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衆人尋聲望去,只見一高大魁梧,全身青甲之人,怒氣衝衝地提着寒氣逼人的長劍疾步走上城樓,此人正是張任,張彝凌。劉璋見張任,原本緊皺的眉頭立即舒緩了下來,接着滿臉堆笑地迎了過去說道:“張將軍,你不是在白帝城佈置城防工作嗎?怎麼到成都來了?”
“我一則思戀劉董;二則心繫成都安慰,所以就馬不停蹄趕了過來。”張任笑了笑,隨即將劍眉一挑,神秘地對着劉璋小聲笑道:“難道劉董不想我來嗎?”
“想,當然想!”劉璋笑了笑,睡覺眉頭一皺,眼神凌厲起來:“但是此時情況危急,若將軍離開白帝城恐怕夏逸浩會趁機出兵攻打啊。”劉璋的聲調不高,言語中卻有一絲責怪的意味,讓張任覺得臉上訕訕的。
“成都可是國之根基,其重要程度自是不言而喻,若成都失守,就算是十座白帝城也替代不了。”張任遙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呂馬聯軍,將手中的長劍放入鞘中,又反覆不停的插進拔出,滿面俱是憤怒之色。
劉璋見張任臉色不好看,緩和了面部表情,走過去抓住他的手溫柔地說道:“那以將軍之見,該如何應對呂馬大軍呢?”
張任笑道:“成都尚有精兵五萬,糧草儲備很足,支持一二年也沒什麼問題,只要我等團結一致,何懼呂馬小兒。”
劉璋擺擺手,哽咽道:“從我父親領益州牧以來,我們父子在州二十多年,並沒有給百姓帶來幸福,若這樣一來城中百姓就要跟着我受罪了。”
張任用力地瞪了劉璋一眼,轉身遙望着大好河山,自嘲道:“投降或許能苟全性命,但不戰而降,豈不落個千古笑柄?”
“這…”劉璋一時語塞。
張鬆見狀,悄然無息地走到劉璋面前,表情冰冷地說道:“我倒有一記可不戰而屈人之兵之策,劉董想聽嗎?”
“哦,快快說來,讓我等聽個端詳。”劉璋拍了拍張鬆的肩膀,給了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繼續。
張鬆非常受用地笑道:“呂馬出兵攻我,後方必定空虛,劉董可書信一封與夏逸浩,請他出兵襲擊漢中,呂馬必撤兵回救,成都之危可解也。”
“計雖是好計,只不過夏逸浩何以會出兵幫我?”劉璋疑惑不解地問道,因爲平日裡他與夏逸浩並沒有什麼交情,相互間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是。
“呵呵…”張鬆大笑了起來,這一笑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下,張鬆買足了關子後說道:“夏逸浩梟雄也,依我看他早就對漢中虎視眈眈了,只是找不到出師之名罷了。主公可在信上大力揭露呂馬種種子罪行,此事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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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劉璋點了點頭,臉上盡是興奮之色。
吳懿將嘴一撅,不以爲然地說道:“成都被呂馬圍得如銅牆鐵壁一般,看這架式連蚊子也飛不出去了,更不要說送信了。”
“是啊!”
“看來此計只有作罷了。”
“那又該如何是好啊!”
聽吳懿這麼一說,衆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懷疑的聲音越來越多。劉璋見狀,心中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又破滅了,不由得傷心地哭了起來。
張鬆尋望衆人,再看劉璋,繼而仰天而笑道:“事在人爲,莫道萬般皆是命;路在人走,何言千山比天高。”
劉璋聽聞,全身一顫,似中電一般,趕忙止住哭聲,忙拱手道:“還望先生指點迷津。”
張鬆看了一眼在一旁暗自發呆的張任,然後對着劉璋笑道:“欲破呂馬,需張將軍出馬。”
李嚴猛然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腦門,指着張任興奮地嚎叫道:“彝凌兄,既然能安然無恙地進城來,那出城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
“對對對,張將軍出馬一定沒有問題。”
剛纔還懷疑的衆人,這時又肯定了起來。
“張將軍,你真的可以平安出城嗎?”雖然衆人這麼說,但劉璋還是有幾分質疑地看着張任,因爲他深知張
任的厲害,但他更知道呂布、馬超的手段。
劉璋原本一句關心的話,卻深深地刺痛了張任的心。張任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外加這麼多雙期盼地看着自己。這時的張任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於是他將心一橫,擺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說道:“呵呵…劉董儘可放心,將信交給我就是,城外那區區二十萬人馬我還沒有放在眼裡。”雖然他嘴上說的豪邁,心中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見張任胸有成竹,劉璋大喜,命人立即準備文房四寶,當即揮舞狼毫龍飛鳳舞地綢布上書寫起來。少許,一封洋洋灑灑,慷慨激昂的書信便展現在衆人面前,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劉璋不待墨跡全乾便將書信疊好交予張任手中。
張任將書信小心收好後,再三囑咐李嚴、劉巴、劉循、劉恢、龐羲、張鬆等人協助劉璋鎮守成都。
入夜,成都城。隨着東門“吱呀”一聲悶響,張任率領一百騎兵不顧一切地席捲而去,一時間彷彿大地都在顫抖。
此時城外黑漆漆的一片,張任與一百騎兵順着寬闊的大道向北疾馳而去。因爲成都城四周,只有北面是連綿起伏的大山,只要能進入大山,縱使呂馬聯軍再厲害,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了。
張任正揚鞭策馬狂奔,突然身後傳來“啊!”的一聲慘叫,接着身後慘叫聲接連響起,一時間彷彿身後都是慘叫聲。
猛的張任胯下戰馬高擡起雙蹄,他這才發現黑暗中一條黑色的絆馬索橫在面前。張任立刻明白髮生什麼,可是似乎太晚了,一道火箭劃過天際,一瞬間黑暗中不知多少支箭落在了因絆馬索而亂作一團的張任軍頭上。原本還只能算多重奏的慘叫聲一下子變成了交響樂。
張任高聲指揮者亂軍,漸漸有人來到他身邊,張任一邊揮槍撥打着射來的箭支,一邊指揮衆人,突然覺得手臂一涼,右臂已中了一箭。張任不由氣得血氣上涌,猛地將右臂上的斷箭拔起,隨即飲天長嘯了一聲,接着長槍一揮,一根根絆馬索隨即而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