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具男性屍體,雙腳被人吊在樹上,想來是薛瑤太過用力,才使屍體失去了支撐點。恰巧人頭正對着薛瑤。薛瑤看了看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拍了拍心臟。要不要這麼倒黴?藉着月光,薛瑤看到了屍體脖頸處的勒痕,顯然絕對不是自殺。這也是,誰會弔着腳自殺?
是先報官還是先找季安?薛瑤爲難了。算了,什麼事情都大不過死者。薛瑤若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更倒黴,她死都不會先報官的。
薛瑤跑去官府,找了兩個衙役過來,這兩人很有特色,一胖一瘦。
“就是這裡,你們看。”薛瑤指着屍體對二人說道。其中一個衙役爬到樹上,用佩刀斬斷捆着屍體麻繩。
“小心!”薛瑤還未說完,屍體的頭已經着地了。還好腦漿沒有崩出來。
“姑娘有事?”在樹下等着的另一衙役帶着憨笑問道。薛瑤看着這無辜的笑容也不好埋怨,畢竟不是仵作。但應有的常識還是該具備的啊!現在,不僅屍體受了損害,案發現場也可能遭到破壞了。
“你們這樣做,不怕破壞屍體的原先狀態嗎?”
“不怕。我們仵作大人很精明的。眼睛犀利,破案神速。這點損傷應該沒什麼。”從樹上下來的衙役自信滿滿的說道。
“切,怕是無能亂來的白癡之輩吧。”薛瑤小聲嘀咕。
“姑娘說什麼?”憨大漢問道。
“我說想跟你們去看看精明的仵作大人。可以嗎?”薛瑤笑道。
“當然可以,姑娘請。”另一個衙役顯然更有修養。薛瑤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這個衙役,斯斯文文,衙役服穿在身上,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謝謝。”薛瑤道謝。回頭發現屍體正被憨大漢拽着麻繩拖在地上呢。哎,她什麼都沒看見。
到了縣衙門口,守門的兩個衙役跑過來幫忙,這才把屍體擡了起來。薛瑤默唸道:“這位大哥千萬別介意,他們不是故意的。”
“姑娘,請進吧。”斯文衙役說道。
“好。”薛瑤邁進衙門口,衙役們大喊:“威武······”薛瑤揉了揉耳朵,個個中氣十足啊!
“是你發現的死者?”清正廉明牌子下的官服男人,拖着下巴問道。
“回稟大人,是的。”薛瑤對着臺上之人行了個禮。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縣官問。
“民女薛瑤,是‘冷氏燒烤閣’的掌櫃。”薛瑤實話實說。
“那你這麼晚出來做什麼?”師爺接着問。
“哦,小女子的徒弟在白天的時候跟我有些爭議,跑出去了。天晚了也沒有回來,所以小女子就出來尋找。”薛瑤繼續解釋。
“然後你就發現了死者?”縣令疑惑的問到。
“是的。”薛瑤認真的點頭。
“真巧。”縣令笑道。
“民女也這麼覺得。”薛瑤也笑了。
“來人啊,把這個賊喊捉賊的兇手給本官抓起來,退堂。”縣令一拍驚堂木,氣的薛瑤真想蹦起來。靠!仵作還沒驗屍呢,她這個舉報人就成了兇手,這案子辦的還真他媽神速!
兩個帶薛瑤回來的衙役愣了愣,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們沒有反應過來。
“你眉毛下的那兩個窟窿是什麼?肚臍眼啊!本姑娘哪裡長得像兇手?”薛瑤氣的亂吼。
“帶走帶走。”縣太爺打了個哈欠,朝着架着薛瑤的兩個衙役說道。大半夜的還叨擾他休息,不抓起來難消他的怒氣。
“靠,你他媽的最好別後悔!”薛瑤警告道。
“哎呦,你這小娘們還挺有氣勢。這都城裡本官什麼大官沒見過。還怕你,帶下去帶下去。”縣令不耐煩的說。薛瑤冷笑,好,她就看看這個縣令有什麼能耐。
薛瑤被帶到牢裡,牢頭利索的鎖上牢門。靠!讓她跑她都不跑!
“姑娘,怎麼回事?”憨大漢問道。
“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薛瑤撇了撇嘴說道。
“額?”憨大漢顯然不理解薛瑤的意思,瞪大眼睛看着薛瑤。
“姑娘受委屈了,只要明早仵作驗過屍體,姑娘便可以被釋放了。”斯文衙役說道。
“但願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薛瑤感覺這個小衙役還不錯。
“在下孫逸仙,他是焦水牛。”
“小女子薛瑤,‘冷氏燒烤閣’的掌櫃,兩位要是來本店吃飯,一定給優惠。”薛瑤忍住笑意,名字起得真是形象。
“多謝姑娘,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嗎?”焦水牛一提到吃,雙眼放光。
“可以,隨時歡迎。”薛瑤笑着說道,多可愛的傢伙啊!孫逸仙瞪了焦水牛一眼,示意他不要那麼武力。焦水牛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孫公子不要拘謹,我這人很隨和。沒關係的。”薛瑤笑道。他們兩個真是好搭檔。
“讓姑娘見笑了。”孫逸仙正經的對薛瑤行李。
“這麼晚了,公子們去換崗吧,我沒事的。”薛瑤看了看昏暗的牢房,這裡溼氣重,一般人最好不要進來。至於她,先忍着。
“需不需要我們通知姑娘的家人?”孫逸仙問道。
“那個,如果明天縣太爺依舊認定我是殺人兇手的話,你就去城北勳王爺府,告訴勳王爺,我薛瑤被關在牢裡。”薛瑤覺得這種事情找高梓勳是最省事的,畢竟惡名昭彰的人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兩人一愣,沒想到薛瑤的靠山如此強大。他家縣太爺以後的路不好走啊!
第二天一早,薛瑤品嚐過無油、無鹽、無肉的三無的牢飯後,跟着衙役來到了公堂之上。衙役比昨晚的人多,薛瑤總算看清了所謂的縣太爺和師爺。絕對的賊頭鼠腦的奸詐小人。
“堂下何人?”縣令說着俗氣的臺詞。
“薛瑤。”薛瑤能省則省,她想快點看到那個被孫逸仙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仵作。
“凌仵作到了。”一個衙役通報着。
“大人。”
“免禮。”縣太爺高傲的說道。
“謝大人。”陳博起身,眉角滿滿的鄙視。要不是想了解一下柊葉國的政治體系,他纔不會委屈自己呢!
“靠,真巧!” 薛瑤發現這個仵作正是前些天纏着自己的凌博。
“薛姑娘?怎麼了這是。不自殺改成殺人了?”陳博輕笑道。
“關你屁事。”薛瑤擡眉,不屑的看着陳博。
“薛姑娘,你現在範到了在下手裡,勸你說話還是客氣些。”陳博好意的提醒。
“我偏不客氣,你能怎麼着?”薛瑤不在乎的說道。反正她沒做什麼虧心事,眼前的人也不是她殺的。
“薛姑娘很有信心啊,讓在下先驗屍。”陳博輕笑。
“哼,隨便驗。”薛瑤揹着衆人,面向公堂外。四周種的都是竹子,鬱鬱蔥蔥的,很漂亮的地方。這地方配得起‘清正廉明’四字,只是這縣太爺不太上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