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記憶中的外魔？”
王一洋一邊跟着導遊聽講解，一邊分析可能出現的麻煩。
外魔，是針對道德仙宗的立場而言。
實際上，對於道德仙宗來說，所有不屬於他們勢力範圍的，都是外魔。
只是外魔中，也有一些實力強悍的存在。
想起這些存在，王一洋眉頭皺了皺，沒再多想。
他低頭摸了摸手背上的印記。
繼續跟着導遊一路遊覽。
現代藝術博物館內，擺放的東西千奇百怪，有的是近代藝術家的作品，有的是剛剛送來的設計工藝。
還有畫作，雕刻，音樂，虛擬場景等。
“接下來，我們要講解的一副畫作，是源自現代油畫藝術家，戈爾德薩洛芬大師，於臨終前的最後之作。
戈爾德大師是一位恆紀教派教徒，他虔誠的相信宇宙最終會走向大熱寂。
所有的秩序，都將走向混亂。所有的能量，都將走向平衡。
所以，這幅畫的主題，也是充分的凸顯了這個主旨.....”
導遊是爲年輕漂亮的黃種人小姐，講解時侃侃而談，引經據典，相當博學。
王一洋在人羣裡仔細聽着，精神一下子集中起來了。
因爲他即將前往申請的導師，就是一位虔誠的恆紀教派教徒。
所以關於這個神秘的教派，他需要更多的資料。
很奇怪的是，這個恆紀教派在網絡上也查不到什麼詳細資料。
導遊小姐開始介紹恆紀教派的徽章印記，以及產生年限，但其他也並沒有詳細述說。
王一洋將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這張油畫上。
油畫畫的是一個璀璨的銀色星河。
星河中央是紅色，邊緣是彩色，外圍是藍色。
四周用漆黑的星空包圍着。
但星空中還畫了很多暗紅色的眼睛輪廓。
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這幅畫.....”王一洋莫名的感覺這幅畫似乎隱藏了什麼。
但具體有什麼，他也說不出來。
“對它很感興趣？”一個紅色披風的高瘦女子走到王一洋身邊，低聲問。
她胸口戴着一塊白色牌子，上邊寫着凱瑟琳梅拉。
後面跟着博物館工作人員的字樣。
“嗯，有點感覺，裡面似乎隱藏了什麼東西。”王一洋的感知何等敏銳。
更不用說他強大的變異感知。
同樣是八級感知，機甲師們，改造人們，就遠不如他靈活。
其他人的感知，就像是石頭木頭。
而他的，則像是流水。
“你的感知很不錯。這幅畫，一直在等待。”女子凝神輕聲道。
“等待？”
“是的。你知道恆紀教派麼？”女子問。
“不清楚。不過聽起來似乎是個很神秘厲害的教派。”王一洋露出感興趣之色。
“神秘是夠了，厲害不至於。其實我就是恆紀教派的一員。”女子笑了笑，伸出手。
“認識一下，我叫凱瑟琳。”
“王一洋。”王一洋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看得出來，你很有天賦。”凱瑟琳讚歎道，“很少很少有人能察覺到這幅畫裡，隱藏的秘密。”
“是嗎？”
“這是事實。你該知道，我們羣星議會的最高戰力，是機甲師羣體。
而機甲師們，其實都是以真實世界的探索，爲劃分階段。
而這幅畫，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是表象。但如果你能進入到第四層世界，就能看到它真實的相貌。”
凱瑟琳感嘆道。
“而一旦被看到其真實畫面，這幅油畫便會給人留下一把鑰匙。”
“第四層.....”王一洋感覺自己這個才第二層的小蝦米，還是不要觸及這種層面的東西了。
“沒什麼好驚訝的。第四層是一次質變，感知到了這個層次，基本就可以被尊稱爲大師了。
並不需要你像機甲師那麼強大，很多職業，都有機會觸及第四層。
你要知道，感知是感知，戰鬥力是戰鬥力。”凱瑟琳笑了起來。
“我理解了。”王一洋點頭。
“我注意你好幾天了，來這裡是爲了過霍普斯曼教授的考覈吧？”凱瑟琳笑道。
“嗯，這個沒什麼好掩飾的。我確實是想通過霍普斯曼教授的考試。”王一洋點頭。
“你的感知，和很多其他人都不同，或許我可以給你一點幫助。小小的幫助。”凱瑟琳微笑道。
“我需要付出什麼？”王一洋問。
“不需要，很多喜歡這幅畫的人，我都會隨興的給予一點幫助。不用在意。”凱瑟琳隨意道。
十多分鐘後。
王一洋走出博物館，手上多了一個黑乎乎的古樸戒指。
這個是可以隨時免費來這裡的內部戒指，是一個憑證。
另外他的手環裡，也存上了凱瑟琳女士的聯繫號碼。
他可以隨時向她諮詢一些關於恆紀教派的信息。
從凱瑟琳那裡，王一洋得到了很多隱秘的私人信息。
特別是霍普斯曼教授的私人信息。
這讓王一洋非常感激。
當然，表面上確實是非常感激。
走出博物館，王一洋回頭看了看這座頗有文化氛圍的現代建築。
對於那個有些神秘的凱瑟琳。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不過現在關鍵時期，先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
他正好需要詢問對方很多關於霍普斯曼教授的信息。
..........
