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從一開始,他們就有想過會有今天這個處境。
只不過爲了長生,他們還是選擇冒險與夜煞合作。
如今,看着眼前殺氣逼人的火皇,衆人的神情也是不禁一沉。
“我等都是一個時代成長起來的,數萬年前,誰不是一方天驕?”
“今日我等尋求長生,何錯之有!”
他們與火皇都是老相識,只不過比起對方,他們確實稍差了一籌。
但是如今,爲了博取一線生機,他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戰吧!今天就算是隕落於此,我的也無話可說。”
“這條路是我們自己選的,那麼我們定然會爲自己的決定負責。”
“若是今日隕落,還望你不要爲難下面的衆人,他們的一切行動都是我們指使的。”
此刻,火皇聽到這話後,臉色也是一一陣複雜。
這些人當中,有些還曾與他飲酒論道。
如今因爲執念不同,他們只能兵戎相向。
望着眼前的老相識,火皇也是一陣感嘆:“糊塗呀!你們都是一方老祖,爲何要做出這種錯誤之事。”
“你們可知因爲今日之事,你們都會遺臭萬年,甚至還會因此連累其背後的宗門,那夜煞何等人也,與他合作簡直就是自埋火坑。”
“數萬年前,爾等都是一方天驕,意氣風發,如今爲何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火皇神情很是感慨,當初論道之時,他們是何等的雄心壯志,揚言要戰蒼穹闖上界。
可如今英雄垂暮,竟然落得一個與虎謀皮的下場,當真是讓人惋惜不已。
聽到這話,衆人的神情也是一陣複雜。
他們思緒漂泊,好似回到了數萬年前,那副年少輕狂的樣子。
“時間啊!真是可怕!”
“我等的雄心壯志,終是在這漫長的歲月被磨平了棱角。”
有人感慨一聲,放棄了抵抗:“動手吧!再掙扎也沒有意義了!”
“所有錯因皆由我們而起,只希望不會連累到身後的宗門。”
這一刻,幾人回想到當初,也是一陣嘆息。
火皇面色複雜,惋惜道:“你們與夜煞同流合污已無迴旋之地,爲了大陸以後的安穩,我沒辦法手下留情。”
“但是作爲老相識,我會盡量保證你們的宗門不受到牽連。”
“謝謝了!我等暮年走上錯路,已迴旋之地,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神州謝罪。”
“修行這一路我們已走到盡頭,只希望將來的你能走上更遠。”
這一刻,幾人又好似回到了當初,飲酒論道的樣子。
衆人說完最後一句話,開始將自己體內的力量分解,歸於神州。
一瞬間,濃郁的大道之力瀰漫,溢散在神州各地。
火皇神情複雜,目送着他們離去。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夜煞已經踏上了通天路,他渾身被血紅色的霧氣包裹,開始不斷向上。
而蘇子陵再見到此情形後,也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追了上去。
恐怖的通天路壓制着兩人,令他們感覺寸步難行。
夜煞憑藉着恐怖的力量,不斷向那虛幻的上峰走去。
而蘇子陵不甘示弱,也是斬出一道銳利的劍芒,斬破那些壓制。
這一刻,當夜煞看見蘇子陵追上通天路後,神情也是瞬間一變。
“你真的瘋了嗎?通天路何其恐怖,敢在這裡動手,你我註定煙消雲散。”
“此處蘊有大恐怖,稍有不順就會灰飛煙滅,古往今來,多少絕世強者止步於此?”
“你若在這裡開戰,必將遭受牽連。”
蘇子陵冷笑:“我說過了,不管付出何等代價都必斬你。”
“今天就算是魚死網破,你也必須向像青離兩州的生靈謝罪。”
“該死的瘋子,本王可沒空與你魚死網破。”
夜煞神情驚變,瘋狂向着仙霧瀰漫的天路走去。
天路之間,有恐怖的雷霆閃爍,不斷擊打在兩人的身上。
夜煞周身有血紅霧保護,可以抵消一些恐怖的雷霆。
而蘇子陵卻只能憑藉着肉身完全硬扛。
神州之內,火雲兒在見到這一幕後,也是擔憂的流下了眼淚。
“父皇!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他啊!”
“那雷霆如此恐怖,絲毫不遜色於天地雷劫,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很有可能會隕落其中。”
火皇聞言,搖了搖頭嘆息道:“那通天路神秘莫測,就算是我也無法插手。”
“古往今來,多少絕世強者都隕落其中。”
“我想他如此不顧一切代價的瘋狂,恐怕也是想着與對方同歸於盡。”
“畢竟這種恐怖的地方,就算是他們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保證通過,如今兩人身上還有重傷,存活的概率幾乎爲零。”
“那……就沒辦法了嘛!”
這一刻,火雲兒在聽到火皇的話語後,眼眶也是逐漸模糊起來。
她不想蘇子陵就此隕落,可她又沒有辦法阻止。
在那種恐怖的環境下,她連攀登通天路的資格都沒有。
另一邊,在青離兩州,所有人也是注意到了,那天空之上仙霧繚繞的通天路。
他們僅僅是遠程觀望,就感覺到了一股心悸感。
更不要說強闖通天路的蘇子陵,到底有多難了。
“師父……”
太古劍山上,紫欣等人眼眶模糊,看見了蘇子陵在硬扛一道道恐怖的雷霆。
對方的白袍被劈碎,僅靠着一隻金色的蟬靈在撐着。
姬漣漪渾身顫抖,根本不敢去看蘇子陵的模樣。
在面對如此恐怖的雷霆下,不管是夜煞還是蘇子陵,都是不斷喋血。
兩人的肉身被劈的焦黑,都在瘋狂淌血。
無魔神情複雜,看着對方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無心站在大殿外,臉色蒼白的低聲喃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撐過去的,你是身懷大氣運的人,你一定會凌駕九天。”
此刻的無心,在看着對方那淌血的身軀後,也是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