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匆匆而過。
夕陽西下的日暮時分。
“族長,你來了。”鳳族的寒潭邊,一身白衣的鳳墨白,迎着寒涼的潭水而立,溫潤的眼,淡泊如水,渾身散發着有如仙人般的儒雅,華美逼人的五官,輕勾的淺笑,令人如沐春風。
“鳳墨白,都和你說過幾次了,不要再叫我族長了,叫我無雙吧。”
夜承歡也是一身白衣,嬌豔的臉在夕陽的映射下粉如桃紅,慵懶而愜意的腳步,讓衣裙的下襬有如搖曳生姿,娉婷的身段,更是透着說不出的妖嬈和動人。
“無雙……”鳳墨白就似低語,俊逸的黑眸掃過水麪,絲絲難解和失落的迷茫一閃而過。
這個名字,好陌生,可爲何他總是覺得,看到她,就有熟悉的感覺?
額……就算忘記了一切,他的記憶裡,還是有她的存在嗎?
夜承歡看着似是思索的鳳墨白,心底的深處泛起一絲酸澀,走過去和他並排而立,閉眸感受着透着寒意的潭水。
三天了,她住到這鳳族已然住了三天,聽風長老說,她離開的日子,鳳墨白除了去神殿,就是來寒潭,也許這裡,會是他恢復記憶最好的地方。
她有想過,帶他去鳳族的水道再溜一圈,可爲了隱藏行蹤,不讓三國的探子探得她並沒有真正離開鳳凰山,這纔在鳳族窩了三天,也不知她想引回的魚,到底有沒有上勾?
“姐……快,有人傳信來了,三國的兵馬,真的回來了!”
遠遠的,一身紫衣的小軒軒飛奔而來,無邪的俊臉洋溢着飛揚的淺笑,看到鳳墨白時,眸底隱有一滯,但也還是笑得燦然,毫不遜色於鳳墨白的風采,於他墨染的眉梢傾瀉而出。
嗯,真回來了?
夜承歡頓時脣角微勾,對着小軒軒揮了一下手,“去準備吧,姐等下就來。”
“姐……你不來也行,這次,看小爺怎麼收拾他們!”
小軒軒就笑得極爲的輕狂,雲霧般的黑眸,有如汲納了日月精華,不羈的霸氣,讓本就俊俏的五官,越發的瀲灩光華。
呵,有這麼得瑟嗎?
夜承歡不耐地翻着白眼,待他的身影又如風般消失後,這才淺笑着對鳳墨白伸手告別,“鳳墨白,我又要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好嗎?”
“無雙……小心噢!”鳳墨白笑得溫潤,沒有伸手握她,改而撫上她的頭頂,透着親暱和某種依賴的留戀。
三天了,她才陪了他三天,就又要走了,這些該死的四國之人,爲何要讓一個女人來領軍行仗?
她的肚子裡,可是還有孩子,他……多想去幫她,可他的功力還未恢復,他什麼也幫不了!
嗚……鳳墨白,如果一開始的你,就是這樣的你,這世界,又該有多美好!
夜承歡心底一片感慨,勾着脣角對他笑得柔和,交代他別忘了回去用晚膳後,這才飛身躍出這經過日夜的修建,已然重新建立好密道的鳳族。
鳳墨白,你會好起來的,就讓這世外桃源的鳳族,成爲你人生的另一起點吧!
鳳凰山腳下,一干烏壓壓的人馬,快速地行來。
“張將軍,鳳凰王朝的人,真的全走了嗎?”
隊伍的最前面,是三個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的將領,分別穿着三國的服飾,走在左邊的一位,看了看前面空闊的山口,懷疑地皺了皺眉梢。
此人正是西鳳的吳將軍,和先前運糧的吳淼,是同宗的吳姓之人,對於早已收到的西鳳歸順了希塵太子的線報,心底極爲的百味糾結。
連雷將軍都歸順到了希塵太子的麾下,這西鳳之位,遲早會易主,他再堅持攻打,若是落得慘敗的下場,不就啥都沒有了嗎?
那太子妃,三日之前,就發了修書昭告天下,凡是西鳳願意迷途知返,歸順於原太子之人,他日定論功行賞,並做出了定讓他們安居樂業的承諾,如此的條件,他該爲自己一拼不是?
“吳將軍,你沒收到探子回報嗎?澈王帶領的五十萬人馬,已然到了桃縣,太子妃帶領的五十萬人馬,也已離龍天嶺只有三日之遙,此時再不攻佔,還待何時?”
走在中間,名喚張將軍的將領,就帶着些急切地阻止了吳將軍的懷疑之言,他乃南鳳之人,此次密返西北邊境,太子可是下了死令,不攻破這邊牽制住澈王和太子妃往前推進的人馬,讓她們帶了人前去合圍,龍天嶺一戰,可就沒有任何的勝算可言了。
一個蒼太子,尚且三國無法對付,人馬已是折損將近百萬,再讓那個太子妃帶着歸順之人趕去,這攻佔鳳凰王朝,就怕只是一句空話。
“這可是鳳族的地盤,那太子妃是鳳族的族主,若是鳳族來攻,又該如何是好?”
吳將軍還是有些質疑,太子妃就算走了,可還有鳳族,她若是留了命令,還不是一樣羊入虎口?
鳳族之人,可是人人身有異能,那太子妃,不就一人之力破了百萬大軍嗎?
“吳將軍,你是怕了嗎?鳳族自古就不對四國開戰,太子都說了,上次的人馬絕非鳳族之人,如若是,又怎會讓太子妃親力親爲去攻城?”
張將軍就隱有惱怒,那太子妃昭告天下的修書一出,這西鳳之人就人心惶惶,他們本就不服年幼的現任太子,這幾日來,合圍之意,是隱有退縮。
嗯,還未開打,就起內訌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