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攔不住我,帶我進去,在你們的地盤,你們人多,怕什麼不敢讓我進去,能將我留下來是你們的能耐,留不下你們這所謂的世外桃源,也不過是心中臆想的鏡花水月罷了。”
阿南深深瞪了張世東一眼:“跟我來。”
尹秀秀大致明白了張世東的意思,按照目前的態勢看,或許這是唯一的方式,要想讓一羣老頑固放下成見,難,想要讓他們爲國爲民效力,更難。
斑斕猛虎,臂粗蟒蛇,七彩蜘蛛……
各種在普通山林裡已經見不到的叢林霸主,在這裡比比皆是,尹秀秀是在這裡長大,一草一木都熟悉,也知道如何與這些叢林霸主相處,張世東則是第一次來,所有的猛獸面對他都露出猙獰的獠牙。
“呵呵!”
一笑,低下頭再擡起來的那張臉,充斥着殺戮的血腥、猙獰的狠辣,猛獸再猛也有天敵,也需要向食物鏈的更高層妥協和屈服,眼前他們所 面對的人類,就是他們征服不了的食物鏈更高層。
“滾!”
張世東猛的一瞪眼,一股殺氣衝體而出,那些圍繞在周圍的猛獸分別發出遇到天敵要進行死戰時的兇殘,可當這股殺氣衝出來之後,所有都選擇了倒退選擇了逃竄。
這個人類,惹不起。
阿南帶有驚容望着他,沒想到這位是如此的兇悍,在沒有人能夠敵對的叢林,竟然能夠傲然獨立。
轉過山峰,轉過山坳,一排竹林的盡頭,別有洞天,陽光照在空中的飄霧之上,此處的霧薄,陽光能夠投射進來,更爲清澈的山泉從高處流下,流入到山谷之中在下流形成一個小小的潭水。山壁陡峭,在山谷中心位置,幾畝良田圍繞着十幾個泥瓦房,正值熱的時候,田地裡都沒有人,能看到十幾個人圍坐在谷中心的幾顆水果樹下乘涼,阿南的歸來本是應得到迎接,可當他們看到不是一人而是三人時,就見十幾個農民形象的男女,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飛奔過來。途中各自抓起隨手扔在樹旁各種木架上的武器。眨眼間將張世東和尹秀秀圍住。
“阿秀。你竟然帶外人過來,你可惡。”有一個長的很難看的馬臉女子滿臉怒意,手中拎着的木棍二話不說直接向着張世東砸了過來。
“嗚!”
一聲低沉的獸鳴聲在山谷內響起,所有人面色一變。看向尹秀秀帶有幾分同情之色,馬臉女子收回木棍,冷哼一聲站在一旁。
尹秀秀花容失色,連忙單膝跪地:“阿母,阿母息怒。”
張世東擡腳,邁步,從尹秀秀的身後走出來,面對着遠方的懸崖峭壁:“不敢出來見我嗎?”
“吼!”
一聲怒吼,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峭壁內如流星衝出。直襲張世東,你根本就看不清這到底是什麼,只能隱隱感知到鋒利刃爪正在向着自己的咽喉襲來。
如果此刻有人看清楚張世東的臉頰,定然能在上面看到明顯的狂喜和驚訝,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超出了他的預料。以一種他所向往的方向發展着。
兩道身影衝在一起,所有人都看傻了,之前還想要對張世東動手的馬臉女子完全呆愣住,他們認爲已經無敵的阿母,面對這個陌生的男子,竟然沒有以他們想象中的速戰速決方式解決戰鬥。
纏鬥,也是張世東很久沒有出現過的,概因他不敢真的下死手,就在他見到這阿母的那一刻心裡就清楚,這羣人自己已經有了七成把握能夠帶出去,如果蘇惜西和童千念正在蒐集證據求證的那件事在落實,那就是九成九的把握讓這羣心中懷着一點偏見但整體卻心情純良的強者,跟自己離開這裡,爲華夏組成一支真正的神秘部隊。
幾分鐘之後,當沉重的呼吸分別從雙方的口鼻中哼出時,張世東一記重的,砸在了對方的腹部,翻滾着,對方摔落在十幾米之外,所有的人包括尹秀秀都第一時間擋在了張世東的身前,不允許他對自己等人的阿母不敬。
雪白的毛髮,纖細有力的四肢,高大的身軀,尖尖的利齒,額頭一個小小鼓起似角似包物質,眼中充斥着智慧的光芒,翻身起來嗚的哼了一聲,阿南秀秀等人讓開道路,看着他們口中的阿母,實際上更像是一隻變異的雪狼走出來。
“嗚,嗚,嗚……”
尹秀秀面色不解的翻譯道:“阿母問你,爲何會這麼熟悉它的戰鬥方式。”
張世東心裡暗笑,能不熟悉嗎?比你要強一些的異獸圖,那可是我的好兄弟,正愁不知道給我兄弟找一個什麼樣的伴兒,現在好了,圖,你終於有同類了,未來的你,也不會獨自一人漫步草原了。
