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雪有恃無恐的看着昆特,至於昆特都在懷疑,雲飛雪爲了蓮娜毀了整個刺玫園甚至屠殺了二三十個靈海秘境高手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可是捏碎玉符之後不久他的面色就變了,因爲他儲物戒指內的一塊本命靈符碎了,這塊靈符上的本命靈魂正是來自那個女人。
昆特的每個手下都會交給他一會本命靈符,這樣昆特便能第一時間知道這些手下的安危狀況。
“這不可能,沒了那個傀儡,誰能殺的了她?”
昆特的疑惑沒人給他答案,雲飛雪淡淡的說道,“現在請把你手上的記分牌送到我手上,這樣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雲飛雪在參加夏獵賽之前特別叮囑了陸青,他就怕有些人會打蓮娜和魯恩斯的注意。
畢竟在這祭月城內,稍微有點兒勢力的要調查他的來歷和背景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罷了。
事實證明他的提前防備是正確的,假如陸青沒有幫忙看着蓮娜,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昆特冷聲道,“給我個痛快?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麼膽子殺一個侯爵的兒子,殺了我,讓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雲飛雪朝昆特面對面的走了過去,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管誰找自己的麻煩都不要緊,但你找到我身邊的人那就是給你自己判了死刑,就算這個人是侯爵的兒子也同樣如此。
手中血色的光芒閃現,血刃在手朝昆特一刀斬了下去,狂猛的血色刀氣化爲了一道洪流從天空落下。
不過想象中昆特身首異處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只見數道人影忽然從四面八方兇猛的衝了過來。
雲飛雪手中的血刃瞬間收回,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也是驟然暴退,只因他發現這十幾個衝過來的人影全部都是人類獵物。
他們就好似發狂了一樣朝雲飛雪撕咬而去,其中幾個人類明顯已經達到了淬體境界。
讓所有人都爲之愕然的是,這些人類獵物居然完全無視了昆特他們全部將雲飛雪視爲了攻擊目標。
雲飛雪的內心在滴着鮮血,這些人應該就是許金豹的手下,而想到許金豹臨終前的那些話,雲飛雪的內心猶如刀絞。
他根本沒辦法跟這些人解釋發生的這一切,難道要他對這些人吼道,你們的老大是故意死在我手上的,那並不是我雲飛雪的本意?
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而且一旦說出這些話,許金豹基本也就算是白死了。
許金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一點,所以他並沒有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給這些手下,因爲現在的雲飛雪沒有任何選擇。
在思索猶豫之間,雲飛雪在拼命的後退避開這些人的進攻,直到他們的攻擊越來越兇猛自己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雲飛雪雙目陡然一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連說三聲對不起,雲飛雪手中的血刃在獵場上閃爍着血色的光芒,每一道落下便有一個人頭落地,便有一個人類殞命。
觀賽臺上,他彷彿聽到了那些高官貴族們的瘋狂大笑,每一個人類獵物的隕落便有一道嘲諷般的狂笑聲傳來。
時間彷彿都在這一刻被放慢了無數遍,雲飛雪的手已經麻木,因爲他的心也接近麻木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手中的動作停下來的,他只知道,自己停下的時候,身後十四個人類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這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許金豹站在自己跟前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在誇他雲飛雪做的很對。
可是當他扭頭看到遠方天際觀賽臺上那些咧嘴的魔域種族,他們猙獰的笑容彷彿同樣在讚賞雲家飛雪手段的犀利,對他們來說,獵殺人類會帶來一種精神上的快感,所以他們纔會這麼的興奮,所以他們看到雲飛雪一刀一個人頭纔會如此的歡呼。
雲飛雪身上的煞氣並沒有散去,他陡然把目光投向了還沒有離開的昆特身上。
此刻從昆特的視角看雲飛雪着實是可怕都很,那雙眼睛已經接近赤紅色,他手中的彎刀上有着鮮血在不斷‘嘀嗒嘀嗒’滴落在地面上。
他每走一步,死神彷彿就靠近了他一點,在那佈滿血絲的雙眼之中,昆特看到了一種必殺的嗜血之光。
他終於忍不住精神上的折磨轉身奔逃而去,不戰而逃,這對於他的名聲將有着無法想象的損失和打擊,特別他的身份還是一個侯爵的兒子,這種影響不僅僅存在於他的身上,對他身後所有人都將有莫大的影響。
