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2要麼毀滅，要麼歸順
你願意嗎？
四個字，鏗鏘有力，蘊含着張世東作爲一名職業軍人對這個國家和人民的忠誠。前面的話，他是在安慰自己給自己解心疑，並告訴自己不該太貪心，真成了你的私人軍就太小家子氣了。
尹秀秀覺得此刻面前男人的身上是有光芒的，儘管是黑夜，月光也並不皎潔明亮，照在他的身上反射出一種別樣的光芒，深深的吸引着尹秀秀內心那種揚善懲惡的性格底色。
“你說的是真的？”
張世東言之灼灼：“我不見你的同伴，我讓你先見一見我的同伴。”
車子再一次的啓動，破碎的玻璃窗灌入冷風，卻對兩人沒有太大的影響，直到一家二十小時的高速公路旁修車行，纔將玻璃換上繼續啓程，足足七個小時的車程返回燕京，說車子跑的冒煙有些誇張，七個小時一百八的速度狂奔在高速公路上。
吃着正宗的京味早餐，張世東將領章揭了下來放入兜內，尹秀秀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還有些破損之處也不在意，旁若無人的跟着張世東在一家露天的早餐攤，感受着外面風吹起的積雪，喝着熱乎乎的豆汁，吃着煎餅果子。
八點半，車子進入九十九處的辦公地點，普通的一切讓尹秀秀迷茫，以蘇惜西童千念和幾位九十九處技術性的高管都出來迎接，進入到地下的訓練場。看着賦閒臨時休息的戰士在這裡保持體能訓練，尹秀秀很快就被這裡的一切所吸引，她也認出了前來迎接自己的其中一位，是自己在公安大學學習時講課的一位客座教授，當時在學校內萬人轟動的大教授大人物，此刻只能跟在隊伍的末尾，按照他自己所言，還是因爲相識才有機會跟在隊伍中過來，這裡的每一個研究者，水平資歷能力都在他之上。
這讓尹秀秀覺得自己以前生活的環境一直都是社會最底層。他們在上學時覺得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這裡竟然只是一名普通的技術員，每年到各個相關院校演講或是講課，在這裡竟然是抽籤決定誰去幹這項倒黴的工作。不是他們不願意培養新生代，是這裡需要的新生代不是光靠培養能出來的。必須要擁有絕對好的天賦。要那百分之一的天賦足夠優秀。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纔是他們後天培養的。
看到那位教授，實際上尹秀秀已然信了八成，當張世東領着她進入到一個陳列室後。她完全被裡面的一切所吸引，進而聽到張世東的講述，完全的沉浸在那些聽起來有些耳熟，但面孔卻完全陌生的故事。
陳列室中，各種榮譽都被放在了角落或是不起眼的地方，真正一進來就看到的是一張張照片和照片前一個小小的展示櫃，裡面不僅有着照片內人物介紹和生平，還有着一個個屬於他的個人軍功章立功獎狀。
“巴慶，草原人，我的戰友，在邊境掃毒時獨自一人趟開了一片雷區，我們最後找到的屍體只有身子腦袋和一條腿。”
“張建設，西陝人，我的前輩，九八大水的時候，休假在家的他開着拉水泥的車衝到了決堤之中。當時的他，已經即將退休，準備把分開多年的老婆孩子接到燕京生活，曾經榮立個人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九次，戰鬥英雄，重傷三次，中彈十二發。”
“馬國平，北海人，我的老鄉……”
“龐龍，特區人，犧牲時只有二十一歲……”
“隱，韓樂，我的戰友，我親自教會他們超越特種作戰的戰鬥技巧，曾經榮立多次個人一等功，死在奇蹟之城，知道爲什麼小島國對外沒有任何的公開言論暗自承受吃虧嗎？在奇蹟之城，我們進行了一場角鬥場賭鬥，我的戰友，犧牲在那裡，爲整個國家在國際上揚眉吐氣無名英雄，你們喊着我是英雄喊着國家給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是否曾經有人爲了這個國家默默的奉獻出自己的生命，除了我們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那些英雄會被歌頌會成爲中小學課本中的正面人物形象，可曾想過，有沒有這樣一羣人，他們什麼都沒有得到過。”
“這裡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是普通人都想要幸福美滿的家庭和美的生活，爲了國家，他們犧牲的不止是一條生命，他們奉獻的也不止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蹟。”
“和平，每一個公民無償享有的和平，是我們創造的，是我的戰友們用生命和鮮血鑄就的鋼鐵長城，你們才能享有和平。”
