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記者明顯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帶着不可思議的望着張世東問了一遍。
“滾蛋,一邊玩去,沒空跟你小孩過家家。”張世東擺擺手,迅速切換屏幕,看着女子特戰隊的血狼獨狼兩支隊伍被包圍陷入絕境後略顯慌亂的表現,頓時皺起眉頭,他曾經充分考慮過女性在這方面的劣勢,一支狂狼小隊的表現並不能代表整個女子特戰隊,未來的路還有很遠要走,這樣的表現絕不能單獨成軍,想到爲此消耗的時間精力,他的心情變得異常不好,面對有些得寸進尺咄咄不休的記者鄒凱,沒擡手就給一巴掌扇出去都算客氣的了。
鄒凱滿臉怒意,強自忍耐,要不是這個職業的特殊性他早就拍案而起,在燕京,誰敢跟自己這麼說話,家族雖不是太顯赫,卻也是曾經的棟樑基石;雖未曾身居高位,卻也始終沒有脫離權力中樞。諾大的華夏,不說任何家族都要給幾分薄面,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不至於直接翻臉,碰到這種愣頭青還是頭一遭。
“你……”
“那個誰,過來,把這個人弄出去,以後記住,無關人等禁止入內。”張世東根本就不給他發飆的機會,直接將其頂回去,不給絲毫的機會。
從記者進來開始,就一直有警衛員在門口附近看守,到不是怕這些經過嚴格政審的人有什麼不良企圖,只是在等待首長們的命令。聽到張世東的命令,馬上將鄒凱給拽了出去,拖拽的過程中鄒凱不斷的咆哮,似乎不因此而將張世東的野蠻舉動舉報誓不罷休,喊着要讓他後悔,直到被拖拽到門口,張世東才擺手示意警衛停下來,走過去,看了一眼忿忿不平還要反抗的鄒凱,一腳。直接踩踏在他的臉上。
“啊!”這一幕讓人震驚。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這樣衆目睽睽之下,張世東能夠選擇如此強勢的方式解決問題,他瘋了嗎?
踩了還不算。還故意壓着對方的後腦着地。腳面在他的臉上再次用力踩踏下去。並且還故意的以碾壓的方式對於子鄒凱的臉進行了左右移動的踩踏。
擡起腳時,那張臉上帶着鼻屎、口水、鮮血以及最不能掩飾的瘋狂怒意,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鄒凱蹦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向着張世東撲過來要將他生生撕爲兩半,就算不能也要用手指甲將他的臉抓花,抓成一條條的肉條。
一秒鐘之後,鄒凱退了回去,邊退邊喊道:“你敢開槍?那好,來啊,我等着你開槍,你要是敢就來啊!”
旁邊有人抓住他的肩膀迅速將他拖着離開觀摩大廳,幾位認識他的將軍可知道他對面的男人是個什麼選手,開槍在他看來太過稀鬆平常,給你腦袋上扣一個足夠大的帽子他也有那般權力,怎麼說都是相熟家族的晚輩,看他捱揍可以,看他被打一槍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
“不知所謂,靠,你們把門以後看緊了,再有這樣的人進來,你們就脫了軍裝滾蛋,老子什麼心情,靠,給我把炮營拉上來,無縫隙全面覆蓋的給戰區掃一遍,打了好幾天還剩這麼多人,搞什麼!”
是無理取鬧嗎?
就算是又如何,人家有這個資本,有這個能讓人無言以對的資本,就在這裡別人想着怎麼減少傷亡時,他隨隨便便就敢調動議論掃射價值不菲的炮營上去來掃一圈,將那些拼盡全力爲了在演習中表現更好的部隊清掃出去。
諸多的目光匯聚到張世東的身上,對於年輕氣盛的張狂跋扈,他們算是有了新的理解,自己家晚輩那些飆車玩樂的舉動比起這位完全就是小兒科,根本就上不得檯面,看看人家這派頭,玩的是什麼節奏,幾十位的將軍擺在那裡都如同擺設,沒誰敢阻攔人家。
胡鬧嗎?人家有演習最高處置權,按照現在這個節奏,誰要是先說話,說不準與你有關的部隊就會遭遇到特殊照顧。
再說了,一羣年紀至少比張世東長一輩的人,你讓他們去與他爭辯是非對錯,他們也很難做得到,都愛惜自身羽毛,既然這位要胡鬧,那就看看他能鬧哪樣。
足足四十多分鐘的導彈炮火攻擊,戰區內全部被空炮彈爆炸產生的煙霧所覆蓋,通過大屏幕能夠看到,超過三分之一的部隊都被爆炸覆蓋,身上被染料覆蓋的戰士恨恨的揮舞拳頭,沒有在與敵對戰的時候被‘擊殺’,反倒被覆蓋性的爆炸給‘殺死’,憋屈啊。
“張將軍,這樣是不是?”
