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盛皺着眉頭,眼裡是疑惑,“什麼意思?”
聽了他的話。傾城倒覺得有些可笑,反問他,“什麼意思?秦南盛,你自己做過什麼你不知道嗎?”傾城的語氣有些衝,還着厭惡,秦南盛的眉鋒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你說清楚。”傾城要離開的時候。手腕被秦南盛抓住,耳邊是他冷厲的聲音。
傾城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處,青筋迸出的手背,肌膚傳來的溫度,有些灼人,“你放開我!”
她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秦南盛握得更緊。
“我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厭惡我?”秦南盛這兩天很不好受,自從昨天看到兩人領下的消息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特別頹廢,愰愰惚惚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般。
意外碰到陸傾城,一開口卻是對他諷刺。
他猩紅着眼,陸傾城眼底的厭惡讓他有些失控。
“做了什麼?那天在川菜館意外碰到,你拍着照片發給我家裡人的。不是嗎?”傾城冷着聲音說話,卬足了勁,抽回自己的手。
秦南盛踉蹡晃了晃。“我發照片給你的家人?”
“不是我!”頓了兩秒,秦南盛再次補充,沉着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隱瞞。
想到那天陸傾國的話,秦南盛的手握成了拳頭。
“我沒有想過,原來我在你心裡,竟然如此小人。”脣角勾起抹自嘲的笑意,秦南盛終究是心死了!剛看到陸傾城時心裡的那股衝動。此時被她的質疑擊得破碎不堪。
心裡,除了狼狽是蠻夷。
終究跟陸傾城是回不去了,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恩怨,在她受到騷擾的時候,第一個懷疑的對象,竟然是他。
秦南盛心冷如冰。
“上次我說我愛上你的話,你就當一句玩笑話吧。”秦南盛感覺身體有些脫力,趔趄地靠在牆上,他的話讓他心中亦是一痛,臉色略顯蒼白起來。
傾城望着他,有些茫然……
難道是因爲自己冤枉了他?
秦南盛沒有解釋,有些落寂的轉了身,傾城站在那,直到他的背影消息,好的手機再次響起來,纔回過神來。
到了陸傾國所說的房間,看到陸傾國手上的傷比最開始還變得嚴重,“怎麼會這樣?”
“傾城,我不要住這裡,我不要住這裡,這裡有鬼!”陸傾國哭訴着,臉上帶着驚恐,傾城聽着,眉頭皺了起來。呆畝雙劃。
“傾城,我整過容,我跟我朋友一起去的整容院,我朋友死在了手術臺上,剛纔她來找我了,她來找我了……”陸傾國邊說邊嚇得往傾城身邊縮去,倦曲着身子,傾城分辯不清是真是假。
但是,陸傾國整容卻是事實。
“她爲什麼來找你?她有說什麼嗎?”傾城問的時候十分冷靜,顫抖的陸傾國卻僵住了,擡着淚眼望着傾城,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你不關心!我是你姐!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我是爸爸唯一的女兒,他把原本對我的父愛都給了你,你現在有身份了,就看不起我們陸家了是不是?”
像在想着什麼不開心的事一般,陸傾國越說越激動,“是,我當初是不喜歡你!因爲雲姨到了我家後,把我爸爸哄得團團轉,我跟雲姨比起來,爸爸肯定選擇人是雲姨,後來雲姨懷孕了,兩個人更是當着我的面親親我我,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就像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蔣傾城,你能體會以這種感覺嗎?”
傾城聽着臉色複雜的坐在那裡,是的,她體會不了。
“在生下你後,爸爸竟然還把我改名了,陸傾國,傾國傾城,我的生活就是圍繞着你在轉,你從小過着優質的生活,而我呢,在家裡爸爸限定我這裡,限定我那裡,唯一一次覺得我有用時,就是讓我嫁給秦南盛,我爲什麼要嫁?嫁給一個沒一點感情的男人,像商業聯姻似的婚姻,我爲什麼要答應?他求我,爲了陸氏求我……”說到最後,陸傾國殘忍的笑了起來。
“你代替我嫁給秦南盛,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們陸家的!爸爸因爲你死的,蔣傾城,這一輩子你都要對我好,因爲,這是你欠我們陸家的!”陸傾國聲撕力竭的大喊着,情緒明顯已經崩潰。
傾城坐在那,心被什麼東西拽得發疼。
是啊,她是欠陸傾國的,她是欠陸家的!陸傾國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那你想要多少錢?”深思幾秒,她淺淺的開口,陸傾國哭訴的聲音一頓,隨即是惱怒,“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傾城淡笑了一聲,起身把她的衣服收拾進了旁邊的袋子裡,“走吧。”
“去哪裡?”
