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到了王都之內,白鷺是真心的鬆了口氣。自己想想當中可能發生的周折半點都沒有出現,不知道是遊騎兵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還是僅僅是幸運。薛靈芸這小丫頭還有點緊張,白鷺在她的面前說出薛府兩個字,明顯是不準備隱瞞她的身份了。
“想來到了楚國的這些日子,你也應該有所察覺了。你的身份非同一般,這也是楚國白衣衛和遊騎兵重點保護你的原因。”白鷺對着這個小丫頭緩緩的說道。
“薛家在楚國算是頂級家族了,主要就是因爲如日中天的薛長海統帥的緣故。我們迎接回你,也並非沒有功利之心。這一點,我要提前與你說明白。”
“我知道的。不管怎麼說,是你救我出了夏國,如果我真的是薛家子弟,有我能幫到你們說話的地方,我一定也會盡力的。”薛靈芸很聰明,她推測出自己身份的時候就大致明白這些人不顧性命救下自己的原因。作爲薛家的子弟,在夏國手中的話,無疑會是最糟糕的情況。無論是夏國用她做人質威脅薛長海,還是殺了她刺激薛長海,總歸都是讓楚國落面子甚至大動軍力的事情。
白鷺救她回到楚國,怎麼說都會是一件天大的功勞。哪怕白鷺不提,薛家也不可能沒有任何舉動的。
薛長海就薛藍息這麼一個侄子,疼愛程度不下於親生兒子,更何況薛長海本身並無子嗣,可想而知薛藍息死後他有多麼暴怒和傷心,然而這仇恨爲了大局着想,確實不能大動干戈。而現在突然有人帶回了薛家後人,讓薛家不至於斷代絕後,這是何等的大恩大德。
做出這般事情的白鷺,又怎麼會一無所求?男子漢大丈夫,不爲權便爲利,否則如何面對七尺之身。
薛靈芸不以白鷺功利之心爲黯,反倒以對方救助自己爲恩。這正是其聰明之處,雖然這其中也有對於白鷺本身抱有的好感,不過這個時候卻是不能提的。
事不宜遲,白鷺不做他想。安頓好了住所之後,便帶着哨子和薛靈芸直奔薛府。
王都之中,只有兩個地方最是明顯。一個是皇宮內院,宮殿林立高聳,一眼可見。另一個就是佔地足有皇宮一半大小的薛府了。
薛府雖然人丁稀少,但是功賀顯著,是以分封宅院也是楚國第一等的大。裡面多是照顧薛長海等薛家人的僕從,薛家本身帶着薛姓的本族之人,只有薛長海,薛長海的兄弟薛文君,以及薛文君的二兒子薛昭三人而已。
薛昭是薛藍息的弟弟,他不通武力,天生孱弱,只能棄武從文,於七年前科考成了楚國狀元,現今已經是三臺御史之中的一位,掌握楚國東南域監察之權。也是位高權重的一位。
這位倒是開枝散葉,已經有了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最小的十一歲,最大的已經成年。不過薛家重武輕文,這些子弟之中,卻是沒有一個薛藍息一般習武的天才,這也着實讓以武立家的薛家人頭疼。
在薛府之中,還有一位不得不提的人物。那就是大總管許安。這個人自薛長海還沒有發跡的時候,就跟着薛長海做下屬,一直到現在。他的武學天賦沒有薛長海那般強大,最終也僅僅是將級巔峰實力而已。而且他現在年事已高,哪怕天地之力的濃度提高,他也沒有什麼成長。只是還依稀能夠保證自己的巔峰實力罷了。
許安雖然習武,但是作戰的本事卻不怎麼樣,一直也都是薛長海的生活管家,自在軍營裡面做薛長海的親衛,到薛府建立之後成爲總管。這一路走來,可以說許安對薛長海那是忠心耿耿。而且,他也熟知薛家的所有事情。
薛長海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也不會不信任許安。所有情緒也都無顧忌的展現在許安面前,哪怕是薛藍息身死那會兒,薛長海情緒不穩,也只有許安能夠安然無恙的陪在薛長海身邊。
想到薛長海因爲侄子死去而傷神,許安也是嘆了口氣。軍陣之上,本身就是生死由命的。薛藍息身死,也只能怪老天爺不眷顧薛家,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是本身人丁稀少的薛家,這下又死去了一個未來的頂樑柱人物,也真算是時運不濟了。或者薛家百年之後,若是沒有優秀的後輩,而薛長海也沒有晉級大帝,那麼薛家一脈必然也會沒落。
“大總管!”
就在許安長吁短嘆的時候,一個家丁跑了進來,大呼小叫的叫着許安。這讓許安的眉頭一皺,不滿油然而生。
“慌亂什麼?!”許安怎麼也是將級巔峰,半隻腳在王級的高手,氣魄沉穩大氣,若不是在薛府,出去在哪都是一方坐鎮的領袖人物。他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家薛府之中,有人慌亂,大呼小叫,平白降低了薛家的層次。
“你是薛家的下人!就是王室來人也不該如此慌張,自己完後去領罰三十軍棍!現在,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家丁面色一白,卻是沒敢反駁。他不是軍隊出身的薛家下人,而是王室賞賜薛家的奴僕,自身的素質當然不可能和天塌不驚的薛家軍相比。這一路跑來,叫喚的聲音大了點,自然是觸了許安的黴頭,這罰也是他自找的。
可是事情還是要說的。
“報總管大人,外面來了三個遊騎兵的客人。求見二老爺,說是有要事相商。”
“遊騎兵?”
這可真是怪了,薛府和遊騎兵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薛家也從來沒有什麼人在遊騎兵那邊任職,卻是奇怪的很。這遊騎兵的人跑來找二老爺,也就是薛文軍,能有什麼事情。再有就是,這個家丁也太慌張了一些,薛府常年招待宮內或者各地軍方的大佬,也沒有哪個會讓下人如此慌張的。一個楚國的二流軍團遊騎兵的來人,怎麼可能讓見慣世面的家丁如此慌亂?
許安立馬覺得不對,“你確信對方是遊騎兵?你又如何這般慌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許安當然不會往對方來找茬這樣的事情上去想,除非是瘋子,否則絕對不會去找薛府的茬,這種作死未免有些腦殘了。
家丁沒有多說,只是緊張的從手中攤開,遞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直直的伸到了許安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