見到覆蓋性的攻擊結束,有人忍不住了,這樣將幾天演習都沒有淘汰的戰士給淘汰,對於他們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多少隊伍都是帶着建立部隊的榮耀來到這裡參加演習,都指望着能夠有好的表現,誰也不想提早被淘汰,誰也不想成爲笑柄,誰也不想丟臉,看看那些在倉庫內繼續觀看的部隊,從指揮官到普通戰士,都是吃不香睡不好,見到部隊的首長都垂着頭沒臉見人,每天瘋狂的跑圈來懲罰自己,認真的觀看着每一天的比賽視頻,從中發現不足學習別人的優點,別到了總結的時候連自己是怎麼失敗的都不知道。
隨着第一個人發問,大家都將視線投向了張世東,真要是爲了賭氣而有如此行徑,他們需要向上級反映,至少要對他進行發問,是不是真的將演習當作了他一個人的遊樂場,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看了看四周,幸虧這是一羣老傢伙,要是一羣年輕人,從開始演習,就是等待着自己去扇他們,老人們總歸是經驗豐富一些,始終保持着足夠多的退路。
切換大屏幕。在剛剛覆蓋性爆炸中截取的一些畫面呈現在大家眼前,這麼大面積的覆蓋,不乏有類似貪婪病毒這樣的人也遭遇轟炸,面對着覆蓋面極大的轟炸,盡力逃離爆炸核心,躲不開了,就會利用身旁的石塊大樹來躲避爆炸後的噴濺,染劑的噴濺範圍相當於炮彈爆炸的半徑。
伏地,以障礙物阻擋噴濺半徑,他們的表現就是最好的回答。除非是非常倒黴直接就在爆炸中心位置的。剩下的人完全有可能靠着戰術動作和快速反應躲開爆炸所產生的殺傷力。這些反應是靠什麼來的,訓練的時候都訓練過,缺乏的是臨陣時的經驗和大心臟,張世東又切換了幾個畫面。是在爆炸中有着不俗表現普通部隊的成員。大家都是甲種部隊。爲什麼有的部隊長官和士兵能夠找到實戰中的危機感去躲避,有的部隊長官和士兵就還將這當作一次演習?
鄒凱在外面叫囂了幾句,就被家族裡的一位長輩兩個大耳瓜子給扇的閉嘴。老老實實捂着臉委屈的不敢發一言。
那位長輩之前正在慰問部隊,燕京軍區這一次的表現並不好,截止到目前爲止,如果是按照參賽隊伍的損傷比例燕京軍區損失最爲慘重,如果是按照地域劃分也就是以幾大軍區劃分,有裴陽那個表現不俗的警衛師拽着,成績還沒有墊底。
被韋解放派去安撫部隊,這時候敗了就敗了,戰士們的情緒不能倒,剛回來就聽說鄒凱被張世東給揍了,瞭解完情況之後暗中憤恨不已,表面上卻還要做足工夫,不僅給了鄒凱兩個耳光,還當着很多人的面給他一頓訓斥。
“你胡鬧什麼,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嗎?來了就老老實實採訪,張將軍的事情你不知道?他是我們的王牌,是不能隨便被擺出來的,你還要將他的資料向大衆公佈,胡鬧!”
