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舉起了手中的牌子,朗聲道,“一萬一千塊靈石。”聲音一出,所有人都詫異地朝聲音的源頭望去。他們不明白,在場除了皇甫氏家族的皇甫玉川,究竟還有誰能跟劉氏家族的劉彥長叫價,難不成還有一些超級勢力沒出手,就等着這一刻?
王羽舉着牌子,額頭有些滲出汗珠,他本來是不想買這件寶物的,他的目的本來是買下玉髓果。
“你傻啊,玉髓果長在北寧,隨時都可以摘,只是要費點功夫罷了。可是人級中品以上的法寶,可不是回回都能見到的。”翼奎羅有些恨自己的這個弟子不爭氣。
“可是我需要玉髓果提升修爲……”王羽想要辯解,可是又被翼奎羅打斷了,“我說過玉髓果以後可以再找,一般人級中階以上的法寶可以從各種渠道購買,但那是有靈鑄造啊!是一種極其困難地製造工藝啊!有靈鑄造的法寶的價值自然是高於其他同級別的法寶。很顯然其他人都沒有發現,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最後在翼奎羅的軟磨硬泡下,王羽終於答應報價。
劉彥長的臉色有些發黑,極其難看,他本以爲他的出價沒有人可以超過。在所有人眼裡,天火輪“只是”一件人級低階法寶罷了,還麼有人傻到爲其出價這麼高。
他一生貪戀於金錢女色,對於修仙根本不放在心上,雖然他的父親不止一次告誡他說修行很重要,但他一直認爲享受當下便可,其他的都不怎麼考慮。所以這麼幾年不僅烙下了一個壞名聲,還勉強混到了一個凡道築基的境界,要知道,凡道築基不僅沒有凝聚出內丹的可能,而且所增長的壽命還是所有築基中最少的。
築基,指的是在體內開闢出一方空間,凝聚出容納道心的紫府,靈湖也膨脹成法力極其充盈的靈海。到這時法力貫徹全身骨骼和經脈,靈力遠遠不是煉氣可以比較的。
與此同時,壽命也會在突破爲築基時得到大幅度的增長。凡道築基,壽元是最少的,大約兩百載;地道築基大約二百五十載;天道築基的壽元是最高的,大約三百載,而且還是最有可能突破金丹的一個境界。
可以說,劉彥長這一生都不會有什麼大作爲,但他還是肆無忌憚。爲什麼?就是因爲他的父親,是劉氏家族的家主!有他父親坐鎮,他劉彥長自然可以無所顧忌。但是他雖然實力弱的可以,但他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當然,他只是單純的以貌取人,像王羽這樣只是一襲普普通通的白袍,雖然坐在貴賓雅室中,但身邊一個僕從都沒有,肯定是一個小家族的子弟僥倖得到貴賓牌罷了。
皇甫玉川饒有興趣地看着黑着臉的劉彥長,有着一絲幸災樂禍,他自然知道原本勢在必得的東西被人半路劫走之後會是什麼感受。同時他也對王羽有了一絲興趣:自己隻身一人來這拍賣會,還是坐在貴賓雅間中,到底是何用意?
王羽對自己的這種行爲則有一種很合理的解釋——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使自己太過顯眼罷了。
木清婉微笑着說:“李明公子出價一萬一千塊靈石,還有人要加價嗎?”
王羽聽聞木清婉的話,微微點頭,之前他就告訴過那個木林商行的老頭,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現在人家總算是遵守了約定。
全場寂靜無聲,在皇甫玉川出價時就已經沒有人想要出價了。畢竟這只是一件人級低階法寶而已,那些沒有大勢力的人絕對不會傻到會爲這等級別的法寶付出這等代價。
但在王羽看來,這個價格實在是太值了。如果翼奎羅說的沒錯,這真的是一件人級中階甚至上品的法寶的話,價格就會比這高千倍不止。但很顯然每與人看出來。
“真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這等法寶。不過煉製這等法寶的人還真是厲害,居然會用特殊手段把氣息隱藏起來,如果不是神識強大的人都看不出來。你長期修煉《弒魔心典》這等從洪荒那種大能輩出的年代就出現的功法,神識自然是遠強於他人了。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成長的這麼離譜,居然連這都能看出來。”翼奎羅這樣說着。
“一萬一千塊一次。”
“一萬一千塊二次。”
“一萬一千塊三次,恭喜李明公子拍得人級低階法寶天火輪!”木清婉木槌落下。
人級低階?要是商行知道他們以一萬一千靈石的價格賣出了一件人級中品以上的法寶,估計得氣吐血吧?
