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中打工的人都回來了,也多了許多的熱鬧和人間煙火氣。
村中二溜子劉虎家。
“虎哥,聽說那些出門打工的都賺了不少錢回來,那王鐵柱那王八蛋,今天騎着他買的摩托車還在我面前炫耀,炫耀他嘛的,要不我們也出去打工吧。”面相奸詐的趙才說道。
“是啊哥,他們出去打工的都賺到錢了,比我們這在地裡刨活,去鎮上小偷小摸強多了。”劉彪也跟着附和:“要不今年也出去打工吧?”
劉虎剝開花生丟在口中,又喝了口散酒,這才道:“瞧你們兩個那點出去,就知道打工,打工能有什麼出去,要幹我們就當老闆!”
“當老闆!虎哥,怎麼說?我跟你幹。”
“哥,你有麼主意嗎?”
劉虎讓兩人湊過腦袋來,低聲道:“村裡那些出門打工的人不是都賺錢回來了嗎?我們就對他們下手,搶了他們的錢,我們兄弟三個遠走高飛去外面發展。”
其他兩人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是啊,這是個好主意,就我們村裡去打工那幾家,少說手裡也有幾千塊吧,要是我們都搶了,上萬塊錢能有!”
“沒錯,這可比我們在街上小偷小摸強多了了。”
趙才,劉彪兩人都是眼睛放光,當下就和劉虎一拍即合。
三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平常就小偷小摸,法律意識極爲淡薄。
“那我們先從誰下手?”劉彪問。
劉虎蹲起酒和他碰了一下,道:“先從李長海家動手吧,然後再下手王鐵柱家。”
“好!”
夜晚,凌晨了,李長海家已經熄燈睡覺。
三道身影鬼鬼祟祟的翻過土牆,進入李長海家院子裡。
旁邊牛棚之中,項二牛睜開了眼睛,目光看向翻牆進來的這三人,這三人蒙面,手中還拿着西瓜刀,尖刀這樣的武器,一看便是歹人。
“強盜?”牛眼微微眯起,隨即冷笑。
項二牛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勾向了牛棚門的門栓。
這牛棚門是柵欄門,舌頭可以靈活的穿過去,舌頭勾向門栓,將門栓向外勾出來,二狗的舌頭向來靈活,爲什麼這麼靈活?別問,問就是經常進行專業性的訓練。
劉虎,劉彪,趙才三人來到屋子外。
“老二,你在外面把風,趙才,你和我進去,把人綁起來然後找錢,如果他們敢亂叫就殺了。”蒙着面的劉虎對兩人說道,兩人點了點頭。
劉彪去院子門口把風,這兩人開始用工具開鎖。
但是黑暗之中,一頭大黑牛走了出來,劉彪看見這大黑牛走出來,人都嚇了一跳,看清楚是牛後又微微鬆了口氣,準備要去拉牛繩。
但是那大黑牛牟的一聲,突然狂奔撞擊過去,一頭就撞在了劉彪身上。
這一頭頂撞過去的力量少說兩千斤,那劉彪慘叫,人就飛了出去,狠狠撞擊在了土牆上,土牆轟的一聲。
這動靜嚇得開鎖的劉虎,趙才兩人一哆嗦。
兩人回頭看去,只見一頭大黑牛向他們撞頂過來,鋒利的雙角狠狠頂在兩人胸膛,刺穿兩人胸膛。
兩人口中吐血,房屋的門都被撞開。
這巨大的動靜也徹底驚醒了阿寶一家三口,出來後看見這一幕人都傻眼了,只見兩個人躺在地上都是鮮血,大黑牛頭上角上都是血。
第二天蜀黍們來了,村子裡的人都來了,將這裡包圍裡三層,外三層。
李家大黑牛撞死三個人的事情已經在村子裡傳開了,死去三人的父母來這裡又哭又鬧。
“這李家的大黑牛瘋了吧,撞死了三個人。”
“撞死的劉虎劉彪趙才都是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纔好。”
“這大晚上的來長海家,還拿着刀,指不定來幹什麼呢。”
李長海夫妻此刻都在被單獨做筆錄,還原了昨晚一切。
“隊長,這三人顯然是來李長海家打劫的,三更半夜帶着刀,刀上的指紋都是他們的。”
“如此說來,這牛還保護了這一家人?”
蜀黍隊長和調查的隊員們正在探討。
“那牛豈不是神了。”有隊員看了眼關在牛棚之中的大黑牛,此刻正在悠然吃草。
蜀黍隊長沉聲道:“死三個人,這事太大了,不管那牛是不是保護這家人都不能留了。”
吃草的大黑牛耳朵甩了甩,項二狗暗道:“對對對,千萬別留我,快打死我,結束這個輪迴。”
這件事情鬧太大,都上新聞了,村裡很多人都恐懼這大黑牛,怕它繼續殺人,最終決定對大黑牛槍決。
而李長海家,出於人道主義反被罰三千塊錢用來死者三人的傷葬費。
“不許殺我的二牛,不許殺我的二牛——”
槍口對準大黑牛的腦袋,阿寶在旁邊又哭又鬧,被父母拉着。
大黑牛看向了阿寶,眼神極爲有人性化充滿了告別的意味,發出一聲牟聲,那要執行槍決的槍手看着都內心震撼,感覺這牛都要成精了。
“行刑!”
“色油拉拉小屁孩阿寶,做人可不容易,要開心哦。”
砰!子彈穿牛頭,大黑牛身軀倒地,閉上了眼睛。
當項塵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傻眼了。
還是牛棚,還是熟悉的環境,還是熟悉的大母牛,自己還是剛剛出生的小牛犢子模樣。
“窩巢,窩巢窩巢窩巢!”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又重生復活回來了?奶奶的,道祖,你什麼意思?你這是玩無限輪迴流啊?”
項塵破口大罵,牛嘴發出牟牟聲。
阿寶在趴在牛圈門上興奮道:“奶奶奶奶,這個小牛犢子送給我好不好——”
一切和之前幾乎一樣,一樣的打鼻孔,長大,幹一樣的活,看着三寶哭哭啼啼的把自己出去打工的父母送走。
然後過年時候李長海夫妻又回來。
幾乎和之前一模一樣的人生,不,牛生。
又是月黑風高的這一晚,劉虎,劉彪,趙才三人再度翻牆進入了李長海家。
牛棚之中的大黑牛皺眉看着這一幕,猶豫了一會兒,它還是伸出了靈活無比的舌頭打開了牛圈的柵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