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未名卻是並不驚訝,這事情他早已推算過,成功機率本就和煉製一件法寶區別不大。自己的精神力足夠支撐,千神萬識術讓自己如同六個人在煉製法寶。
將六件法寶放置於自己的腳下,騰飛而起,立於空中。六道天劫落下,直接以肉身硬抗。
“轟!”
巨響聲中,煙塵四起,白霧升騰之間,難以視物。等到煙霧消散之後,露出陳未名身形。頭倒立,衣衫襤褸,身上好幾處地方甚至出現了漆黑的傷疤。
六個天劫,意味着能量翻了六倍,雖然還沒有達到質變,卻足以對陳未名的身體造成極大的破壞。只是這樣的破壞,只是作用於身體表層,經脈不損,血氣旺盛,恢復的度也是很快。
第二道、第三道……一道道天劫落下,有雷電、有火焰、有寒冰、有狂風……各不一樣,陳未名咬緊牙關一一撐住。
可畢竟是六道天劫同時落下,哪怕如他也是無法完全承受。當第八道天劫來臨之際,陳未名體內血氣已經出現虧虛之感,他知道難以完全靠肉身撐過後面了。
無奈之下,只能開始使用陣法,同時調動地脈之氣抗衡。
如此扛過第八道、第九道天劫後,他已經是傷痕累累,氣血兩虧。不過這也讓他清楚了一級玄器之天劫的威力,更明白了自己的極限何處。
等到完全恢復後,再次開始。輕車熟路,更加容易,不出幾日,又是六道天劫同時出現。身體已經更進一步,這一次沒有用任何其他手段,光靠自己就成功耐受。
雖然這一次的傷勢更加恐怖,有種命懸一線之感,但天演圖錄的神奇也體現的更加徹底,瘋狂運轉間,不過三天已經完全恢復。
恢復之後的他,又是開始煉器,一如之前。
不遠處的桂長老看着,心中之震驚無以復加。眼前的陳未名已經不像是個普通的修士,或者不像是個人。彷彿間,成了一個只知道重複煉器的怪物,體內無限,永不停止。
更讓他驚訝的是對方的恢復能力,那樣的傷勢,怕是傷及到了修行之根本,若換成是自己三五年都未必能恢復。可對方只要三天,三天而已。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恢復能力,又或者是……一種怎樣的體質?
無法想象,也無從得到解釋。
眼前這個人,眼下雖然名氣不響,天下知道的人不多,但相信這只是暫時的。若給他時間,他會一飛沖天,只要給他機會,必然名動天下。
雖然還不知道這個後輩真正的戰鬥力如何,可桂長老相信,陳未名絕不是一個單純的煉器師或者煉丹師。憑藉他這些天所看到的這些手段和能力,在不久的將來,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必然會令無數同輩中所謂的天才黯然失色。
也許,現在的自己也該換一種心態。
桂長老放下心中頗多雜念,在不遠處坐了下來,靜靜的看着。
雖然他此前問陳未名求過方法,也暗中觀摩對方的手法,來偷學一些東西。但從心態而言,他一直都以前輩自居,這些暗中觀摩,也是“不恥下問”。
這樣的心態,必然會讓他忽視掉一些東西,前輩能看到晚輩的亮點就不錯了,又豈會照單全收?
可仔細想過後,他不能不承認,在修爲上,自己是前輩,可在煉器上,對方已經甩了他太多的距離。過分的自傲並無作用,虛心接受現實才是最好的選擇。
陳未名在前方有條不紊的煉器,桂長老也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他學不來陳未名一次性煉製多個法寶,也學不來那種火焰溫度的精妙控制,但某些材料放置的順序,法寶和武器的構思,以及煉器時的一些小手段,卻是都值得觀摩吸收的。
一個多月的時間,所有的煉器材料都被煉製一空,足足煉製了八十多件玄器,擺滿一地,琳琅滿目。
手一揮,將所有的東西用乾坤袋裝好,陳未名深吸一口氣,很是滿意。
雖然法寶並沒有實質性突破,可他的身體強度,卻已經強大了許多,至少暫時達到了想要的程度。如今的他修爲儘管還是在天仙六重天境界,可身體對於能量的耐受程度,便是玄仙九重天強者也無法輕易說能擊倒他了。
將乾坤袋交給桂長老:“有勞前輩了。”
桂長老拿着乾坤袋拋了拋,再搖頭嘆息一聲:“真是厲害,這麼多年,莫說後輩了,就算是前輩之中,我也沒見過煉器如你這般厲害的。”
陳未名微微一笑:“家門傳承擅長這個,算不得什麼。”
桂長老凝視他小片刻,突然說道:“未來的你,成就必然不可限量,我突然想,若當天,我趁勢而下,將擊殺在木秀峰,那會是怎樣的感覺……我扼殺了一個未來的絕頂強者?”
陳未名淡淡一笑:“世上沒有如果!”
相視一笑,騰空而起,朝青孚山飛去。
桂長老去出售玄器,陳未名則是在山中煉製了不少替身符咒。
離六脈會試只有半年的時間,張常寧和歐語芝都是在準備中,他也樂得無人打擾。每當桂長老帶回東西,兩人就去老地方繼續煉器。
玄器的價格比仙器高了許多,九級仙器不過十個仙晶石左右的價格,而一級玄器就至少是一百起了,這還是扣算了桂長老的三成之後。
半年時間過後,陳未名不僅僅是得到了大量的好煉器材料,自己也是留下了一千多顆仙晶石。只是這些身家,想要買足夠需求的五金鐵,依然還是不夠。
而半年過後,這種家致富的事情,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北島盛事,六脈會試終於將要召開。張常寧負責帶領門中弟子前往會試之地,作爲她僅有的兩個“弟子”之一,陳未名也不得不跟着一起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