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擴建山寨
穆家寨熱鬧了。
在姑娘們銀鈴般的笑聲中,還夾雜着開山裂石的聲音。
據偶爾經過此處的村民介紹,這種叮鈴哐啷的打釺聲,已經持續半拉月了,有時候還有放炮的聲音,好多人都說這裡很可能要開礦,就是不知道開礦的老闆是誰。
不能不高興啊,姑娘們說了:“我們長這麼大,從來都是計算着糧食開伙的,現在完全可以敞開吃,而且炒菜可以隨便放油!”
凌開山後來才知道,原來藏在地下室的那些半人高的土陶罐,裡面竟然裝的豆油、菜油、花生油、芝麻油。
爲了這些必須“輕拿輕放”,而且還不能“晃盪”的“戰利品”,可以說是浪費的時間最多。
可是這些姑娘們看見數千斤這東西,很多人當場就流淚了:“我們家一年到頭看不見這些東西,沒想到送到地主老財家裡就藏在地下!”
正因爲如此,姑娘們寧願不要現大洋,也要把這些寶貴的物品搬回來。
真的要開礦嗎,當然不是,凌開山的名字叫開山,但他肯定不開礦。
原來,因爲物資實在是太多,不可能一次搬運到穆家寨,尤其是姑娘們都是當家人,一定要先搬食用油。
所以凌開山就臨時在北面的山溝裡建了一個基地,然後分批轉運,採用螞蟻搬家的辦法解決了難題。
搬家的螞蟻,自然就是208名俘虜,還有自願參軍的73名不是俘虜的新兵,經過連續六天不斷的轉運,所有的物資終於全部搬進了穆家寨。
可是問題又來了。
因爲穆家寨沒有這麼大的倉庫,就連武器彈藥的箱子都只能堆放在操場上,沒辦法,凌開山只好帶人到大老闆殷耀東的煤礦上走了一遭,把人家的發電機、開礦的鋼釺等亂七八糟的工具全部給“借回來了”。
據說還順便借了一萬多大洋,外帶護礦隊的2挺捷克式機槍,27支盒子炮和幾大箱子彈,可惜時間太緊張,回到家纔想起來沒有跟人家打借條。
有了工具,可是沒有礦工,那沒關係。
凌開山說了:“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在打洞中學習打洞!”
這樣一來,208名俘虜正式編成了“靈仙姑勞教總隊第一大隊”,主要任務:就是在“打洞中學習打洞”;主要目的:就是從身體上、精神上接受最徹底的改造,準備重新做人,再也不做鬼了。
瞧人家俘虜這覺悟,再看看現在的童鞋們,還不得羞愧死啊。
原來的穆家寨全部都是姑娘們的天下,現在不行了,光棍進來不老少,凌開山又說了:“光棍一律在南山樑北側打洞,姑娘們還是在北山樑南側安居,互不干涉內政,山谷的中央平地,那就是訓練場!”
隨着永備倉庫被開鑿出來,第二次物資登記轉運工作開始了,這一次的主要目的是登記造冊,然後統一管理。
不是第一勞教大隊的208名改造人員經手的山洞,而是凌開山經過考察以後,在穆家寨西面八公里的拐脖樑找到的一個山洞,經過凌開山親自開鑿改造的一個秘密倉庫,這個山洞進深三百多米,高有十多米,洞口兩米多寬,四米多高。
轉運物資進倉庫,這種活計本來最費力,沒想到姑娘們不讓外人插手。
整個堆積如山的物資,都是姑娘們手擡肩扛搬進山洞裡面存放起來,三百多位小姑娘,用了五天五夜才把需要隱蔽庫存的物資轉運完畢。
凌開山不是一個容易動感情的人,但是他流淚了。
當他看見這些姑娘們肩膀磨破了、雙手磨破了,但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銀鈴般的笑聲就沒有中斷過,他流淚了。
姑娘們的笑容越甜蜜,他的眼淚流得就越多。
只有經過巨大災難的人,才知道親手搬運屬於自己的物品,那是一種多麼幸福的享受。
姑娘們不辛苦嗎,不,她們很辛苦,但是,在這種辛苦中,姑娘們更多的是在體會一種幸福的感覺。
由此可見,這些姑娘們都曾經經歷過非人的折磨,纔會那麼在意擁有這些物品那一瞬間的幸福感。
悄悄離開忙碌的姑娘們,凌開山繼續操練73名新兵,他們原來經歷過三個多月的訓練,沒想到凌開山讓他們把訓練的成果展示一遍,結果除了軍姿還勉強能看以外,其它的都是亂七八糟。
連“槍上肩”的口令都聽不懂,更別談什麼平肩注目禮。
一切都必須重新開始,這一下73名新兵才知道什麼叫做訓練,其中分明有幾個年紀較大的,也有兵油子的做派,但是這次訓練就讓他們叫苦不迭。
所有的基本工作走上正軌,凌開山開始頭疼了,他現在除了不愁糧食、不愁武器彈藥、不愁錢之外,其他的都發愁。
現在四百多人的部隊,他最發愁的就是軍裝,沒有軍裝,就沒有集體榮譽感,就沒有團隊歸屬感。
熱河方面軍的軍裝,和小鬼子的軍裝顏色非常接近,這是白書傑故意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渾水摸魚,也便於免費補給。
可是到了房山這旮旯,現在想找一隊小鬼子借軍裝,還真的找不到。
所以凌開山很發愁,恨不得把部隊拉到天津,到小鬼子的租界來一次武裝旅遊,順便找多田駿借幾件衣服回來。
這一次繳獲的布匹並不少,各種顏色都有,但就是沒有可以做軍裝的顏色,也有一批咔嘰布,這是現如今這個時代非常貴重的布匹,可惜都是土黃色,和茶色還有一定差距。
“開山,你在想什麼!”
