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和李慧怎麼哄都哄不好,大概是因爲初生的嬰兒有種特別敏銳的感覺,比如,能嗅到死亡的氣息……
帝銘臣聽了心裡更加的煩躁了。
帝瑾萱,帝蕭蕭,南宮靈也都紛紛上前看孩子,一見兩孩子的眉眼也是忍不住紅眼落淚。
但誰都不敢說什麼,好像,是害怕觸碰到帝銘臣哪處敏感的神經似得。
最終方好忍不住了,抱着孩子走到了帝銘臣面前,儘量用一種溫柔,甚至是哀求的語氣道,“銘臣,快來看看吧,這是你和小然的孩子。”
帝銘臣一聽這話,瞬間就紅了眼眶。
那麼高大又挺拔的英俊瀟灑的男人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就紅了眼,方好一看更加的鼻子發酸。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帝銘臣倔強的別開眼簾,冷冰冰硬邦邦的迴應道,“不看,抱走!”
方好的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
帝銘哲,帝銘爵和南宮瑾,還有所有人竟然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慰此刻的帝銘臣。
是啊,此刻躺在裡面的是他老婆,旁人所能感同身受但是卻無從安慰,彷彿,所有的語言全都是蒼白,蒼白,蒼白。
本來是一件大喜的事情,兩條新生命的降生,應該是閤家歡騰的時候,可是不曾想卻是全家都流着眼淚。
女人都哭的不能自持,男人都沉默的紅眼,鼻子發酸。
而帝銘臣則倔強的愣是不肯看自己的孩子一眼,更別說抱了。
其實,他的心裡何嘗不疼,那疼已經無法用語言講述了,似乎,全世界都黑暗了下來,無邊無盡的,讓人絕望的黑暗包裹住了他,他難過,壓抑,痛苦,難受,崩潰,幾乎是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有了。
然而這又能怎麼樣。
就能讓南宮然平安無恙嗎?
此時手術室的燈還亮着,兩個孩子還在哇哇的叫着,似乎也知道了自己一出生就不受待見,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孩子的叫聲讓帝銘臣心力交瘁,作爲一個父親,就算是剛晉升爲奶爸,但這種骨血的血脈之情是源於骨子裡的。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何嘗不想伸手抱在懷裡,親了又親。
可是他一腔的怨憤沒處發泄,所有的情緒全都是絕望和無力,他彆扭的不想看孩子,彆扭的將南宮然出事怪罪在孩子的頭上。
氣氛就這麼僵住了,第一次有爸爸不願意抱自己的孩子的,不,不是抱,是連看都不想看。
男人們都能理解帝銘臣,如果這事放在自己身上大概也好不到哪裡去。
最終還是帝嚴鏗鏘有力的上了前,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此時也是紅了眼。
他二話沒說掄起手就給了帝銘臣一巴掌。
“啊,你幹什麼!”方好心疼帝銘臣,急忙撲上前,責備帝嚴,“你打銘臣做什麼,你瘋了嗎!他已經夠難受了,你還打他!”
方好心疼的撫上了帝銘臣的臉。
帝銘臣捱了一巴掌,俊逸非凡的臉上有點紅,但卻倔強又硬氣的不肯偏一下頭,硬生生的接下了帝嚴一巴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