“現在，你告訴我，你還懷疑我們嗎？”
“你，有資格懷疑他們嗎？”
張世東讓兩個看門的進來，之前尹秀秀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他們，以爲他們只是普通看門的，可當張世東將他們的上衣脫掉露出滿是肌肉的上身時，尹秀秀驚呆了，捂着嘴，淚水就在眼眶內打轉，她看到的是兩具有着數個傷疤佈滿了猙獰的身體，一個彈片劃過腹部留下現在來看依舊很嚇人的巨型傷疤，一個在心臟附近有着兩個子彈穿過留下的疤痕。
什麼能有畫面中的一切更具有震撼力？什麼能有活生生的例子更加讓人信服？
“我給你們承諾，相信我有現在這個權力，你們的聚集地，除了我之外不會超過五個人知道，且這五個人如果泄露消息，那這個國家將不會有什麼秘密可言。你們出來的人，會統一受訓，成爲九十九處的一員也就是我的手下，只歸我一人統管，不會成爲小白鼠，至多是提供一些血液進行一些抽取樣本化驗，自由會受到一定的限制，但這限制是來自國家和人民的限制，你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享受生活，一年之中將會有至少半數的時間是在戰鬥第一線，現在你告訴我，你願意加入嗎？你願意帶着我去見一見你的同伴嗎？”
張世東這番話不參雜一點宣傳感染的意思，完完全全是有感而發，如果華夏多了這麼一支神秘部隊，全都是超人，那每一年將會少多少人犧牲，將會創造多麼大的潛在價值，不說九十九處升格，就說九十九處的辦事效率，將會大幅度的提升。
如果尹秀秀不是在車中怒殺同事的人，九十九處或許會選擇另一種招攬辦法，對於她這種性格，類似的方式反而是最佳的。
“我個人答應加入，並願意爲國家和人民作出一定的貢獻，但我不保證我的同伴會加入，我需要去問一問他們。”
張世東搖頭拒絕：“你覺得，你能拜託我的跟蹤嗎？不瞞你，這件事由不得你我做主。”
尹秀秀面色驚變：“如果他們不同意，你們是要……”
張世東點頭，不否認，跟聰明人交流最理想的方式就是有什麼說什麼，別想着隱瞞，那樣毫無意義，一旦被對方得知還會弄得裡外不是人。
尹秀秀搖頭：“我不能，我不能害了他們。”
張世東：“現在全世界都在進行基因藥物的研究，一旦讓他們知道這世界還有一羣人擁有着無副作用基因戰士的存在，你覺得，他們還會安全嗎？”
尹秀秀還是搖頭：“我不知道什麼基因戰士……”
張世東嘆了口氣：“先做個檢查吧。”
幾個小時之後，九十九處的檢查表明，尹秀秀的體內確實擁有着基因藥物的殘留痕跡，但她又確信自己不曾注射和服食過所謂的基因藥物。
張世東望着尹秀秀，在他的辦公室內，一本正經的問道：“如果你還想着有隱瞞，這絕不是幫助他們，而是害了他們，你以爲憑藉現在我們掌握的資料，就找不到他們嗎？你是孤兒，生長在孤兒院，我相信，秘密就在孤兒院，對嗎？”
尹秀秀想要保持冷靜不被看出破綻，但她從見到張世東的那一刻起就沒有辦法在他的面前隱藏什麼秘密，似乎他什麼都知道。
“就算不在，只要是你生活過的軌跡，我們全部徹查一遍，以九十九處的能量，相信不會放過任何的痕跡，你們是一個羣體，羣體生活的痕跡就更爲明顯，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秘密就在孤兒院，或者說現在就掌握在你們之中某一個人的手上，對嗎？”
“話說白了吧，這種力量和你們這羣人，必須掌握在我的手裡或者說是掌握在國家的手裡，你可以想一想，如果你們這樣的體質可以量產，對於整個世界來說意味着什麼，我是不會給任何人留下任何機會，要麼毀滅，要麼成爲國家棟梁而生存，這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以蘇惜西和童千念主持設計的溝通方案，加上張世東自己的有感而發，歷經數個小時，終於攻破了尹秀秀的心理防線，就像是她當初選擇了成爲一名刑警一樣，她要讓天下無賊天下無匪，而現在，則離她的目標更近一步。
代價，是她必須將自己這一羣人保守的秘密，完全的交給別人，將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
“好，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有一個條件。”
“說。”
“我要先注射現有的基因藥物，我要知道，我們提供的是否對國家有那麼大的幫助，如果不是，還請你放過我們這一羣卑微的人，他們並不都是我，並不都想生活在繁華的都市之中。”
ps：感謝njice1203的打賞！感謝kinglovena、646740493、賢人閒人投出的月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