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衛尊?”
當李驚蟄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是忍不住的愣了愣,然後笑道:“倒是好大的野心,好強的自信。”
“我喜歡做有挑戰的事情。”姜青娥迎着這位雙冠王的眼神,平靜的說道。
而且,如果她能夠成爲衛尊的話,應該就是龍牙衛中話語權最強的人,那麼到時候李洛做什麼事,也能夠無所欲爲,無人鉗制。
“你雖然鑄就了“十柱金臺”,但也莫要小瞧了他人,李佛羅乃是四品封侯後期,自身底蘊手段皆是極強,如果你能鑄就第二座封侯臺,或許勝算會大許多。”李驚蟄眼中流露出一絲欣賞,若是旁人說要以一品封侯去挑戰四品封侯,恐怕他會覺得其不自量力乃至於狂妄,但姜青娥的確擁有着無雙天資,她有着這份狂妄的資格。
只是,一品與四品之間差距太大,那是下品侯與中品侯之間的差距。
這份差距,沒那麼容易彌補。
“而且你畢竟是新來,沒有足夠的聲望與底蘊,這種情況下即便你真的打敗了李佛羅,那也難以令得下面的人齊心,相反,說不定還會引起人心浮動,影響龍牙衛內部的平衡。”李驚蟄勸說道。
他並非是不樂意見到姜青娥成爲龍牙衛衛尊,只是“界河域”內兇險萬分,龍牙衛若是過於動盪,那並非是好事。
李洛聞言也是連忙點頭,道:“青娥姐莫急,以你的本事,稍加蟄伏,那衛尊之位必定是你的。”
見到兩人都是這樣說,姜青娥也就微微頷首,不再堅持。
不過雖說沒必要這麼快就搶奪那位衛尊的位置,但爲了之後能夠讓她和李洛避免一些沒必要的麻煩,或許還是可以試試那個李佛羅的水準。
大概那位如今還坐鎮龍牙衛的李佛羅難以想象,這邊這個還沒加入龍牙衛的新人,已經在開始想着如何覬覦他的位置了。
別人都是殺雞儆猴來立威,但姜青娥更直接,她打算殺虎儆猴。
“對了,爺爺,還有紅柚堂姐的事。”李洛笑着指了指從進來到現在,一句話都不敢說,顯得頗爲拘謹,幾乎當自己是隱形人的李紅柚。
而李紅柚聽到李洛提起她,頓時雙手都緊張的握了起來,眼睛都不敢看向李驚蟄,她以往在龍血脈時,也就遠遠的見過龍血脈脈首幾面,而在這些脈首面前,即便是她那位父親,都是恭敬小心。
她明白此時自己能夠坐在這張桌子上,還有幸吃到一位王級強者親手做的飯菜,這也完全是因爲沾了李洛的光而已。
同時李紅柚也知道,她能否進入龍牙衛,也全要看李驚蟄的意思,如果他不同意,那麼龍牙衛也就與她無緣,缺少了這層關係,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完成心中對母親的承諾。
沒有這層勢,即便她身懷下九品的“赤心朱果相”,那對於龐大的龍血脈而言,依舊沒有任何的威脅。
李驚蟄的目光投在李紅柚的緊張的臉頰上,道:“你是龍血脈李元鎮的孩子?”
李紅柚趕緊點頭。
“李元鎮生性風流,妻妾成羣,的確是個涼薄之人,你是李洛帶回來的,那麼以後自然就是我們龍牙脈的人。”李驚蟄淡淡說道。
聽到這簡單一言,李紅柚眼中忍不住的浮現出激動之色,因爲這代表李驚蟄並不在意她以後可能會帶來的那些風波。
而她成了龍牙脈的人,自然也不會再懼怕李元鎮。
“你此次就隨李洛他們一起進入龍牙衛吧。”李驚蟄說道。
“多謝脈首!”李紅柚恭聲道。
然後她又是看向李洛,輕聲道:“多謝李洛學弟。”
她最是清楚,素來以嚴厲冷麪着稱的李驚蟄會這麼好說話麼好說話,全然是因爲李洛的面子。
不然她這種帶着麻煩的人,龍牙衛未必會接收。
李洛衝着李紅柚露出微笑,安撫她激盪的情緒。
“你們去了界河域,也需要謹慎一些,那裡局勢極爲兇險複雜,即便是封侯強者也隨時有着隕落之危,絕非你們此前所經歷的那些歷練可比。”
“界河域頗爲特殊,天元神州各大勢力都在其中設有駐點,從某種意義而言,這也是一道守衛天元神州的屏障,如果沒有這些屏障阻截,異類恐怕就會順着界河,侵入天元神州,造成規模龐大的“異災”。”
“這種情況在歷史上曾經出現過,造成了極爲恐怖的傷亡與破壞,所以各大勢力都時刻警惕防範。”
“不過好在界河難渡,越是強大的異類,就越是難以渡河,否則此處將會成爲異類進犯的主要戰場。”李驚蟄說道。
李洛三人皆是認真的點頭應下。
反正李洛此次前往龍牙衛,最大的目標就是讓自己儘快的突破到封侯境,徹底的將那懸在頭頂的壽命期限給化解。
“界河域內具體的情況,等你們去了後,自會有人更爲詳細的告知你們。”李驚蟄說到此處,頓了頓,突然對着李洛,姜青娥說道:“你們二人,還只是有了婚約,並未舉辦大婚吧?”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直接讓得李洛與姜青娥愣了數息。
李驚蟄見狀,蒼老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笑意,道:“那要不要在龍牙脈,把婚事給辦了?”
李洛哭笑不得,沒想到李驚蟄竟然還要催婚!
姜青娥白玉般的臉頰上也是忍不住的浮現出一抹紅潤,饒是她性格從容,面對着這種事情還是難免心中羞澀。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向李洛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洛笑道:“爺爺,婚事不急,我與青娥姐情投意合,又不會怕她跑了。”
李驚蟄掃了李洛一眼,還是年輕了,婚約終歸只是一份協議,哪有生米煮成熟飯更保險。
李洛又是說道:“而且我們想要等舉辦婚事的時候,爹孃他們能夠在場。”
李驚蟄這才沉默下來,而後嘆道:“的確,這樣的大事,他們必須在場。”
如今那兩人身陷王侯戰場,李洛他們卻要舉辦婚事,似乎的確是有點不太適合。
見到李驚蟄將此事放下,李洛與姜青娥方纔暗自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也都覺得現在不是時候。
“吃吧,這幾日多來這裡,你走後,我這裡又冷清許久了。”李驚蟄說道。
李洛笑着點頭,然後與二女又是吃了一些,李驚蟄似乎興致挺高,於是李洛還陪着他互飲了幾杯。
如此待到月色濃郁後,李洛方纔先行起身告辭,而李驚蟄也沒有阻攔,畢竟他們趕了這麼多日的路,也是需要先回去好生休息。
李驚蟄坐在小院中,他望着三名年輕人在夜色中逐漸遠去的身影,手指捏着酒杯,眼神恍惚了片刻。
若是當年,他也能如此平和的做上一桌菜,或許最終的結局會不一樣吧?
想到此處,他將手中酒杯一飲而盡,發出了一聲幽幽輕嘆。
李驚蟄將酒杯放在桌上,眼神逐漸的清明起來。
“青娥的天資,似乎是太過的優異,三道九品光明相,這可極爲罕見。”
“她也是自幼跟隨着太玄和澹臺嵐嗎?”
“還有小洛的天生空相”
李驚蟄眼中沉吟變得愈發的濃烈。
“當年在那無相聖宗的遺蹟中,太玄他們,究竟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