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前輩,請稍等!”
突如其來的喝聲,讓得在場所有人皆是一愣,然後視線便是盡數的投向了李洛。
“李洛,不要胡攪蠻纏了,別到時候惹怒了白猿前輩,我們都得遭殃!”秦鷹冷喝道,他懷疑李洛是想要故意搗亂,壞了秦漪的機緣。
“而且秦漪已經承諾過,若是取得機緣,會分出來一些,如果因爲你的緣故到時候機緣落空,恐怕其他人也不答應。”
秦鷹也是狡詐,竟以秦漪先前所說爲由,試圖令得李洛成爲衆矢之的。
人羣中聞言也有一點竊竊私語聲響起,不過倒沒有人敢開口指責李洛,畢竟先前李洛斬殺田緲,趙閻的兇威還未曾散去。
李洛倒沒理會秦鷹的喋喋不休,他的目光只是緊緊的盯着那頭白猿,心思急轉。
這“草廬”內必然蘊含着不小的機緣,他千辛萬苦來到此處,怎麼可能會坐視秦漪摘了最大的桃子,所以無論如何都是要搏一搏的。
而從先前的情況來看,想要進入草廬,就得手持所謂的長老令牌,表明身份,方可獲得進入的權限。
長老令牌.李洛肯定是沒有的,他也不太清楚秦漪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搞來的這一枚令牌,但是證明身份的,未必就只有這什麼令牌。
從此前一路而來的經驗來看,李洛自身所修煉的“小無相神鍛術”以及小無相火,都算是一種身份的象徵,雖然他不知道“小無相火”在無相聖宗內究竟是什麼級別的身份才能夠修煉而出,但想來不會低。
如果以此來證明的話,他未必就沒有進入草廬的資格。
所以,他想要嘗試一下。
而在李洛的喝聲中,那原本將要關門的白猿也是頓了頓,那有些渾濁的眼瞳投射而來,慢慢問道:“可有長老令牌?”
在白猿身後,秦漪也是眸光微動的盯着李洛,難道他也有長老令牌?
李洛沉聲道:“我雖然沒有長老令牌,但我有其他憑證,還請白猿前輩驗證一下。”
說着,不待白猿回答,他便是走了過去,然後對着白猿伸出了手掌示意。
面對着李洛這般舉動,白猿渾濁滄桑的眼瞳似是閃動了一下,它沉默了數息,然後方纔在衆多視線中慢吞吞的伸出手爪,握住李洛的手掌。
當它手爪伸出來的時候,李洛只感覺一股極爲冰涼的寒氣散發而來,令得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但此時也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他直接運轉小無相神鍛術,頓時小無相火於體內升騰起來。
一縷縷火苗,順着一人一猿的掌爪間傳了過去。
然後李洛就見到,那白猿的眼瞳中,似是掠過一抹愕然之色。
“有戲!”李洛大喜。
而就在李洛以小無相火來證明自身身份的時候,他卻並未察覺到,就在此時,那體內的神秘金輪,也是彷彿受到了某種引動,微微的震動了一下。
似是有一道聲奇異的聲響,悄然的傳出。
這聲響外人不得知,唯有李洛與白猿聽見了。
然後李洛就見到眼前的白猿身軀猛的一顫,那類人的臉龐上,閃過一抹震驚之意,它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李洛,呼吸彷彿都是變得急促了許多,有細微而模糊的喃喃聲在其尖嘴中含糊的滾動着。
那聲音太過的含糊,李洛也僅僅模糊的聽見一個“聖”字。
接着他就見到白猿鬆開了手爪。
“我可以入內嗎?白猿前輩。”李洛緊張的問道。
白猿那一直沒什麼情緒的臉龐上似乎是在此時浮現出了一抹笑容,它點頭道:“當然可以。” 此言一出,後方衆人頓時譁然一片。
所有人都是驚愕至極的望着李洛的身影,他們不明白,爲何李洛只是與那白猿握了個手,後者就能將他給放進去,明明李洛沒有掏出所謂的長老令牌啊?
還是說,李洛以另外一種方式,證明了他有着進入草廬的資格?
“嘿,這李洛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朱珠嘿然一笑,似乎認識這李洛以來,屢屢見到他做出這種出人意料之舉。
而類似那些與李洛有仇的趙神將,趙驚羽,牧曜等人,則是面色陰沉至極,李洛能夠進入草廬取得機緣,這對於他們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站在白猿身後的秦漪,如水般清澈的美眸中,同樣是掠過一抹詫異,這李洛,竟然還真能混進來?他先前究竟向白猿展示了什麼?
秦漪的心中,升起濃濃的不解與好奇。
而得到白猿允許的李洛,自然也是大喜,同時將緊繃的心給放了下去,這草廬內必然是此次靈相洞天最大的機緣,他不可能坐視秦漪取走,反正他已打定了注主意,如果真進不去,那他就守在外面,等那秦漪出來,到時候.只能做一回惡人了,反正雙方之間,也算是對頭了,沒必要憐香惜玉。
他快步上前,也是站在了白猿身後。
秦漪眸光掃來,輕笑道:“李洛龍首還真是神通廣大,這種機會也能抓住,難怪能有如今的成就。”
李洛也是笑道:“比不得秦仙子的準備充分,你似乎是早就知道這裡的草廬,倒是不知道那所謂的長老令牌,究竟怎麼來的?”
“若是李洛龍首願意將爲何白猿前輩會允許你進入草廬的原因告知我,我倒是樂意與你交換情報。”秦漪含笑道。
李洛沉吟了一秒,道:“如果我說是因爲白猿前輩覺得我儀表堂堂,氣質高雅的話,不知道你信不信?”
“看來李洛龍首並不願意交換情報。”秦漪沒好氣的道。
李洛笑而不語,雙方情報並不等價,他可不會因爲對方的美貌就昏了頭,如同一些傻子一般,將自身秘密如實相告。
而且他對秦漪的情報也沒有幾分興趣,畢竟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他順利進入到了草廬,那麼接下來的機緣,自然不可能讓秦漪取走。
在兩人勾心鬥角間,白猿則是慢吞吞的將木門關閉。
草廬外的衆人望着那徐徐關閉的木門,皆是顯得極爲不甘心,如朱珠這般性格有些急躁的人,體內更是忍不住的有着雄渾相力升起,顯然是有硬闖之心。
但最終,朱珠還是忍了下來,畢竟機緣雖然重要,但還是比不過自身性命。
眼下,還是先在這裡靜等李洛與秦漪出來,再看如何解決吧。
各方勢力的隊伍皆是這般想法,於是便是各自退開,於草廬之外等待。
而當他們停留此處等待的時候,卻並沒有察覺到,在那平原的遠處,有猩紅的溪流,悄無聲息的流淌而過。
溪流猩紅如血,散發着濃郁的刺鼻氣息。
而且若是從高空俯瞰而下,則是會發現那血紅溪流正是以極快的速度壯大,隱隱的有着化爲血河,自四面八方而來,席捲平原之勢。
流淌的血河上,有一道人影踏水而行,那是一名身穿白色僧袍的俊美少年,他面帶慈悲之色,光溜溜的腦袋上,則是銘刻着血紅的紋路,紋路緩緩的蠕動,彷彿是血蟲一般。
他低頭望着腳下的血河,血河中沉浮着許多的面龐扭曲猙獰的屍體,從這些屍體的衣衫裝飾來看,皆是此次進入靈相洞天的探險者。
俊美少年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微笑。
“果然,將這些經過金露臺洗禮的人血祭之後,便可削弱靈相洞天的壓制效果.”
“看來此次,合該我大快朵頤,晉升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