自從確定了和花如月的關係,穆玉雯對凌開山的稱呼也變了,看到他站在山樑上發呆,就走過來關心一下。
凌開山的稱呼也就隨了未過門的媳婦兒:“師傅,現在部隊的人多了,而且也應該正規化,所以我在爲軍裝的事情發愁!”
穆玉雯真有些“丈母孃看女婿”的模樣,滿臉都是慈祥的笑容:“這一次不是弄回來很多布匹嗎,說說看,有什麼發愁的地方!”
“布是不少,而且那一大批咔嘰布,很可能就是楊福堂從小鬼子那裡進回來的,可是我希望顏色接近茶色,土黃色稍微差了一點兒,不夠莊重!”
“我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穆玉雯微笑着說道:“很多人認爲義和拳的人都是招搖撞騙的,其實那很片面,義和拳裡面就有製作染料的工匠,你想要茶色,這個我就能夠辦到,你把軍裝的樣式設計出來,我讓丫頭們動針線!”
凌開山大喜:“哎呀,師傅您這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這都沒啥,我找你還有其他的事情。”穆玉雯轉身緩步向上頂上走去,直到確定不可能有外人聽見,這才低聲說道:“開山吶,想必你已經知道月兒的江湖綽號叫做靈仙姑是吧!”
凌開山點點頭:“是的,師傅,我很早就聽到過這麼綽號!”
“爲了掩人耳目,那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穆玉雯盯着凌開山:“月兒把你帶到這裡,其實就是把你帶進自己家裡來了,她在江湖上的落腳地點,你知道嗎!”
“知道,就在娘子城峪。”凌開山沒有隱瞞:“我曾經專門對那個地方進行過偵察,說實話,我當時的目的是準備打她一個突然襲擊,一舉剷除這股土匪勢力,如果不是這一次陰差陽錯兩個人碰上的話,那可真的糟糕了!”
“不錯,她後來也發現有人在那個地方活動,因爲沒有抓到線索,所以纔會只留下二十多人看家,把大部隊都帶出來,就是希望把敵人引出來看看到底是誰。”穆玉雯笑了笑:“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月兒還真的就把你給引出來了!”
“不過,月兒既然在江湖上有一號,那自然和土匪之間有就有瓜葛,比如說蓋七省、女司令這兩股女土匪,她們因爲都是女人,所以三家結成同盟,共同對抗王家兩兄弟,不過,蓋七省和女司令相比,最可惡的還是女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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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七省雖然也不是什麼正道人物,但是她還屬於在男女關係上比較把持得住的,而且從來不搶男人上山,但是那個女司令就不一樣了,她專門搶那些長得標緻的小夥子上山,然後強迫對方淫樂,上行下效起來,整個山上簡直污穢不堪!”
“月兒把立足點放在娘子城峪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找機會把那個女司令給滅了,可惜當初的實力不夠,一直沒有達成心願,現在武器彈藥充足,人員也經過一定的訓練,你只怕要把這副擔子接過去才行!”
凌開山點點頭說道:“這一點我和如月的出發點是一致的,不然的話我當初就不會在那一帶偵察,如月發現的人是我,但是後來換成了我的另外一個兄弟,她就找不到人了,我們的目的是把包括王大美在內的所有土匪勢力全部剷除,爲即將和小鬼子的戰鬥清理乾淨的大後方!”
“想必槐花妹子已經和您老說過了,我就是熱河警備司令部的部隊,唯一的目標就是和小鬼子作戰,但是這些土匪惡霸在後面搗亂,讓前線將士不能安心迎戰,就會直接影響整個大局,所以,熱河方面軍派我們出來就是整頓大後方!”
“我的大部隊就在北面一百多裡的臥牛頂上面,而且,從我進入穆家寨,就有一個排一直就在南面的杜龍溝,保護穆家寨側翼的安全,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把姐妹們都拉出去,而不留人看家,如果那天晚上真的遇到不可力敵的敵人,我的那個排就會緊急增援!”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