“呼——”王羽長舒一口氣,重新做回座位上,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水。買下天火輪之後自己已經沒有什麼錢了,看一會熱鬧就離開吧。
接下來拍賣的東西有的是一些珍稀靈藥,有的是一些偶得的一些低級術法,有的還有一些人級低階的法寶之類的。這些東西將拍賣場的氣氛瞬間帶了起來,那些看臺上的人一個個舉着牌子叫價,報價的聲音響徹整個穹頂大廳。王羽也象徵性地報了一些價格,但很快就被其他更高的價格給淹沒了。
但想想也對,自己是至天宗的親傳弟子,眼界自然是比他們高得多。一些對他們無比珍貴的東西,對王羽而言也只是“不錯”的級別。只不過王羽“匆匆地”成爲親傳弟子,好多地方他都沒有來得及逛逛,連術法都沒有幾個。修煉法門雖然強大,但那又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且其中的一個煉體法門居然還不齊全!
“接下來的商品,是一個小彩頭,拍賣手冊上本沒有記載。相信大家一定會有興趣。”拍賣師木清婉嬌柔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穹頂大廳。
“彩頭?”王羽微微一笑,他也是聽說過這個,每一次大型拍賣會上,商家都會在拍賣過程中加入一些發放出去的拍賣手冊上所沒有的東西。而這些東西,一般都是對人們很有吸引力的。
“接下來的彩頭,是一些築基大妖奴僕!”木清婉說着,玉手一招,下面的侍者便推着一輛輛蓋着黑布的車子走上了廣場,其中一個車子的黑布下傳來陣陣響聲和鐵鏈撞擊聲,顯然它想掙脫。
王羽的眉頭一皺,“築基大妖?”
妖族,也是和人族一樣可以修煉的,在他們從煉氣過渡到築基,在體內開闢靈海、凝聚紫府時,他們就可以渡化爲人型。這時候的妖族,被稱之爲大妖。
那些奴隸市場的奴隸,都是人,小時候王羽在二哥的陪伴下去過那裡。當時是受父命去奴隸市場的,看着那些奴隸在鐵籠子裡痛苦地掙扎,王羽就從心底厭惡起那些買賣奴隸的人。
不過以大妖做奴隸,他還是頭一次見。
“第一個奴隸,是我們從西域邊境抓到的一個‘奎蠍族’大妖。”說着,木清婉一拍手,侍者恭敬拉下遮着第一輛車的黑布。車子內的情況向衆人展示出來。
車子上有一個銀製的籠子,籠子裡面有一個身體高約一丈的光頭漢子。他的身體上佈滿了褐色的鱗甲,每一片鱗甲都閃爍着耀眼的光澤。他的背後有一根三尺粗的尾巴,尾巴末端有一根盛滿毒液的毒針,只不過這根毒針已經被折斷,光頭漢子的眼中也失去了生氣,好像一個被做出來的傀儡。
木清婉向人們道:“大家不用擔心,這個畜生已經被徹底馴服,不會有任何違抗之心。”
話音未落,之間第四個籠子裡傳來陣陣鐵鏈聲和嘶吼聲,好像其中的人在生生撕扯着鐵鏈,而且聽聲音好像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青年。那聲音淒厲、沙啞,讓人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木拍賣師,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所有大妖都被馴服了嗎?”雅間內的劉彥長傳來陣陣不滿聲。
“你個二貨,聽清楚了,剛纔清婉姑娘是說那隻蠍子被馴服,又沒說其他的大妖。”皇甫玉川說話時還不忘調侃劉彥長,不過隨即他又說,“賣出一隻沒有臣服的大妖做奴隸,換作是誰,都不願意吧?”
確實,如果是在外出歷練中遇見一隻大妖,兩人都互相欣賞對方,結爲兄弟,這是可能的事。但是把一個受盡人族折磨還不肯臣服的大妖當做奴隸賣出去,還保不準有那一天在你不注意的情況下砍下你的腦得。
所有人都看向木清婉,希望她給一個完美的答覆。
木清婉也是皺了皺眉,對於那個在隆重反抗的大妖很是不滿,於是她對侍者說:“怎麼會事,不是說挑斷他的十二正經後他老實了不少了嗎?”
侍者也是有些奇怪,“是這樣沒錯,可是我們之前割下了他的任督二脈不也是照樣沒用嗎?”
木清婉也是有些頭疼,當初他們損失了數十名築基甚至兩名金丹纔拿下那個極其稀有的大妖。本以爲將他馴服後會買一個天價,可誰知這畜生的脾氣實在太倔了,無論是挑斷他的各個經脈,還是對他用凌遲,他始終不肯屈服。要知道,這個手段同族的元嬰大妖都要低下頭去,可他就是不認!當初上面也想過將他殺了,可是一想到他對應的價格,就放棄了。
“算了,直接拉下去殺了吧。”木清婉有些無奈,事到如今他還是不肯低頭,那就不能怪他們了,這讓下去只會對商行的名譽有影響。
這時,有一個聲音在木清婉耳邊響起:“木拍賣師,那個大妖如此倔強,至今都不肯臣服,可否掀開黑布讓我們看看那大妖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