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纔會知道最後的集合地點在什麼地方。”秦無涯沉聲說道。
“可是這樣的做法並不公平吧?這樣一來,豈不是會有一些運氣不好的人,距離匯合點較遠?”赤陽鶴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公平?”秦無涯回頭看了一眼赤陽鶴,眼底浮現出一抹蘊含了苦澀的寒意。“你覺得,我們有那個資格去和落神天宗講求公平嗎?”
秦家當年,就是倒黴的距離那匯合點極遠,最後雖然拼盡了全力的趕去,依舊是沒能來得及,導致最後排名末尾,被無情抹去。
赤陽鶴聞言頓時一滯,旋即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屬實如此,他們這些人,說穿了不過是落神天宗眼中的工具而已,作用就是爲了替他們開發落神荒。至於最後的排名戰,不過是施捨下來的一點點對於他們來說是甜頭的殘羹剩飯。
“當年只差一步,如果不是他們,我們秦家完全能夠躲過那一劫的!”秦無涯眼眸虛眯,心中暗忖。眼神深處有着一絲絲的殺意攀爬上來,片刻之後,才緩緩的斂去。
楚凌的眉頭緊蹙,突然間,他對這落神天宗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排斥感。這樣一個冷血的宗門,難道真的是衆人心目中的修煉聖地嗎?就算進入其中,恐怕也不會得到真正的重視與培養吧?
“怎麼了?”
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上楚凌的手掌,碧琉兒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楚凌側頭,看着與自己並肩而行的佳人,眼中涌出一抹罕見的柔軟,搖了搖頭。“沒事。”
“快看!”
一旁的雅婷突然開口說道,衆人聞言連忙朝着前方望去,只見得在視線盡頭的地平線上,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而隨着距離的縮短,那個小黑點也是變成了一座小小的城池。
城樓之上,有着身披甲冑的身影屹立,周身充斥着一股肅殺之氣。見到秦無涯等人靠近,那些身影凌厲如刀鋒般的目光頓時投射過來。不過當看清之後,便是收回了視線,沒有阻攔衆人進城。
進入小城之後,衆人走在簡陋的街道上,目光環顧,卻是發現這裡頗爲的蕭瑟,根本沒有人。偶爾能夠見到的,盡皆是軍隊般的甲冑人影。
“這裡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其他人?”火耀陽好奇的打量了一遍四周環境之後,頗有些失望的說道。“我還以爲這裡會很熱鬧呢。”
“平時會有些人,不過那些都是落神天宗本宗的一些弟子在這裡歷練。但等到國戰開啓之後,他們便會全部退出去,只有駐守這裡的軍隊留下。”一邊行走,秦無涯一邊解釋道。
“而各大古國傳送進來的位置都是不同,很小的機率會在進入的時候碰到一起。所以暫時來說,這片區域中,應該只有我們十人。”
“原來是這樣。”幾人點頭,恍然大悟。
“我們現在去找這個駐守點的最高負責人,在他那裡,會得到一些情報。”秦無涯帶着衆人穿過一條街道之後,來到一座建築之前,然後徑直進入其中。
進門之後,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堂,最裡邊的一個角落中,正有着一名看起來年紀不算大的中年人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懶散的目光掃了一眼秦無涯等人之後,便是又落在了手中的一卷書冊上。
“這位前輩,我們是落雲古國參加此次國戰之人。”來到那人身前對面,秦無涯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說道。
“嗯。”
那名中年人眼皮都未擡,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算是迴應。
洛流風等人見狀,眼中都是有着一絲不悅之色升起。他們在各自的宗門當中,都是受人矚目的天驕俊彥,何曾受到過這般冷漠的待遇?
而秦無涯則是神色不變,手掌一翻,一個小小的鹿皮口袋便是出現在掌中,然後遞給那名中年人。
楚凌的眼眸虛眯了一下,從那個鹿皮口袋中,他察覺到了一股不弱的玄力波動,顯然其中裝的應該是玄石。而且看那種波動,應該是上品玄石。
上品玄石,在落雲古國中可是稀罕物,等閒勢力絕拿不出來。當初在九玄城拍賣場的時候,用來交易的都是中品玄石。真沒想到,秦無涯一出手,竟然是拿出這種品質的玄石來。
“還算懂規矩。”那名中年人這才微微的擡起頭來,伸手接過鹿皮口袋,在手中掂了掂,然後毫不客氣的收入納戒之中。
“前輩,我們初入這落神荒,還請前輩指點一二。”秦無涯看着中年人,含笑說道。
“出城往東。”中年人身子再度靠在椅背上,目光垂下,冷冷的說了四個字,便是再不理會衆人。那種倨傲的模樣,看得楚凌都是有些心中冒火。
“多謝前輩。”秦無涯倒是不以爲意,拱手行禮之後,便是帶着楚凌等人離開了大堂。
等到衆人離去之後,那名中年人這才擡起眼簾,眼中掠過一抹譏諷之色,低聲自語說道:“落雲古國?垃圾小國!就這幾個人,還能取得什麼好成績?希望別那麼廢物就好,能替我將那片區域多開發出來一些,到時候,我也能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對於中年人的說話,秦無涯等人自然不會聽到,幾人離開建築之後,便是順着街道朝着城門方向走去。
“秦無涯,你用那一袋上品玄石就換來這麼一個和沒用差不了多少的消息?”洛流風皺着眉頭,看向前方的秦無涯說道。
秦無涯腳步微頓,回頭看了一眼洛流風,然後面色嚴肅的說道:“洛流風,這裡是落神荒,落神天宗的地盤,不是落雲古國。給你一句忠告,最好收起你往日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派頭,不要亂說話,否則的話,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說什麼!”
洛流風眼神頓時一厲,沉聲怒道。
秦無涯深深的看了一眼洛流風,卻是不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去。洛流風咬了咬牙,忿忿的哼了一聲,然後面色陰沉的隨在衆人的身後,默默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