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洋感覺非常有意思。
他龐大的感知隱隱能感受到對方的不同尋常。
爲了探究其根源，他一邊應付交談，一邊悄悄展開元神，分出一絲刺向對方。
就在他的元神接觸到坎瑟維靈魂的一瞬間。
一股微弱的牽引力，試圖拉着他，改變自身頻率，進入某個特殊的層次。
就如同當初的真實世界一樣，進入某個不同頻率把判斷的層面世界。
王一洋心頭一動，主動配合這股牽引力，順着調整頻率。
嗡！
頓時間，他元神感知彷彿墜入水底。
一下進入了一片難以形容的空間。
那是一片，每時每刻都在不斷變換影像的彩色空間。
周圍宛如亂糟糟的塗料一樣，到處是顏色混合的色塊和粗線條的混合物。
“這裡...你拉我進來有什麼意圖？”
王一洋如果只是曾經的普通人，甚至是普通的羣星機甲師，也不可能感知到這股牽引力。
但他除開人類身份，還有另外一個半聖之軀的身份。
所以才能感受到這一絲極其微特殊但又不同尋常的引力。
沒有人回答。
王一洋很快感受到更進一步的牽引力。
他沒有抵抗，而是順着這股力量，繼續調整感知，進入瞭如同真實世界一般更深層的，這個宇宙的更深處。
眼前所有的色塊瞬間一暗。
他周圍驟然陷入一片漆黑。
而黑暗中，漸漸亮起無以計數的無數光點。
這些光點宛如沙漠中的沙粒，也宛如大海中的水滴。
密密麻麻，起碼有數十億之多。
而且其中大部分光點是白色，有的甚至是微弱的半透明，快要熄滅。
而極少部分，有着白銀色的特質，在黑暗中努力綻放着微弱的光。
似乎想要儘可能的照亮周圍的一切。
“？？這裡是.....”王一洋有些愕然，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裡到此爲止，那股牽引力也徹底消失了。
很顯然，對方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抵達這裡。
“你讓我來這裡，想要什麼？又能付出什麼？”王一洋想了想，以感知，開始傳遞這麼一股純粹的訊息出去。
就在這時，一股宏大的，複雜的宛如無數人集合起來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化爲訊息，傳遞到他耳中。
“求救....末日.....舊神....”
無數的雜亂訊息，宛如海洋般，一股腦全部塞進王一洋的腦海。
好在他並非沒有經驗。
早已適應過各種龐大記憶信息後，這麼點信息量，和惡幻蛛母無數年的記憶相比，差距實在太大了。
很快他便明悟過來。
“人類集體意識麼？藉助這個坎瑟維的靈魂，來向我求救？是察覺到自己隨時可能面臨的毀滅結局？”
他了然道。
很顯然，這個星球上的人類集體意識，竟然形成了一個類似整體意識的存在。
它混沌的意識，本能的想要朝着自己求助。
這是感受到了舊神們巨大的威脅，而古神也無法再度抗衡，所以才得出的結論？
“那麼，我幫助了你，又能得到什麼？”王一洋隨意道。
“一切.....財富....美色.....資源...我們有的，都給你...”
集體意識很明顯是一種相當混亂的意識體，此時只不過是在整體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被迫聚合起來，臨時形成一個整體。
“那些我都應有盡有。”王一洋眼神閃爍，“我只想要一點。”
“你作爲集體意識，應該能接觸到信仰歷史之類積累下來的精神海吧？.....”
就像羣星裡的真實世界中，有秩序諸神依靠羣星的積累信仰和認知，從而形成了自身的龐大力量。
這裡，想必也有類似的龐大信仰海。
王一洋自己找不到，不代表這個集體意識找不到。
“.....有。”沉默了下，集體意識回答。
“那麼，我可以幫助你們，但信仰海，我要了....”
王一洋舔了舔嘴脣，當初吃羣星的諸神時，他可是費盡心思。
現在趁此機會，反正這裡的舊神和古神，不需要信仰，他們根本就不是信仰生命，不是一個體系。
如此多的信仰，積攢下來，與其浪費，還不如送給他當零食。
這個比羣星還要強大的宇宙，如果徹底吞噬掉其信仰海，到時候他能提高到什麼樣的層次？
王一洋有些期待。
對於如何踏足聖人境界，他還沒有什麼具體的辦法。
惡幻蛛母的記憶也完全沒參考價值，因爲這位一出生就是創世級，比聖人還要高一級。
壓根就不需要努力。
對於如何成就聖位，壓根毫無辦法。
而後續的這個身份，真靈吞噬者，這位聖人頂峰的存在，本身也不是人族，而是虛空神祗，而且一樣也是出生就已經是聖人。
所以爲了準備充分，實力自然越強越好。
等待了一會兒，集體意識終究還是答應下來。
“好.....我帶你，去....”