“等我五天時間,我給你一個答案。”張世東盯着對面那幾乎是翻版的圖,除了身型纖瘦一些渾身雪白以及頭上的角沒有完全頂出來之外,幾乎就是另外一個圖,一直以來,張世東也算是讓人遍尋整個華夏,都沒有發現一個與圖相同的同類,哈赤也不止一次的騎着紅風跟着圖在草原深處尋找它的根,依舊沒有答案,現在好了,面前就站着一個,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圖帶過來,讓它們見見面。
“不能讓他走,我們這裡不允許外人隨意進出。”馬臉女子怒聲道,被他們的阿母怒聲吼住,異獸的本能天性讓它清楚,之前對手一直沒有下殺手,如果要殺戮,整個山谷裡這些人,並不一定能夠留住他,一旦徹底跟對方成爲了地方,那這裡就會被夷爲平地。
張世東示意了一下尹秀秀,讓她將自己的來意複述一遍。
半個小時之後,在場人看向張世東的眼神有了些微的變化,他們就算是再避世,也知道在外面,三十歲想要成爲華夏將軍,需要付出的不止是汗水和努力,還要有逆天的功勳。
聽到尹秀秀敘述關於他的履歷,大家還有些不太相信,尹秀秀直言不諱:“關於張將軍的事情,隨便到外面找一臺電腦上網都能查得到,小島國那邊幾次在公開場合抨擊華夏,都是因爲張將軍攪得整個小島國不得安寧。”
避世,卻與外界還有着聯繫,這裡不少的人每年都會到外面轉一轉,採購吃穿用度是一方面,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也是另一方面,沒人限定他們不能出去,但只要你選擇了在外面生活,那就不允許你回來,回來了就不允許再出去,尹秀秀和喬剛離開了這裡,每年只有中秋節可以回來探親,且必須在崇山峻嶺間繞着等待碰到這裡巡山的人,不允許直接歸來,以防被人跟蹤,這裡的人信奉誠心誠意修煉,他們認爲你只要沾染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會疏於練習實力會大幅度的退步,容易被人追蹤。
華夏的孩童,在小時候或多或少都會經受愛國主義教育,無論你是孤兒還是生活在任何的環境裡,都會不同承受的受到各種愛國主義教育,其中最被人所接受的就是在那段八年抗戰的故事,會有無數的真實和一些善意的浮誇來讓年輕人牢記住那段恥辱的歲月,包括那個國家骨子裡的抗拒,不管是不是敵視,能夠聽到有這麼一個人能在世界上着實教訓了這個國家,大家心裡不約而同的對張世東產生一些好感。
“阿母答應了,希望你也是一個守誠信的人。”
尹秀秀笑了,張世東這麼做也是見機行事,之前他設定的一系列方案都沒有了用武之地,要想征服這阿母,都不需要自己做什麼,只要把自己的好兄弟帶過來,一切就迎刃而解。
“你們也不必害怕,在這樣的地形環境中,大規模的現代化武器幾乎失去了效用,以千爲單位的戰士投入到這裡也會被瞬間淹沒,根本形成不了戰鬥力針對你們,除了我親自帶隊,你們的安全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留下這麼一句話,張世東獨自一人又鑽進了原始山林中消失無蹤,尹秀秀則留了下來跟家人團聚,向他們詳細描述在外面經歷的一切,向他們傳遞自己的理想和爲這個國家奮鬥的責任。
張世東離開原始山區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有信號的區域,拿起手機給哈赤打了電話:“馬上帶着圖,來到……”
這時候,他也不怕暴露了,有句話他一點也沒說錯,以那個族羣深藏的世外桃源,想要靠一些特種兵去騷擾,估計還沒到達地方就被那惡劣的環境攪得心智凌亂,想要對一羣絕頂高手進行圍剿,最終的結果絕對是國家不願意看到的。
三天後,一輛箱貨出現在張世東指定的進山小鎮,哈赤壯碩的身體從車內下來:“哈哈,我這不是在草原上呆的渾身筋骨刺撓嗎?在你身邊總是有着精彩的事情發生,跟你出來轉轉散散心。”
圖頂開後面的門撲到了張世東懷中,兩人在地上打滾嬉戲了半天,張世東才站起身衝着哈赤笑道:“你不怕我帶着你去闖十八層地獄,隨時來跟着隨時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