫軍中的關懷,他很感動。起碼他現在感覺真的融入了這裡,不在是一個人,他身後還有一些願意爲他付出生命的袍澤,他同樣也願意爲這些不善於表達的袍澤們拼命,也許這就是軍隊。
“此番多謝李兄弟了,若是沒有你擋下那倭忍的一擊,恐怕我李玄朗真的是回不來了。”李玄朗看着躺在牀上臉色慘白的李牧遠說道。
李牧遠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李將軍這話就見外了,大家既是袍澤,談不上謝不謝,只是等我傷好之後你等請我好好吃一頓。”
李玄朗哈哈大笑說道:“好說,好說,你我既是同姓氏,那李兄弟就是我李玄朗的兄弟,若是李兄弟不嫌棄,以後叫我玄朗就行。”
李玄朗原本就想拉攏李牧遠,而這次李牧遠又救了他,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再加上他李玄朗是真心的想結交李牧遠。所以他就直接拉李牧遠做了兄弟,大家既是袍澤,又是兄弟。李牧遠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值得李玄朗結交。
李牧遠微微一笑,點頭表示同意。
三個大男人不可能像女人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簡單說了幾句話之後,關長軒就起身準備要走,可是他剛起身就被李牧遠給叫住。
“關將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感覺跟倭人有關。”李牧遠叫住關長軒說道。
關長軒眼裡閃過一絲好奇,轉過頭說道:“是何事?”
“前段時間我在城內發現三個的行蹤可疑,之後在巷子裡被他們襲擊,後來搜查無果,你還有印象嗎?”李牧遠說道。
關長軒點了點頭,這件事他確實聽過,半年前的事。只是這件事情不大,後來因爲倭人十萬大軍的事,他就沒有放在心上。被三人襲擊的李牧遠也是隻能忽略過去,把三人當成是三界關的幾個混混。李玄朗也表示不解和好奇。
“當時他們對我出手,我就覺得那裡不對,好像那裡見過。只是一時間沒有想起來,這幾次跟倭人交手之後我就想起來了,那三人八成是混進來的倭忍,我記得當時他們用的飛鏢,我就說那裡見過,現在想起和倭忍的飛鏢一模一樣,只是當時他們逃走的時候把飛鏢也拿走了。”
李牧遠回憶道。
聽李牧遠說完,關長軒的眉頭皺了起來。喃喃道:“半年前倭忍就進來了,還大搖大擺的在三界關喝花酒,我們的關口一直都是嚴禁出入的,都一年多了,這麼說這三個倭忍恐怕早就進來了,要麼就是我們三界關的人有問題。”
李玄朗也皺着眉頭不說話,像是思考着什麼。
把自己想到的事情給關長軒說了,李牧遠就繼續躺着不在說話。
思考了良久,關長軒起身說道:“你先不要管那三個倭忍了,養好傷在說,等漠北蠻子來的時候你的給我好好的殺幾千漠北蠻子,不然白瞎了你的這一身本事。”
“末將領命。”李牧遠回道。
“此事關係重大,玄朗你跟我來。”關長軒說完又看了李牧遠一眼之後便走出了軍帳。
李玄朗點了點頭,朝李牧遠擺了擺手,示意他好好養傷,不要起來送他們了。他也跟着關長軒走出了軍帳,因爲他也知道關長軒叫他多半是因爲李牧遠剛纔說的遇到三界關內混進來了倭忍的事。
一天後,三界關一萬精銳騎軍出動。對三界關進行全城搜索,只要是走起路來有些羅圈腿和鼻子前面有一小撮鬍子的男人都被帶到了三界關軍中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