..........
..........
就在王一洋在爲通過考覈準備時。
狩獵之弓之前被大爆炸消失的分院廢墟中。
在無人能夠看到的真實世界——第四層真實世界中。
廢墟的大坑裡，正緩緩漂浮着一個不斷旋轉的黑色漩渦。
漩渦邊緣有着神秘古樸的道德仙宗符文。
整個漩渦，宛如一個黑洞，正不斷吞噬着第四層的周圍無數黑霧。
啵。
忽然漩渦內部一聲脆響。
一道渾身潔白的高瘦人影，緩緩從其中跨步走出。
人影披着白色斗篷，面容慘白，身上環繞着淡淡白色道德真元。
這是個相貌肅然的高瘦老者。
“這裡就是外域？”老者環顧四周。雙眼閃過一絲綠光。
“通道居然開在這裡。算了，先不管這些，該去回收均陽子的靈魂了。”
他一步跨出，身形驟然化爲白色氣流，分解消散。
上一次他暗中出手，想要拘魂，卻沒想到被均陽子身上的護身法器暫時震開，沒能到手。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失手了。
衝恆子即將破關，踏入那個層次。
若是失去這次機會，以後或許就再沒可能翻身。
必須拿到均陽子靈魂，以秘術連帶影響衝恆子，使其圓滿境界失衡，破關失敗。
就在老者剛剛消失不久。
半分鐘後，一臺背後有明亮彎月虛影的高大機甲，緩緩降落到這裡，望着黑色漩渦般的通道。
“有東西從裡面出來過。”
清冷的女聲從機甲裡傳出。
“開始調查。”
.........
.........
.........
次日。
舊城區一處老派的三層府邸中。
王一洋和另外三名學員一起，正穿戴着如同古代騎士的銀色全身甲，靜靜站在天井空地上，等待考覈。
唐·霍普斯曼，是位總是帶着微笑的慈和老貴族。
這位老人今年已經九十二歲了。
他總喜歡在自己家裡考覈即將要帶的學生。
而考覈的方式，一如往年的沒什麼區別。
都是穿戴他設計的微型機甲，發揮出足夠強的實力。
這位老貴族體態圓潤，身上衣着打扮一絲不苟。
手裡總是拿着一個棕色大煙鬥，每時每刻都在吸着香薰過的黑色菸絲。
他的助手，一名穿大紅色繁複長裙的黑髮女子，正靜靜的注視着場中四位前來申請的學員。
“考覈內容很簡單。戰鬥不需要在這裡實戰。”
黑髮女子梳着雙馬尾，清澈的黑色眼睛，平靜的掃過在場的四個申請學員。
“你們的感知，都已經達到了七級極限，身體也被調製到了七級極限。那麼，也算可以進入真實世界進行歷練測試了。”
她嗓音清冷，帶着一絲淡淡驕傲，一絲莫名的理所當然。
“當然，考慮到，你們當中很多人，或許連真實世界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在這裡科普一下。”
“在這個世界這個宇宙中，我們人類的感知，是有範圍的。”
她看了眼教授，確定可以繼續說下去，便迴轉眼神繼續道。
“普通人能夠看到的光，被稱爲可見光。
普通人能聞到的氣味，被稱爲可聞氣息。
普通人能摸到的事物，被稱爲可觸碰體。
如此等等。
但是，我們的世界，其實遠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這個我聽說過，真實世界中，如果是一般人感知所不能觸及的區域。”一個金髮女孩學員舉手插話道。
“你說得對，但現在請保持安靜。”黑瞳女助手平靜道。
“哼。”金髮女孩不置可否的哼了哼，但也不再多話。
“繼續，正如我剛纔所說，普通人的感知，是有極限的。
所以我們機甲師，通過鍛鍊，強化，可將感知提升到一個極高高度。
也正因爲這點，所以我們能夠感知到的世界範圍，遠遠超越普通人的範圍。
由此，我們將這部分我們能看到，但常人無法接觸到的範圍，稱爲真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