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見偷襲自己的鷹妖退回了巨巖之上,他也從巨巖的另一側攀了上去,與原先巨巖上的七人略微拉開了一些距離,將視線投向了界河的對岸。
可是在葉天心中,卻暗暗對巨巖上的幾人提高了警惕,尤其是那對花間族的雙胞胎姐妹,無聲無息間就讓靈魂強大的葉天陷入了迷茫,被葉天列爲了比鷹妖還要危險的頭號大敵。
不過葉天相信,自己之所以被那對花間族的雙胞胎姐妹暗算到,是因爲自己不瞭解她們手段的原因,只要自己多加防備,心智絕對不會再被她們的邪法所奪。
此時,葉天終於知道這幾個傢伙爲什麼要站在巨巖上眺望界河對岸了。只有站在巨巖這樣的高度,才能看到對岸一排樹木之後的景象。只見在一排三丈高低的樹木背後,有一座小小的圓頂式建築,正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着金色的光輝。
“這是什麼建築,我得到的地圖上怎麼沒有顯示?”葉天仔細回想了一遍地圖上的標識,對這處圓頂式建築沒有絲毫印象。
雖然葉天不知道這座建築是幹什麼用的,但他也沒有向其他人詢問,這裡的七人各懷鬼胎,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指望他們給自己解惑,還不如通過觀察自行判斷來得準確。
葉天沒有等待太長的時間,界河對岸的圓頂建築就發生了變化,隨着一道採光從圓頂建築上升起,一座彩虹橋伸展了過來,一直延伸到界河的這一邊,猶如一座真正的橋樑般將兩岸連接了起來。
“我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讓試煉者從這座彩虹橋上走過去不成?”儘管葉天見多識廣,但也沒有見過這種神奇的現象,既然界河上出現這樣一座彩虹橋,就絕對有着它的作用,只是在完全弄清楚這座彩虹橋的作用之前,葉天並不打算做第一個吃螃蟹的傢伙。
再看其餘的七人,都是全神貫注注視着彩虹橋的變化,沒有一個人出聲說話,就更別說有人上橋嘗試了。
數十息後,彩虹橋又迅速收了回去,重新縮回了對岸樹林後的圓頂建築之中。
此時,那個自稱老鐘的巨人率先打破了沉寂,巨大的嗓門嗡嗡地說道:“各位,大夥兒都觀察這麼久了,是不是有人看出什麼門道來了,等下次彩虹橋再出現的時候,有哪位朋友想要上橋嘗試一下的,我老鍾爲他加油鼓勁!”
霧魔陰測測的聲音傳來:“大個子,你做夢的吧,爲什麼你自己不上橋嘗試,是不是害怕自己太重,把彩虹橋給壓塌了呢?”
說完,霧魔不顧巨人的憤怒,挑釁地將一縷煙霧吹向了巨人,並且回頭詢問同爲魔族的影魔道:“我說老影啊,你怎麼突然變得一聲不吭了,是不是有什麼好主意了?”
站在一旁的影魔悄悄瞥了葉天一眼,乾澀地道:“嗯,我什麼主意也沒有,還是大夥兒一起商量着辦吧。”
“誒?我說老影啊,你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好說話了,是不是有什麼
不對勁啊?”霧魔似乎感覺自己的同族有些不太對頭,出言詢問道。
霧魔哪裡知道,此時他的同族正在深深地忌憚之中,哪裡還有心思和他打趣。自從遠遠看到葉天過來,影魔的心中就感到十分不安。此次與葉天相遇,影魔發現葉天渾身的殺氣已經幾乎看不見了,這不但沒有讓影魔對葉天的忌憚減少,相反愈發對葉天恐懼起來。
因爲影魔知道,葉天既然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將身上如同實質的殺氣隱藏不見,那麼他以前還不知道這樣隱藏過多少次殺氣呢。上次見到葉天的時候他的殺氣猶如一輪血日,如果當日他就已經隱藏了部分殺氣,那麼葉天殺戮生物的數目之多,就遠遠超出了影魔的估算。
而這樣一個煞星,顯示在外的修爲只有先天境三重,可見他的隱匿功法多麼強大,只要想想那輪猶如血日的殺氣,影魔就感到自己的身體一陣陣的冰涼,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和葉天做對,最好找個藉口趕緊離開纔是上策。
正在巨巖上的八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從西方的天空飛來了一個小黑點,葉天剛開始沒有注意,所以並未發現,當他發現巨巖上有人向西方眺望的時候,回頭卻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其他人紛紛議論,看身形飛來的應該是一隻鷹鵰類妖獸,也不知道是萬族塔中的土著,還是進入萬族塔的試煉者。可是葉天的“大地瞳術”已經觀察清楚了,從遠天疾速飛來的不僅只是一頭金翅雕,在它的背上還坐有一名人類武者,確切地說是一名十五六歲的人族少年!