王一洋很快又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牽引力，在試圖拉扯他，前往另外一個層面。
他順應着對方的拉扯，感知迅速調整。
周圍的黑暗迅速開始變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燦爛如星空的宇宙景象。
但那不是宇宙，所有的星辰，都自然形成一個個宛如星座般的巨大圖形。
每一個星座，都流動着宛如銀光的無數心靈之力.....
王一洋看了看自己，他正漂浮在其中兩個星座之間的黑暗處。
整個十二個星座，總共的心靈之力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王一洋放開感知，身後驟然浮現出他的心靈本體，一位巨大的無面彩翼人。
無數的彩色絲線，從無面彩翼人身後飛出，飛速穿越空間，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很快絲線便到了頂，也就是盡頭。
“頂多只有兩光年大小.....太小了....這點心靈之力頂多就是羣星的萬分之一....”
王一洋皺眉。
“難道是平行宇宙和次元宇宙的緣故？”他回想起自己之前來到這裡時，看到的這個宇宙的情況。
這裡似乎有着很多很多的次元宇宙和平行宇宙。
如果每個宇宙都有這麼一片信仰海，那麼這個數量纔算是正常了。
“不管怎麼說，先吃了再說！”
這些事之後再說，王一洋收起猜測，展開感知。
只要他感知覆蓋之處，所有一切都瞬間被吸入他的思維監牢。
只要是感知級別不如他的存在，在一瞬間，就可能被他的感知抓緊思維監牢囚禁，徹底失去意識和靈魂。
這一招，在面對需要清場炮灰時，還是很好用。
兩光年的範圍，所有信仰海十二星座，只是短短半小時，便全部被王一洋吞噬進思維監牢，然後慢慢剔除雜質，化爲他本身的心靈之力。
整個這個星球積累的無數年信仰，僅僅也只夠他吞噬半小時。
他基本是開着感知隨意跳躍飛了一圈，就結束了整個進餐。
吃掉所有信仰海，王一洋感知迅速調整回收。
眼前轉眼便恢復成和坎瑟維交談的情況。
“.....情況就是如此，您現在正處於一個很危險的狀態，如有必要最好多僱傭點強力保鏢，同時密切和我們保持聯繫。”
坎瑟維還在勸說王一洋和政府親密合作。
“不用了。”王一洋微笑。“我這裡有保證自己安全的方法。謝謝您的好意。”
“您確定能應付得了力特教的襲擊？要知道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兇徒！”坎瑟維鄭重提醒。
“我確定。”王一洋點頭。
他看了眼一旁有些坐立不安的傑恩，這是他最後的節點了。
如何拿到對方的靈魂火焰，他也早已有着安排。
“那好吧....既然您堅持的話。”坎瑟維見無法說通，只能無奈起身告辭。
王一洋也沒有挽留，只是留下傑恩和米麗莎。
三人單獨在會客廳裡坐下，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管家重新端了一份茶點上來，並將一張小紙條，遞給了王一洋。
王一洋展開看了看，神色瞭然。
他之前催眠控制的勢力傳來了消息。
舊神控制的千眼教，開始行動了。
千眼教可以說是所有舊神邪教中，規模最大，行動最酷烈的一個。
他們幾乎就是代表了舊神們的態度和動作。
千眼教已經抓住了他們所需要的節點，正在大肆獵殺需要的祭品，作爲開啓舊神甦醒儀式的材料。
而準備的地點，就在距離貝鏈市約莫五千公里外的另一個國家。
一個並不怎麼發達的小國——格爾時。
這標記着，舊神和黑天使以及古神之間的戰爭，即將爆發。
而這個時候，如同坎瑟維這樣的閃耀着白銀色靈光的人類，就是人類族羣中，最後的擁有特殊力量的英雄。
也是集體意識最後掙扎出來的一點點反抗之力。
可就是這樣的最後之力，在面對舊神時，也宛如螻蟻面對星空。
甚至連接觸的資格也沒有。還未靠近可能就會被吞噬殆盡。
“所以，這就是絕望的集體意識找到我的原因？”王一洋思索起來。
趁此機會，打開虛空之門，釋放無限真存的虛空生物吞噬這個宇宙。
這是完成任務的流程。
但他可以預料的是，一旦他真有一點點這樣的動作，集體意識也好，舊神和古神也好，都可能第一時間羣起攻之。
這也是他沒有第一時間開始準備最後節點的原因。
因爲，準備還不足。
他需要等待一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