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雪雙目如電,身影如幽靈般在無數建築來回穿梭,目標自然就是夏景山的那座府宅了。
在之前他已經查過那個名單上幾個名字的信息,雖然暗影離開,但好在雲飛雪還有呂子峰和喬飛這兩個兄弟,這種事情現在他也只有交給這兩個人才能放心得下。
所以他很熟練的便找到了夏府所在的地方,和想象的不同,整個夏府的防禦力量似乎很鬆懈。
要知道他這種品階的高官,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可是第一要務,但整個夏府好像連巡邏的士兵都沒瞧見一個。
雲飛雪不禁提高了幾分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許夏景山已經得到了皇上和自己見面的消息,此刻正在醞釀着什麼陰謀來等自己自投羅網。
魂力悄然朝四周覆蓋而去,不過讓雲飛雪失望的時候,好像真的有些大驚小怪了,整個夏府的大部分人都已經熟睡過去。
雲飛雪迅速朝夏景山所在的住處飛掠過去,當他來到屋外的時候,這裡依舊寂靜無聲沒有任何人影出現,再加上月明星稀的深夜讓這裡靜的更加可怕。
“既然都來了,不如進屋坐坐吧。”忽然,房間內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雲飛雪有些意外,但心中更加警惕,不過此行他就是爲了找夏景山,他既然在專程等着自己,自己也沒必要束手束腳了。
推門而入,夏景山正坐在案几身後,他的目光很平靜,似乎雲飛雪只是自己本來就邀請過的一個客人好友而已。
“雲公子,請坐。”夏景山做了個請的手勢,雲飛雪目光如刀,但他還是坐了下來。
“你已猜到我今晚會來?”雲飛雪疑惑道。
“你與皇上已見過面了,皇上怎麼說?”沒有回答雲飛雪的問題,夏景山親自給雲飛雪斟茶然後問道。
“你自然明白,皇上英明,至少他不可能輕信你奏摺上的片面之詞。”雲飛雪的語氣冰冷。
“那你今晚來的目的……”
“相信我不說你也知道吧,誰讓你擬這份奏摺的,至少我雲飛雪和你夏景山無怨無仇,你沒理由這麼做!”
雲飛雪心中雖然知道這是金龍衛在背後搞的鬼,但他還是想找夏景山確認一下,而且他很想知道藏在那黃金面具後面的那張臉是什麼樣子,只粗粗見了一面爲什麼卻給了自己那種熟悉的感覺,或許夏景山能給自己提供一些線索呢?
“是啊,我確實沒有理由這麼做,只因……我除了參與朝政之外,也隸屬金龍衛。”夏景山嘆了口氣說道。
雲飛雪要對付金龍衛已經不算是秘密的秘密了,夏景山自然還不知道雲飛雪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他是金龍衛,所以拋出這句話自然也是讓雲飛雪明白,這一切都是金龍衛授意的,夏景山只是奉命行事。
“我當然知道你是金龍衛的成員,我要知道的是金龍衛的哪個人讓你這麼做的,他的名字。”雲飛雪厲聲道。
“是……是……”夏景山猶豫了一下,然後如泄了氣的皮球道:“是李聖義……也就是我們的聖主大人。”
“果然是他!”雲飛雪的雙目之中已飽含怒火,雖然知道了這個結果,可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憤怒,李聖義步步爲營想置自己於死地無非就是自己威脅到了金龍衛而已。
在雲飛雪氣憤的同時,夏景山的眼睛時不時的偷瞄着雲飛雪,似乎在觀察着他的真實反映。
“你也知道我此行是爲了什麼,如果不是皇上英明再加上我掌握了一些信息,現在的我估計已經身首異處了,儘管你只是聽命行事,但對於要致我於死地的人,我雲飛雪好像並不需要太過心慈手軟。”
雲飛雪的臉上閃爍出了一抹殺機,這當然就是他來這裡最主要的目的了,除了問出背後指使的人是誰外,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聽到雲飛雪的話,夏景山的臉色有些慌亂,不過他畢竟還是一朝官員,必要的心理素質還是有的,所以他說道:“雲公子,誰都知道那份奏摺是我遞上去的,如果這時候我有什麼三長兩短,皇上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你。”
“這我當然明白,但所有人也只能懷疑是不是,誰有證據證明我來過你的房間和你交談了這麼長的時間呢,再者皇上一直偏袒雲府,這你應該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僅僅只是懷疑,我依舊能夠好好活着,而大人你……”
“你……”夏景山無言以對,因爲雲飛雪說的的確是實話,但對死亡誰都會恐懼,特別是對於他這種高官厚祿的人來說。
“殺了我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夏景山說道。
“殺了你對我又有什麼壞處呢,對我來說,金龍衛人人都該死!”雲飛雪冷哼一聲,他的右手如鬼魅般朝前探去,看樣子他的確是沒打算留活口。
不過就在這時,驚恐的夏景山頓時吼道:“別殺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關於我們……聖主大人的……秘密……”