進入萬族塔的傳送令牌,絕對不會將武者的妖獸一同傳送進來,除非他也有像無極世界那樣的空間至寶,或者是給自己的妖獸也弄一塊傳送令牌。不過,傳送令牌是非常珍貴的戰略資源,各大勢力又怎麼會讓一頭妖獸佔據其中的一個名額。
“金雕小王子?!”還沒等葉天想明白這位人類武者的妖獸是怎麼帶入萬族塔中的,巨巖上的鷹妖就驚訝地大呼出聲了。
很快,一旁的人類武者也發出了驚呼:“小公子?!”
而其餘的衆人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兩個傢伙爲什麼如此驚訝。
片刻功夫,一人一妖已經飛臨了巨巖的上空,一陣呼嘯的疾風颳過,少年坐下的金翅雕已經降落到了巨巖之上。
鷹妖瞪大眼睛看着被少年騎在**的金翅雕,瞳孔一陣陣地收縮,此刻他已經明白了,所謂的金雕小王子已經成了他背上那名少年的坐騎。當鷹妖再次將視線轉移到騎在金雕小王子背上的少年之時,原本高傲冷漠的眼神已經變得緊張起來。
還沒等金翅雕背上的少年開口,巨巖上的那名自以爲是的人類武者率先向他行禮道:“尊敬的小公子,在下東王府弟子白崇天,向小公子問好。”
“哦?你認識我?”金翅雕背上的少年語氣雖然在詢問,可那雲淡風輕的態度表明他根本沒有把白崇天放在心上。
面對少年漫不經心的態度,先前還在葉天面前趾高氣揚的白崇天再也沒有了絲毫傲氣,畢恭畢敬回答道:“是,在下曾經跟隨家師,在公子十二歲踏入先天境界的慶祝宴上拜見過公子一面。”
“噢,那好,說說你們幾人在這裡做什麼吧,爲何不渡河?”少年隨意地問道。
面對少年的詢問,白崇天根本不敢有絲毫怠慢,一五一十將事情的原委講了個清楚。
原來,他們七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到達了這裡,其實當時到達這裡的不只是七人,而是一共有十名修士。其中一名會飛行的風魔,想從河面上空飛過去,可是無緣無故地墜入了河中。
有風魔的例子在前,再也沒有人敢輕易嘗試過河了,尤其是從空中飛行,更被認爲是找死的行爲。就當他們正在考慮造船渡河的時候,從對岸樹林後面的圓頂建築伸展過來一架彩虹橋。
一名人類武者率先登上了彩虹橋,可是就當他走到將近橋中間的時候,突然彩虹橋消失,那名人類武者也從空中掉進了界河裡,同樣也消失不見了。
後來衆人發現,彩虹橋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出現一次,可是有了那名人類武者做榜樣,再也沒人敢輕易上橋了。
直到一天之後,終於有一隻龜族的傢伙忍耐不住了,仗着他擅長水性,自信即便落入河中也有逃生的把握,壯着膽子登上了彩虹橋。
然而,那個龜族的試煉者,還不如先前落入河中的人類武者呢,沒等走過一半的路程,腳下的彩虹橋就突然消失,龜族試煉者也同樣掉進了河裡。
一名自小在水中長大的先天修士,掉入河中連一朵浪花也沒有濺起,甚至就連漣漪也幾乎沒有出現,他就永遠地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了。
於是,剩餘的七人再也不敢嘗試過河了,後來又來了葉天,現在又來了被稱爲小公子的人類少年,以及他新近捕捉到的坐騎金翅雕。
聽了白崇天的講述,一旁的葉天也弄明白了,難怪這幫傢伙不和自己解釋,原來是打着讓自己上橋爲他們探路的餿主意。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就連同爲人類的白崇天也算計自己,可惡之處比那些異族有過之而無不及。
金雕背上的小公子皺了皺眉,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與宗門典籍上記載的內容似乎大相徑庭,難道每次萬族塔開啓都有變化不成?”
葉天心中暗道:“看來這個所謂的小公子來頭似乎不小,不但讓自以爲是的白崇天畢恭畢敬,而且宗門典籍記載的東西好像也比南域丹盟發給我的手冊詳細得多,也不知道他來自哪個勢力,光是那個名字就不是一般人敢叫的。”
正在此時,對岸樹林後面的圓頂建築又升起了一座彩虹橋,瞬間便架在了界河之上。金翅雕背上的小公子凝眸仔細看了一會兒,用手一指距離他最遠的葉天,看似隨意地道:“你,上橋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