“你不是想去我家住嗎?”陸傾城站在房間門口位置,問着陸傾國。
陸傾國這才破涕爲笑,“傾城,我只要我們姐妹的關係好好的就好;我覺得爸在泉下最大的心願就是我們像親生姐妹似的相處,永遠親密。”
提到陸行遠,陸傾城的心沉了沉,她想問陸傾國有沒有去看過陸行遠,可又想到,那天墓碑前的花。
從酒店離開,傾城把她帶到了月光半島。
現在桃苑那邊的房子雖然已經弄好了,但向雲在那裡離世的,感覺住回那裡,心裡總會有個疙瘩。
陸傾國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她欠陸家的,她欠陸傾國的,所以,她想住在一起,傾城感覺自己一個拒絕的理由都說不出來。
“太太,這……”金姨看着妖嬈的陸傾國,皺着眉頭,欲言又止。
跟了顧錦潤這麼多年,金姨深知顧錦潤脾性,陸傾城在金姨眼中,是唯一一個另類;因爲深得這父子倆喜歡;這些年,任何想要進入顧家的女人,不是被顧錦潤的黑臉給嚇跳,就是受不住顧城的刁難,給退縮了。
“金姨,沒事的,她是我姐,這些天她暫時在這裡住下,麻煩金姨你照顧一下。”傾城的意思是她跟顧錦潤還有顧城住在蔣家。
這裡,先給陸傾國暫住,她得找顧錦潤商量,弄個地方給陸傾國住。
潛意識,她是不想陸傾國跟自己一起住,因爲家裡畢竟不家其它人,她隱約能感覺到,陸傾國對顧錦潤似乎不簡單。
“好的,太太。”金姨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陸傾國打量着整個家,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豪華,但處處透着溫馨……,能看出住在這裡的一家人,很幸福。
心底深處涌出抹酸澀的味道,澀得陸傾國覺得眼框有些疼。
轉身,已收斂那自己的情緒,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傾城,謝謝你在我危難的時候收留我。”
“不用謝,你是我姐,我對你好是應該的。”傾城說完,看了看時間,要回蔣家了。
“我現在還有其它的事,那你先住在這裡吧,金姨會安排你三餐,你有什麼事直接叫她就好。”傾城說着,人慾往外走。
“傾城,你不回來嗎?”陸傾國急忙拉住她問。
傾城搖了搖頭,語氣透着無奈,“我跟你說過,我住在蔣家啊。”
“哦。”陸傾國低頭,低聲應了一句,放開了她的手。
陸傾城離開後,陸傾國讓金姨帶她去她的房間,金姨帶着她到了客房,房間叮囑她,“陸小姐,四少的臥室在最裡面,你可要記住了,四少的房間不讓外人進入。”
明明是好意提示的一句話,聽在陸傾國耳邊,卻成了另一翻意思,金姨在告訴她---她是個外人。
“哦,我知道!”陸傾國帶着笑意的回了一句,進了自己的房間,幾乎是同一時間,房間門重重的被關上。
金姨僵在了門口,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句,“這姐姐跟妹妹的脾氣也相差太大了吧。”
陸傾國從包裡把自己的藥給翻了出來,用酒精把手臂上傷口洗乾淨,又上了藥。
房間裡的味道很好聞,清清淡淡的,她似乎還聞到了男人的味道,是顧錦潤的味道。
她真的沒有想到,陸傾城這麼好命,剛離婚就跟顧錦潤在一起,還有那個孩子,對陸傾城這麼喜歡……
原本打算從那個孩子身上着手的,但現在,明顯行不通,第一次見面,顧城就對她表現出了敵意!
傾城回到蔣家後,正準備午飯,剛到客廳,就聽到蔣振革在問顧錦潤,“你父親現在怎麼樣了?”
顧錦潤對於顧鴻彥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天,醫院打電話給他,被掛斷的那次。
“還行。”顧錦潤隨意的答了一句,幾秒後,再次補充着,“我跟家父情感淡薄,我一直在德國生活。”
“你終究是姓顧,你身上流的是他的血。”一句話,道出顧錦潤跟顧鴻彥有着切割不斷的關係。
即使兩人登報說明脫離父子關係,可是血緣擺在那裡,顧錦潤終究是顧鴻彥的兒子。
其實,挺意外的,今天蔣振革帶着顧城出去,聽到大家有說起顧鴻彥,說是一個人在醫院,身邊連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