可雲飛雪怎能讓他逃走,內心中那種無法想象的憋屈被雲飛雪瘋狂的壓抑着,他現在必須要找到一個發泄的對象,沒錯,昆特正好就是一個發泄的最好角色。
血刃在天空化爲了一道血色的刀影朝昆特的後背斬了下去,撕拉一聲傳來,緊接着恐怖的靈氣真元轟擊聲砸向了大地。
昆特在這一刀之下只見灰飛煙滅,伴隨着他身邊的那些同伴同樣是沒有幸免,他們唯一存在過的證明就是那些拋灑到空中散落一地的記分牌在閃閃發光。
雲飛雪不斷的喘着粗氣,內心那種無法想象的憋屈這才稍稍得以發泄一下。
觀賽臺上,貝婷婷幾乎是歡呼跳躍的拍了拍手,不過看到身邊幾名長老凌厲的目光,她總算才安靜下來。
昆特這個惹人討厭的傢伙死了,而且是死在夏獵賽上,這樣就算昆特背後的人要找麻煩也沒有藉口可找,至於如果有人想暗中對雲飛雪下手,貝婷婷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們。
觀賽臺上對雲飛雪的表現基本上都是褒貶不一,有人說他殺戮之氣太重,不管如何昆特至少是侯爵之子,雖然夏獵賽上不論生死,可該給的面子還是得給的,雲飛雪殺了他無疑就得罪了一個強大的侯爵。
也有人很欣賞雲飛雪這種殺伐果斷的手段,魔域種族正需要這種人才能扛起對付人類大軍的重任。
貝小茵看到眼前的戰果依舊是面無表情,貝婷婷在一旁得意的說道,“是不是感覺有些不太服氣?我想你一定會想方設法致他於死地吧,不然的話,你要殺我可就更難了。”
“你……”
貝小茵氣的身軀一顫,別人都只知道他們姐妹不和,但也僅僅只是知道這些而已,沒人知道他們姐妹二人基本已經到了那種你死我活的地步。
自從貝奎妮閉關之後,貝小茵便開始想法設法的對付貝婷婷,原因很簡單,貝奎妮在的時候將家族的三分之二的資源都用在了貝婷婷的身上。
再加上貝奎妮沒有生下男孩兒,她就這麼兩個女兒,只要不是傻子估計都知道貝奎妮着重培養貝婷婷是爲了什麼。
貝小茵長相平平,再加上身材又太過出衆,在外表上首先就給了她不小的自卑感,再加上貝奎妮又把大部分愛給了貝婷婷,這就導致貝小茵的心理越來越扭曲,直到現在一心只想讓她這個妹妹去死,這樣貝奎妮只剩她一個女兒了,她自然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了。
貝小茵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輕聲在貝婷婷耳旁說道,“你別得意,夏獵賽有三天時間,這才第一天而已,他能在接下來兩天的時間內活下去再說吧。”
殺了昆特,雲飛雪總算是平靜了許多,看着四周一片狼藉的地面,他輕輕嘆了口氣。
殺人並不能給他帶來快感,他本就不是嗜殺之人,特別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的殺人,雲飛雪更有一種複雜而難以言喻的情緒不斷在體內滋生着。
拿走所有的記分牌,雲飛雪邁着步伐離開了此地,身後的屍體在傍晚的天色下似乎在訴說着他們的不甘和悽苦。
雲飛雪坐在懸崖之巔平靜的看向遠方,前方是一望無盡的森林平原,盡頭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
就像他的未來會怎樣,同樣也沒人會知道,只不過在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雲飛雪越來越清楚人類和魔域種族之間那種完全劃不開的恩怨。
即使想劃開也根本不會被允許,許金豹和他手下那些人的死該怎麼算呢,難道要他們白白而死嗎?
整個人類又有多少像許金豹這樣的人再爲對抗魔域種族而奮戰,這一刻的雲飛雪才體會到自己的渺小,和他們相比,他是自私的。
他答應來救拔旱,不過是爲了功勳點,不過是爲了五星獵魔人,不過是爲了薛思雨,所以他以身犯險來到祭月帝國,如果沒有這些因素在裡面,他又願不願意這麼做呢,他給不了自己答案。
以前他從不會把所謂的劫富濟貧、大義救世放在心上,但他的想法隨着經歷的事情在不斷的改變,特別是許金豹的死給了他太大的震撼。
但現在雲飛雪的能力還很小,他能做的也還很少,不過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雲飛雪還是盡力會做的更多,改變不了根本原因,那就從自己能做的做起,至少……許金豹這樣的人不能白死。
也許是因爲那一戰雲飛雪展露了自己太多實力,一個晚上過去,雲飛雪再沒遇到過第二個人。
不過這種平靜並不是什麼好事,沒有幾個人會放棄貝婷婷,能夠娶下公爵之女也就意味着一步登天以後能在半個祭月帝國橫着走,誰能輕易的放棄?
所以這種平靜的背後怕是有一場針對他的計劃在預謀着,但云飛雪並不在乎,他的對手本來就是魔域種族,所以不管來多少人,殺了便是。
隨着時間的推移,直到第二天傍晚依舊沒有遇到一個人,甚至連一個人類獵物都沒遇到過,這讓雲飛雪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落到了某種幻境之中。
好在平靜在第二天晚上被徹底打破,只聽一聲驚天巨響,一道粗大的閃電從天空轟然一聲砸向了地面,恐怖的雷威在幾十裡之外都能清晰的聽到。
雲飛雪的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有人在渡靈海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