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之一的成功機率，明明是低的不行，老穿山甲卻是以“高達”這兩個字來形容，姜南知道潘雷是在想這等事，且，他自己之前也爲這等事而露出古怪表情，還特意問過老穿山甲，卻是不想，潘雷居然會這麼蜿蜒迂迴的來拒絕對方。
老穿山甲很不解，看着潘雷，問道：“爲什麼？”
前一刻潘雷還稱願意進去，而且很激動，怎麼突然間就改變主意不願意了？
潘雷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麼和這穿山甲老爺子說。
還是姜南開口，道：“前輩，萬分之一的概率，實在有些低了，風險太大。”
聽到老穿山甲提到萬分之一這四個字，他也很擔心，也不希望潘雷去冒險。
畢竟，比起生命來，妖聖的傳承古經實在有些微不可言，可有可無。
“這個機率已經很高了，普通的妖族修士，最多也就十萬分之一的成功率。”
老穿山甲道。
姜南於是終於明白了，對方爲何會覺得萬分之一的成功率比較高，感情是和其它的妖族成功率相比，這麼相比，萬分之一確實算是非常高的成功率。
但是，這一點是以對比來說，不以對比，就實際上而言，萬分之一的成功機率，終究是非常非常低的，對於潘雷而言，真若進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老爺子，你見諒，我上面還有爸媽呢，可不敢這麼冒險，我要是比他們先去了，我爸媽得哭死，那我就不孝了。”
潘雷說道。
萬分之一的成功率，失敗就是一死，這也太滲人了，他是真不敢去冒這險。
老穿山甲頓了頓，露出些許失望的表情。
“無妨，一切全憑自由。”它說道，而後擡手，有一道光飛出，沒入潘雷眉心：“老朽支撐不了多久了，這是洞穴後的前五十六關的歷練種種，日後你若改變主意了，可以來這裡一試，對你會有用。”
光芒入體，潘雷身軀微震，腦子中一瞬間多出了許多畫面，他知道，那應該是老穿山甲以神念打入他腦海中的東西，可直接烙印在他腦海中，就算是想忘記也忘記不了，這等事，姜南曾經和他提到過。
“這……”他頓了頓，朝老穿山甲行禮：“謝老爺子！還有……真的抱歉！”
老穿山甲提到過，之所以和他說那麼多妖聖傳承的事，願意提供前五十六關的歷練經驗，是希望他成功取到妖聖古經後，給它一觀以了遺憾，可如今，他不願意進去，對方卻依舊將那等歷練經驗傳給了他，這讓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激，也很不好意思，因爲，他無功，但是卻受祿了。
“無妨，於老朽而言，那並沒什麼用處。”老穿山甲搖頭，接着道：“另外，你雖然懷有妖神血脈，但是這等血脈之力還未真正甦醒過來，日後，最好多經歷戰鬥，生死方面的戰鬥，這樣可加速血脈覺醒。一旦你體內的妖神血脈完全甦醒，對於你的好處是難以想象的，那是一宗神藏。”
洞窟內光線昏暗，老穿山甲聲音虛弱，如它自己所言，一隻腳已經踏入棺材。
姜南看着對方，想幫助對方看看傷勢，可卻是無能爲力，他雖然是煉藥師，擅長療傷，但他如今的修爲卻很低，僅只才御氣境而已，而對方的修爲，卻是化仙境，他如何可能幫得了這等存在療傷？
而且，最爲主要的是，對方不僅僅是重傷垂死，如今壽元也已經是快要乾枯了，壽元快要乾枯，就算治好了傷也沒用。
洞窟另一邊，直徑三丈的洞穴交織灰色霧靄，灰色旋渦橫呈，微微的跳動。
姜南看着那洞穴，又和老穿山甲聊了許久，而後纔是和潘雷一起告別離開。
不久後，他和潘雷走出山窟，沿着山縫走出了大山。
“化仙境，算是妖仙了。”
他自語。
他多少是有些意外和驚訝的，在這麼一座大山之內，居然有一尊妖仙存在，且，更是有妖聖留下的傳承地。
潘雷看着山內，彎腰行禮。之前，老穿山甲告知，踏妖聖洞府，試煉失敗後，便就沒想過去其它地方，言稱就葬在山窟內，他知道，此次一別或許就是永別。
那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妖仙。
“走吧。”
姜南朝山內最後看了眼，招呼潘雷離開。
沿着來時的路，不久後，他和潘雷踏出山谷，而後走出太環山所在的範圍。
“世事啊，無常啊，我居然是半人半妖。”
潘雷一邊走一邊嘆。
原本，被姜南帶着走上修行路，他已經是很吃驚了，卻不想，這一天居然從一位妖仙口中得知，自己不是單純人類，有一半是妖族，這衝擊性未免太刺激了。
“別鬱悶，這可是好事，如同那位前輩所言，許多人羨慕都羨慕不過來。”
姜南道。
對於自己這個摯友身懷有強大的妖神血脈，他自然是很高興的。
這之後，很快，他和潘雷來到之前置放越野車的地方，駕駛越野車遠去。
“咱們現在去哪裡？”
潘雷問道。
“仙凰樓，主族。”
姜南道。
仙凰樓是個實力不錯的大族，族裡的收藏肯定不會少，這一脈要殺他，如今族裡唯一可與他抗衡的宿海巔峰強者已經死去，他正好和潘雷登門，去打劫抄家。
潘雷眼前一亮：“這個可以有！”頓了頓，他問道：“你知道他們的家族在哪？”
姜南一笑：“地球上如今所存在的修行家族和修行宗門，沒有我不知道的。”
前世，地球突變後，他在地球修行了百年，百年間，地球上所有的修行勢力盡數走出，但凡是如今所存在的修行勢力，其大致規模和立族所在地，他都知道。
他駕駛越野車，將速度放的很快，大概兩天後，帶着潘雷來到一豪華大院外。
大院位於一片大山間，山間環境不錯，極爲清秀，院子的規模也是非常不俗。
這裡，便是仙凰樓主族，柳姓世家。
將越野車置放在一邊，他直接登門，劍三十六劍氣席捲，化作劍雨劈向正門。
轟隆！
一聲轟鳴，丈許高的正門庭，直接被他以劍氣劈的四分五裂。
這等動靜非常大，第一時間便驚動了院內柳家的人，轉眼便是有一羣柳家修士出現，而後瞬間就認出了姜南，一個個皆是露出驚色和怒容：“姜南！是你！”
這羣柳家修士，以三個宿海初期的中年人爲首，其中一人手中持着一封紫信，似乎剛剛收到，還未曾來得及打開，信封上烙有一道特殊的印記。
姜南一眼便認出，那是諾亞法教的教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