最後這位大記者的結局就是被驅趕回京,在走之前還要向上級部門書面解釋了一下自己的錯誤行徑,至於他被打被踩臉被用槍指着的事情,打碎了牙吞嚥在肚子裡,沒人會聽他說什麼,更加不會有人去試圖給他喊冤,活該,當個紈絝子弟多好,乾點工作就消停的幹工作,非要一舉成名,還要在這演習中尋找爆發點,你不是欠收拾嗎?好的用不到你報導,不好的你敢報導收拾死你。
至此,在整個演習階段,沒有人再敢質疑張世東的地位,踩臉到調動炮營,上面是一句話沒有,好像這些人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有些人嫉妒,但又想到接下來的諾斯頓,這位可是華夏第一個被確定參賽的代表,更是挑選參賽選手的考官,想着要在諾斯頓一舉揚名的部隊,可都指着輸送一兩個兵王通過考察去諾斯頓,更加不會去主動招惹張世東,也樂得看他時而好幾天不睡盯着戰區,時而一下子消失好幾天,總之就是他愛幹什麼幹什麼,沒人管他。
天有不測風雲。這是演習的主題,要是任由這些越來越油滑的傢伙繼續在戰區內混下去,這幫傢伙都能成爲野人,完全適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個三五個月絕對沒有問題。每當張世東坐在觀摩大廳內,大家就知道來菜了,這又不知道要用什麼鬼主意來對付戰區內的人了。
人工冰雹。
指定區域內的迷煙,誰碰到誰倒黴。
夜幕下投放的彩色碎紙片,沾在身上在陽光下就是活靶子。
他消失幾天後戰區內多出來的陷阱。
總之是全部給設置障礙,弄的戰區內殘留的隊伍必須學得比猴還精,否則說不準你前一秒還安全,下一秒就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游擊戰、兵者詭道、鐵血男兒全部在這一次的演習中展現出來,技術層面的更不必說,不將所學全部拿出來且精通,根本就沒可能堅持到現在。
到了最後,幾乎所有的軍隊高層到逐一到過觀摩大廳,對於已經整理出來的視頻資料更是在第一時間傳遍全軍,爲了更直觀的展現出演習對於部隊的改變,專門找了一支在最開始就被打得很慘的部隊來做表率,也就是燕京軍區那個演習之王的部隊,一號指揮官早早退出了演習,剩下的隊伍只能偶爾遙相呼應,多數時間各自爲戰,以連營爲單位在夾縫中生存,一段時間過去,你還別說,他們還生存的挺好,且一個個各種戰法都非常熟練的展現,遠不是最開始那隻懂得橫衝直撞的隊伍。
一天一個變化,熬過一天,身心俱疲之餘就是實力的晉升,沒有直接表現在具體實力上的,也都化作經驗潛能存在身體內,在未來某個時刻就會爆發出來。
最初對演習有所詬病的人都閉上了嘴,眼見的效果就擺在那裡,誰能否定演習對於部隊實力的促進?
二十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春暖花開,天氣漸漸轉暖,熬過了最難的關卡之後,戰區內的隊伍頗有些如魚得水的架勢,似乎對這樣的野外生存開始留戀而非苦熬。
張世東睡了一天一宿,將作訓服的鈕釦弄好,套上多功能戰術背心,一把九五,一把手槍,背心上除了一個通訊設備外全都是彈夾,背心夾層裝滿了水,左手小臂外捆綁一個小包裹,裡面是食物,在大家以爲他都在睡覺之時,直接進入了戰區,半小時後,監控設備開始試圖鎖定他的蹤影,奈何他的移動速度太快,沒有刻意躲避監控設備,完全是正常的戰術動作,奔跑在山林之中,雙手舉着槍,也不管這片地方有多少部隊是誰的地盤,我也沒打算全部消滅你,就是按照不規則的路線在戰區內穿行。
演習對於張世東實力的展現更爲直觀,他每一次扣動扳機追蹤不上,卻能追蹤到被他子彈擊中淘汰出局的戰士,黃煙升起,當你想要反擊的時候,張世東至少已經離開了剛剛開槍位置五六米的距離,當你舉着槍尋找目標時,人家早已經在你的視線內消失。
擡槍就有,就像是擺好的一樣,也不看也不等,就是開槍射擊,面對着一個連隊集結地也像是沒看見一樣,從旁邊掠過開了十幾槍,面對着追兵也不反抗,追了兩三分鐘就將他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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