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當時也被項恆救走,帶回了夏家。
不過他身受重傷,如今還沒有痊癒,還在養傷之中。
“不用了,牧叔,讓他們說去吧,他們說幾句,我身上也不掉二兩肉。”
項塵淡淡一笑說道,這份心性讓趙牧有幾分佩服,換成其他少年,被這麼激罵早已經忍不住了。
看來,項家發生的變故,讓二少爺成長了很多啊。
趙牧心中想到。
而這時,外面的辱罵聲突然淡去,外面傳來了一道聲音。
“塵兒,開門,是我。”
這道聲音沉穩雄厚,項塵自然熟悉,連忙去讓蔓荷開門。
院門大開,一名身穿黑袍,身形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名六七歲的小女孩。
“三叔!”
項塵迎了上去,對來人恭恭敬敬的一禮。
來人正是項恆,項塵三叔,他父親的親兄弟。
“三爺。”趙牧也是恭敬一禮。
“你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項恆望着項塵驚訝道。
“我恢復力強,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項塵笑道。
“真是驚人的恢復力,聽說你從小就體質特殊恢復力強,沒想到這麼重的傷勢你幾天就恢復了。”項恆驚歎道。
“塵哥哥。”項恆身後,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探出頭來甜甜叫道。
丫頭扎着兩個羊角辮,一身大紅色小棉襖,臉蛋兒胖嘟嘟的,嬰兒肥,一雙大眼睛清澈靈動。
“雪兒,來,哥哥抱抱。”項塵蹲下去抱起小丫頭,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兒。
他三叔的女兒,夏雪兒。
“走,我們裡面去說話吧。”項恆說道。
“嗯。”項塵抱着雪兒,和項恆一同進入屋子中坐下,蔓荷去上茶水。
“怎麼樣,來夏家還習慣嗎?”項恆問道。
“一切都好,三叔,這一次多虧您了,不然我恐怕就得死於王家手中了。”項塵把雪兒摟抱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知道自己化爲妖魔,然而並不記得自己化爲妖魔後的事情,被腐蝕了理智。
“王家……柔兒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很可惜,我沒有能發現她的屍體。”項恆嘆息道:“當時聽說當時有一頭妖魔,可能被妖魔……唉”
項塵道:“三叔不必自責,或許,這都是命吧。”
“我得到消息,你一人殺去王家打敗了王鷹,是真的嗎?你可以修行了?”項恆又期盼問道。
項塵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好,好!”項恆激動大笑,道:“我就知道,我大哥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廢物,塵兒,只要你活着,能修行,那麼我們項家就一切都還有希望。”
“三叔,如今您知不知道我父親的具體情況,他還活着嗎?”項塵問道。
項恆笑容收斂下來,神色陰鬱,道:“大哥如今被關在天牢之中,生命危險是沒有,不過,皇室是不可能放大哥出來了。”
項塵聲音也冰冷道:“我們項家爲大商立下多少戰功,難道皇上就因爲父親酒後亂性的事情對付他嗎?這其中是不是有更多的隱情?”
“沒錯,這其中,的確涉及到了很多隱情,出事之前,你父親修爲大進,整個大商恐怕已經沒有什麼敵手,大哥又手掌重兵,皇室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存在威脅到皇室,酒後之局,不過是一個陰謀罷了。”
項恆冷聲說道。
“皇室……殷家……”項塵眼眸冷冽,聲音冰寒,對這個皇室,他可是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
“如今,還有一些隱情也是時候告訴你了,你大哥,項缺,並非是大哥的兒子。”
項恆又說出一個驚人的事實道。
“什麼!”項塵聞言一驚,不敢置信。
“林蓮那個賤人,她嫁給大哥之前就和當今朝堂上那位有見不得人的關係,她不過是那人當初安排佈局在大哥身邊的一顆棋子,這麼說,你懂了嗎?”項恆道。
“朝堂上那位!商皇,您是說,項缺是皇種!”項塵驚聲道。
“沒錯,這個事情大哥其實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揭露而已,說到底,終究是大哥太重感情,把商皇當兄弟,記得當初結拜之情,根本沒有覬覦皇權的心,然而商皇卻不念這份感情,唉……”
項恆長長嘆息一聲:“若是大哥想反,如今這大商的天下,可能已經姓項了,只是大哥不願意百姓在飽受戰火罷了。”
“伴君如伴虎,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啊,自古野心家都是以利益爲重。”項塵也嘆道,他不怪自己的父親。
“塵兒,記住你現在身上的擔子,三叔被夏家羈絆着,如今已經不可能回項家主持局面了,項家的未來,很可能要你來挑起,你能修行就是最大的希望。”
項恆說話間手中多出了一條銀色玉腰帶,道:“這裡面有十萬金幣,你拿着用吧,修行一途最費錢財。”
“三叔,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您留着以後給雪兒吧。”項塵搖頭道,心中感動。
普通一家人,一年收入不過七八枚金幣,十萬金幣是一筆很大的財富了,足以讓一個家庭富裕三代一輩子。
至於那腰帶,是紋師用銀空玉鍛造,玉中自成空間,擁有真氣在裡面留下種印就能打開,一條空玉腰帶也是價值不菲。
“塵哥哥收下吧,雪兒不要。”雪兒在項塵懷中道。
“塵兒,你我叔侄兒就不要說那些了,只要你以後能重振項家,十萬金幣又算什麼。”
項恆執意讓項塵收下,項塵推辭不過,只能收下了,他如今的確身無分文了。
“在夏家,你必然會忍受一些氣,不過成大事者學會能屈能伸,不要在意。”
“我知道。”
叔侄兒二人聊了很多,天色漸晚項恆和雪兒才離開。
項塵送項恆離開,握着手中的銀空玉帶,心中沉重,這玉帶中寄託的也是一份沉顛顛的責任,是一個家族未來命運的寄託。
“三叔,您放心,塵兒定然不會讓你失望……”項塵握着腰帶,佩戴在自己腰上,眼神無比堅定。
他還不知道,項恆爲了他能安穩呆在夏家付出了什麼代價。
有時候,我們也不曉得,安穩的生活下,有人在暗中爲我們又揹負承受了什麼,盛世之下,總有人在爲你負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