“嗯?”雲飛雪眉頭一鎖,那隻蘊含着龐大力量的右手停在了夏景山的跟前。
“什麼秘密?”將死之人自然是拼盡一切手段也想活下去,這時候說的話自然是有可信度的,所以雲飛雪有些好奇他會告訴自己什麼秘密。
“你……你就算殺了朝中所有的金龍衛也於事無補,聖主大人的根基力量根本沒有受到半點破壞。”看到雲飛雪收回去的右手,夏景山鬆了口氣,剛剛那一刻他的確看到了死神在朝他揮手,雲飛雪根本沒有任何留手。
“根基力量?什麼意思?難道李聖義還有其他的籌碼在手?”雲飛雪皺了皺眉說道。
“你以爲聖主大人謀劃這麼多年,僅僅只有朝中的這些人聽命於他嗎,我們僅僅只是他手中的滄海一粟而已。”雖然驚恐,可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還是顯得有些興奮,似乎在爲李聖義的強大而驕傲。
“說說看!”雲飛雪喝了口茶等着夏景山的下文。
“聖主大人的眼光可不僅僅侷限於潛龍帝國,據本官現在所知,帝國內有兩股力量就完全是他一手創建的。”
他盯着雲飛雪,似乎想從雲飛雪的臉上看到點什麼,不過他還是有些失望,因爲雲飛雪面無表情,只是在靜靜的盯着他等着下文。
“這兩股力量,其一就是血神宗!”
聽到血神宗三個字,雲飛雪面色陡然一變,這個宗門他自然是聽說過的,雖然沒有冰城這麼的名氣旺盛,可他們也是個實力極其不錯的宗門。
和冰城差不多一樣,基本都是與世無爭,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這種宗門基本都是以追求修爲長生爲主,名利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介浮雲早已看淡。
可是夏景山說血神宗隸屬於李聖義,這是不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這種宗門如果隸屬於李聖義的話,那後果簡直無法想象啊。
“血神宗隸屬於李聖義,這聽起來似乎不太可能,你不會是處心積慮告訴我這些,然後想讓我去對付血神宗吧。”雲飛雪的語氣更加冰冷。
“雲公子說笑了,這個時候本官不可能欺騙你,況且本官也並未執意讓你去對付這個宗門,只是爲了能夠活下去,把我知道的一些訊息告訴你罷了,如果你不相信完全可以自己再去二次調查。”夏景山絲毫不慌,因爲這些信息他的確沒有在其中摻假。
雲飛雪點了點頭並未反駁,他自然不可能聽信夏景山的一面之詞,自己雖然要對付李聖義,可也還沒愚蠢到這個地步。
“你說的兩股力量,那另外一個呢?”雲飛雪繼續問道。
“這另外一個就是聞名整個潛龍帝國的聖靈教了。”夏景山悠悠的說道。
“什……什麼?聖靈教?”雲飛雪的腦子忽然在此刻停止了運轉,如果只有一百個人知道血神宗這個宗門,那聖靈教幾乎就是人盡皆知了。
因爲這是一個很多人都信仰的宗教機構,他們崇尚助人爲樂劫富濟貧,而事實上這個教派也的確是這麼做的,這些年來總能聽到這個教派不斷成立分教,然後在當地做着各種各樣的好事,甚至東方劍雄都親自點名過這個組織的精神。
“這絕對不可能,李聖義圖謀天下,他怎麼可能成立聖靈教這種教派?!”雲飛雪當即否決了夏景山的話。
夏景山自然也明白雲飛雪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以金龍衛的做事風格怎麼可能成立這種宗教機構,這完全和他們背道而馳,殺人不眨眼的手段層出不窮,然後又創建一個助人爲樂的聖靈教,這也太扯了。
“這本官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本官已將知道的所有秘密全部告訴了你,你可否放過……”
“放過你嗎?放過你也不是不行,這些消息對我的確很重要,不過要放過你的性命你還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另外再替我做一件事。”雲飛雪的臉上閃爍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夏景山不禁毛骨悚然,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在向自己招手問好,那可絕不是問候他來的。
“你……你想幹什麼……”
“你們金龍衛裡有一個頭戴黃金虎頭面具的男子,這你應該知道吧。”雲飛雪死死的盯着夏景山問道,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他的真實身份是誰,你有見過他的真容嗎?”雲飛雪問道。
“沒……沒人見過他的真容,只知道他是聖主大人左膀右臂,平時聖主大人一般都在修煉,金龍衛的大部分事宜都是他處理的。”夏景山的回答讓雲飛雪有些失望,不過他也沒指望能問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好了,最後一件事……”
“什……什麼……”
“你在朝中做了這麼多年的官,手上的財產想必是不會少的吧,單單我查到的金銀布匹典當鋪,在這潛龍城你就有九處之多,這九個店鋪不如轉到我雲飛雪的名下如何?”雲飛雪淡淡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